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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大外甥的喜宴,周嬌也沒去多加關注張美麗一家人。不過瞧瞧張美麗的神情,應該聽進她老弟的勸誡。

此時此刻周嬌也沒心情理會別人家的閑雜事情,看着空蕩蕩地房間,沒了丈夫兒子陪伴,真是一室冷清!

想起兒子出門前吩咐自己別獨自偷溜出去,周嬌情不自禁地笑出聲。她兒子倒是挺了解他媽!

張國慶父子倆跟在王老爺子祖孫三人後面行走時,周嬌也喬裝打扮後開着一輛車踏上了旅途。

要說周嬌不擔心進入山上的父子倆,那絕對是不可能。就是擔心,她才更想離開放鬆心情。沒有目的地,沿着大道避開軍區,她就這麼開着,似乎這樣就能讓那些擔憂隨風飄散。

一路上走走停停,到了快天黑之前,進了座大城市找了家招待所。對於黑市,她已經失去興趣,商城的那些物品也勾不起她的興趣。更可況她似乎出了省,沒了票據,你就是拿出一麻袋的現鈔拍在櫃檯上,也沒人理你。

不對!很有可能進派出所。

黑夜裡,周嬌閉上眼睛,努力讓自己入睡,可自家男人和兒子的笑臉總是在腦海里閃現。

熬啊熬,一直到了快天亮才入眠,再次醒來周嬌再也按捺不住迫切歸家的心情,退了房立即啟程回村。

如果說來時毫無目的,那這刻手握方向盤看着前方的周嬌可以算歸心似箭。去他鬼的出去走走能放鬆心情!

一整夜無數次的假設出現腦海,人嚇人嚇死人,尤其還是自己嚇自己,還不如離得他們父子倆越近越安心。

到家時已經傍晚。按照約定,天黑前張國慶會帶著兒子回家,可周嬌比誰都明白,以張國慶帶的乾糧和武器藥粉數量,他們沒這麼快回來。假如能明天下午回來已經是阿彌陀佛。

周嬌回來就關上院門。

張爹張母前晚吃過酒席後直接待在縣城,後來聽張國慶說可能出門一趟,更是絕對先不回村。因此這會應該還在縣城小院。

獨自一人站在院子遙望着大青山,她狠狠地甩了甩頭。玉不琢不成器,她兒子只能優於他人,才能在出意外之時有自保能力。

為了平穩心緒,周嬌開始拿出綉線劈絲,當天黑回醒時,果然今天他們父子倆沒回來。

為了避免自己胡思亂想,她揉了揉眼睛,點亮洋油燈,端到廚房,盡量能自己忙碌起來。這人忙累了,就沒什麼心思琢磨瞎想。

前半夜擔心炖東西香味溢出,她開始帶上手套,折騰空間內的野雞野兔。褪毛、剝皮、斬小塊、清洗,隨着她越來越趁手,速度也漸漸加快。

一直到洋油燈奄奄一息後熄滅,周嬌才頓然回醒。心靜了——這法子真不錯!拿出手電筒,重新倒上洋油點上燈芯。

見時候不早,她顧不上身體上的疲憊,趁着熱鍋熱灶,兩口大鍋開始炖肉炖菜,手上也不知不覺地全部按照兒子口味喜好而來。

不一會熱氣上涌,透着股股香味。周嬌出了廚房,站在院子內聞了聞,看着相鄰的張老二院子,再看遠處那些陷入黑暗中的院子……

隔了這麼遠,應該是沒人聞到香味,心神一松後,周嬌再次看了看遠處大青山,不知現在孩子睡著了沒?

一直忙碌到快天亮,周嬌打着哈欠,將地上血跡清洗乾淨。被涼水一激,去了些許困意,將最後一鍋蝦餅裝入竹籃收入空間。

她又用剁碎的紅辣椒炒了一碗紅紅辣椒油,辛辣嗆鼻的氣味遮蓋住廚房內食物的香味,周嬌敞開廚房門,匆匆洗漱完一頭栽入炕上入睡。

這一覺也沒能讓周嬌睡踏實,迷迷糊糊地被喇叭聲和殺豬聲音吵醒,這沒到過年誰家殺豬?最關鍵的似乎豬嚎叫聲太凄慘,還有喇叭里罵聲是怎麼回事?

一個激靈,周嬌從炕上立即彈起,不會是自己昨晚香味引起的野豬下山了吧?從空間內拿出濕毛巾匆匆擦了一把臉,她立即往外跑。

青山媳婦站在家門口看到遠處周嬌走來,驚訝地迎上,“昨晚你們待在村裡?咋沒動靜?我還以為你們都去縣城了。”

周嬌看向遠處人群,忽視了這個問題,“這是鬧什麼?”

青山媳婦聽了樂不可支,低聲說道:“鐵柱叔家老兒子明兒娶媳婦,你也知道他家裡嬸子的性子。這不是摳門不樂意給殺豬匠賺錢嘛,搗鼓鐵柱叔和幾個兒子自個宰。也不知咋弄的,被豬逃了,從村子一直往咱們這邊跑,鐵柱嬸哭天喊地可能在可惜那一地血。”

周嬌強忍笑意,倆人心照不宣地相視笑笑。

早在前幾天,村裡就有閑話議論摳門的鐵柱嬸會算計。誰家不是年底貓冬空閑娶媳婦?

這會急着辦喜事兒,準是想新媳婦賺農忙工分,而且比起死冷的大冬天,現在菜園子不缺蔬菜。這會能當葷菜的豬血沒了,可不得心疼死。

老隊長舉着喇叭:“好了,快點散了。早點吃午飯,下午還有很多活,別圍在這瞎鬧。鐵柱家的,快回去燒水。”

隨着老隊長話里,大家也各自散開,而張鐵柱帶着三個兒子將奄奄一息的豬給綁起來抬回去。

旁邊還有村民開着玩笑:“要不要幫忙?這會再跑沒準連肉都沒了。”

身邊一個人拍了拍他,“少說幾句。”

確實!沒看鐵柱家的婆娘婆娘鐵青着臉。大夥還能看不出臉色?

青山媳婦拍了一下腿,急着家走,剛抬腳突然想到周嬌在身邊,她連忙低聲說道:“快去拿錢。”

周嬌看着她說完就跑,再看附近幾個大娘也高興的往家跑,無奈地笑了笑。以鐵柱嬸的性子,這頭豬最後剩下的肉,不知能不能湊夠幾桌子葷菜。

往常村裡有人家辦喜事,向隊里申請後,最少留半頭豬,除了辦酒席,還得腌了過年用。甚至有些人家因為買肉要肉票,也不樂意賣,全給腌成臘肉,能吃一整年。

青山媳婦一眨眼跑出,拉着周嬌往外走,“過段時候剛好要農忙,這會多買點。走快點,遲了就買不到了。”

周嬌剛才就看那豬最多一百來斤,先別說全村多少人,光張國慶幾個堂兄一人一刀就不夠,還想多買點怎麼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