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閔學沒有忽略自己的感覺,他把盛紅綵排和正式演出的視頻分別截圖,用兩張圖片做對比,玩起了“大家來找茬”遊戲。

三分鐘後,閔學猛的起身向外走去。

“哎?你這又是鬧哪出?”蔡向東爾康手。

只得到閔學的背影和一句,“你準備為盛紅做刑事辯護吧。”

“???”,蔡向東有點方。

現場仍處於保護之中,閔學找了個警察,問了下彭繼同的去向。

得益於今天這身服裝,在現場走動一點都不扎眼。

彭繼同似乎正在詢問現場周邊的人,看到閔學,囑咐了下後,走了過來。

“閔警官,還沒走吶?”

閔學表情嚴肅,很直接的說道,“我懷疑這是一起有預謀的故意殺人案件。”

“哦?”彭繼同心裡一動,如果其他小年輕上來就這麼開口,他可能會不以為意。

但關弘濟的確很推崇這個閔學,說他的觀察力判斷力都非常不錯。

所以此刻聽閔學這麼說,彭繼同倒有幾分期待,他也想看看在信息不對等的情況下,這位小師弟會有什麼“驚人”發現。

二人找了個僻靜無人打擾的地方,彭繼同這才問道,“怎麼說?”

“根據現有證據,盛紅被認定正當防衛的幾率很大吧?”閔學反問。

彭繼同稍一猶豫,隨即點頭道,“沒錯。”

“如果我能證明那把刀是盛紅帶進來的呢?”閔學語出驚人。

“如何證明?”彭繼同眼睛一眯。

“......”,閔學遲疑了下,最終還是開口道,“我想加入這個案件。”

閔學之所以遲疑,也是覺得這個要求有點強人所難。但他此刻的發現基於現有信息量,是不足以完全證實自己的猜測的。

閔學想加入此案件,就是想看看現場物證,以形成完整證據鏈。

一般人開這個口,彭繼同不會二話,直接拒絕走人。

可一來,閔學不是一般人,是師傅都曾誇讚過的存在,彭繼同自己也挺好奇的,存着幾分比較之意。

再來,閔學的身份也確實是個警察,即便是魔都的,操作下也不是不可能臨時加入。

還有最重要的一點,因為事件發生在晚會期間,大佬也知曉了這個案件。

為避免造成惡劣影響,上頭要求儘快結案。

而彭繼同自己在現有證據下結案的話,八成會以盛紅是正當防衛為結局,這讓他邁不過自己心裡那道坎兒。

彭繼同考慮了半晌,還是點頭道,“可以,不過我需要一段時間辦個手續。”

刑事案件的偵查訊問都是一件嚴謹的事情,任何瑕疵都可能成為法庭審理時,嫌疑人辯解的依據,所以彭繼同相當謹慎。

閔學當然也很清楚,其實彭繼同能這麼快答應,已經非常出乎他的意料了,本來閔學都以為要搬出關弘濟這尊大神來呢。

天色蒙蒙亮時,閔學終於得以以顧問的身份來到了昭陽分局刑偵大隊詢問室。

透過單向透視玻璃,可以看到盛紅的頭髮披散着,臉色不是很好,雖然警方為其提供了休息場所,顯然她睡的並不好,甚至可能根本沒有入睡。

這也符合常理,任誰剛殺了一個人,不管是出於故意、過失還是意外,都不會平靜。

閔學拿着文件夾,緩步走入詢問室,彭繼同親自作為陪襯,坐在一旁充當記錄人。

看到閔學的瞬間,盛紅明顯有些意外,“是你?你是警察?”

雖然在後台見過兩次,盛紅都沒拿正眼瞧過,但閔學這麼醒目的存在,她多少是有些印象的。

閔學沒對盛紅的話做任何反應,他只是不疾不徐的將文件夾放在桌面,穩穩的坐在桌前。

“盛紅盛女士,我很佩服你的膽略!把全國觀眾和警察當傻子耍,沒有相當的勇氣,怕是很難做到。”

盛紅眼裡閃過一絲意外,面上卻做出迷茫的表情,“這位警官,我怎麼聽不懂你在說什麼?”

閔學拍了拍手,“您其實可以嘗試往電影界發展試試,我覺得潛力不可小覷。”

盛紅臉上浮現怒氣,“你這麼說是什麼意思?我現在只是配合警方調查,信不信我投訴你?”

閔學微微一笑,繼續激怒道,“嘖,謀殺親夫,再偽造成正當防衛,不得不說,盛紅,你很有想法!”

盛紅一拍桌子,“信口開河!信不信我告你誹謗!”

這句話盛紅喊的形神兼備,氣勢十足,怕是練了不下百遍,碰到底氣不足的,恐怕真會覺得其是被冤枉的。

然而閔學完全無動於衷,只是慢悠悠的把桌面上的文件夾打開,將其中的兩張照片擺在盛紅面前,正是凌晨時候截的那兩張圖。

“這兩張,是你昨晚晚會演唱時的視頻截圖。”閔學平鋪直敘。

盛紅一臉問號,這次是真的懵,顯然並沒有意識到什麼。

“仔細看看,你自己就沒察覺出什麼不同?”閔學善意提示着。

盛紅一開始還不在意的看着,但突然間像是發現了什麼,本就因為沒休息好的臉色更加蒼白了。

但盛紅的神色依舊鎮定,“我不知道你要我看什麼,我沒看出什麼不同。”

閔學沒有絲毫意外,有膽量在這個時間地點設局,連這麼點鎮定的功力都沒有才奇怪。

“將兇器戴在頭上,當著全國觀眾和警察演出,嘖,真的是好膽識!不過你應該也沒想到,因為自己唱歌時的一個小失誤,導致導播切換了錄像,繼而把這個秘密暴露出來吧?”

閔學點了點兩張圖片上的簪子靠近頭髮端的底部位置,赫然一粗一細!

看到閔學的動作,盛紅臉色稍微變了變,但總體來說還在水準上。

“警官,你是電視劇看多了吧?想象力很豐富。”

也是,這種粗細的差別並不明顯,也說明不了什麼問題,所以盛紅仍舊相當淡定。

“用虎爪刀的弧度作為盤發裡面的支撐,露出的部分刀柄頂端纏上絲線,再連接簪子做偽裝,不得不說,很大膽,很有創意!”

“只是人算不如天算,臨上場前那個偽裝闖入的粉絲,因為強行拉扯拍照,使你髮型微亂,以至於發簪尾部露出了一小節。”

“我記得當時你的助理想幫你整理頭髮,你應該是怕被發現,所以才故作發脾氣,使助理哭泣離開,但上場在即,你也只能匆匆整理便上了台。”

盛紅的臉色一變再變,顯然閔學所說的事實讓她有些心慌,完全沒想到自己“精妙”的計劃會露出馬腳。

但說到底,一切也只是面前這個小警察的推測,盛紅雖然臉色不好,聲音依然穩定,“警官,有證據的話就拿出來,這樣詐我毫無意義。”

閔學聞言只是笑了笑,又拿出了一個物證袋,透明的塑料袋中,一根藍色絲線靜靜躺在裡面。

“這是你用來纏刀柄的絲線吧?我想你向麥元動手時,並沒有時間將其慢慢解下,這上面,還有麥元的血跡。”

“你胡扯,我明明把它...”,盛紅聲音戛然而止,臉色灰白。

“你明明把它扔出了窗外是吧?絲線輕薄,隨風而盪,了無蹤跡!卻沒想到,天網恢恢疏而不漏,它就這麼掛在了窗沿邊上。”

“不錯,是我殺了那個賤男人!他這種人渣,憑什麼?憑什麼要分走老娘辛辛苦苦掙來的錢!”

盛紅的心理防線,在閔學的一步步進逼下,終於崩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