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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推論有些天馬行空的戲劇化,然而項父為他殺本就是一個不靠譜的猜測,那麼死因何妨更大膽的不靠譜下去?

不過由此也產生出了一個疑問,即是否真的有人會花費如此大的價錢,去清除這麼一個不入流的小老闆?

即便譚千恨項父入骨,不惜重金,她又是怎麼聯繫上那些職業的殺手呢?

莫非,那家對外貿易公司?

閔學迅速聯繫上了曹小白剛才查到的那條線索。

“你馬上查查那家貿易公司的經營項目,以及資金流動有無異常,”閔學快速說道。

哎?難道閔哥是有了什麼發現嗎?

“可是...”

曹小白小心翼翼的瞧了眼閔學,沒敢馬上動作,生怕丫是在說反話,畢竟此前的所作所為,踩線之處小朋友自己也心知肚明。

“咚!”

閔學又照着面前晃動的小腦袋來了一下。

關鍵時刻掉鏈子什麼的,不能忍!

小腦袋再次被暴擊的曹小白哭喪着臉不敢廢話,立馬利索的查了起來。

“咦?”

“咦咦?”

不多時,一連串的驚嘆從曹小白嘴中傳出。

“說人話!”

被閔學瞪了一眼的曹小白馬上收起驚嘆,指着電腦屏幕解釋道,“閔哥你看,這家貿易公司的賬目確實有些問題!”

“你還懂公司賬目?”閔學看着滿目的表格有些眼花。

還是那句話,學霸也分學科,不是什麼都懂好嗎?

要是公司賬目能一眼看明白,還要那些會計啊審計什麼的幹嘛。

“具體我當然不太懂,但我查到這家公司在收到譚千的轉賬後,沒過多久就與戰鬥民族一家公司進行了一筆交易,巧的是,價值與譚千的轉賬金額相當。”

“......”

戰鬥民族啊...

好像離那看似不着調的推論又近了一步?

好吧,其實這並不能說明什麼問題,也沒有任何確鑿證據。

“說起戰鬥民族,”曹小白忽的一臉回憶狀說道,“我記得項興慶那天好像和我提過那麼一嘴,說他父親去世前一段時間,經常往一個會所跑。”

“聽說是因為那段時間,該會所為了吸引顧客,搞了一批膚白貌美大長腿的戰鬥民族小姑娘來跳舞。”

“......”

這要是不去查一下,是不都對不起咱那天馬行空的想象力?

閔學站起身來向外走去。

“閔哥你去哪?”曹小白小跑跟進。

閔學步伐未停隨口回答,“當然是去看大長腿啊...”

“......”

終於輪到了曹小白無言。

閔學的“看大長腿”之行既不算順利,也算順利。

不順利的原因是沒能真的看到大長腿,聽說是簽證到期回國了,但從會所領班口中閔學二人得到了一個名字,葉列娜。

據說當時老項非常迷戀這位戰鬥民族來的姑娘,幾乎每晚都要來捧場。

但由於老項掛的時候是在家中,而並非會所,所以葉列娜此前並未進入過曹小白的視線。

不用閔學提醒,曹小白自行查起這位來自戰鬥民族的姑娘情況來。

曹小白當然還沒那麼神通廣大,葉列娜在國外的情形並不好查。

但換個思路,其在入境後的行蹤就明白多了。

經過曹小白的查證,葉列娜並非首次來華。

除了魔都,最近的一次是在一年前,葉列娜曾在東廣出現過,同樣是歌舞表演,在此期間該地區心臟病突發送醫四例,死亡一例。

最為關鍵的是,死亡的這個人,此前也未曾有過心臟病史。

聯繫當地警方後,閔學得到了肯定的答案,此人死前也曾在會所看過這群戰鬥民族小姑娘們的演出!

這就太巧了些!

至此,天馬行空的懷疑似乎變成了事實?

該貿易公司,可能是以對外貿易為掩飾,暗地裡從事業務介紹的中介?只是這個中介介紹的業務不那麼主流,但很古老,殺人服務。

事情有時候就是這麼不禁查,當你作為一滴水隱藏在江河湖海中時,一點都不起眼,但當單個拎出來時,立馬被剖析的一乾二淨。

這家貿易公司亦是如此,本身大隱隱於世,在魔都這塊公司林立的地界中如魚得水,誰能想到會忽然進入閔學這廝的眼帘呢?

大案要案吶!

該案不止收拾掉一家中介那麼簡單,還涉及到多國殺手及組織,閔學也不能獨斷,直接將線索甩了上去。

查證與收網絕不在朝夕間,但想必到時候應該會有個多國聯合行動的大動作。

誰又能想到,這一切的起因,竟是因為一則娛樂新聞?

只能說天網恢恢疏而不漏了。

只是為了不打草驚蛇,曹小白近期內恐怕無法對她的高中同學有個很好的交代了。

×××

蹲在高速公路收費站出口附近的匝道內水溝旁草地上,閔學正戴着手套查看着在此俯卧的一具男屍。

男性,年紀約在三十歲上下,全身赤衤果,只有襪子還穿在腳上,頭部有大面積損傷,現場草地上星星點點。

“閔隊,怎麼樣?”

說話的是當地分局刑偵大隊的副隊長吳鳴,閔學則作為市局“刑偵專家”,被派來協助案件偵查。

對於閔學的到來,吳鳴倒沒表現出什麼抗拒的神態,反而相當的配合。

這可能是聲名在外的好處之一?

當然也有壞處,那就是再次“享受”了一輪圍觀。傳說中的人物,誰不想看個清楚明白呢?

好在閔學早已習慣性的無視了這一點。

“嘴唇皮革樣化,角膜渾濁程度嚴重,不能透視瞳孔,推測其死亡時間超過了四十八小時,更精確的結論有待法醫進一步的屍檢。”

閔學的判斷與他到場前法醫已經給出的判斷基本吻合,吳鳴聞言不由點了點頭。

閔學則繼續說道,“死者額部右側頭皮有不少圓形創口,中心組織缺損,創緣皮膚內卷,創周有煙熏痕,初步推斷,可能是由san彈槍近距離射擊造成。”

san彈槍嗎?

吳鳴聞言眉頭緊皺,“死者衣物被扒光,現場勘查已經進行了快兩個小時,還是沒能找到身份證、手機、錢包等一切能證明其身份的物件,看來兇手不但持槍,還有一定的反偵察能力。”

這確實是個嚴重的問題,因為這說明,有一個極度危險的犯罪分子,正在周圍伺機而動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