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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何從一具面容高度**的果屍本身,找出她的生前信息,想必無論對哪位法醫來說,都是一大難題。

當然可以選擇做面部復原,但現在這玩意基本都是用軟件數據合成,至於精準度嘛...各有看法吧。

用個不恰當的比喻,無論你胖了瘦了,你老娘都能一眼認出,換成他人那就未必了。

然而現有條件又確實無法讓普通幹警去一一排查,因為除了性別年齡和大體死亡時間,連篩查的最基礎信息都不具備,也難怪曹小白會第一時間就把案件報上來了。

掃了一眼仍站在一米多開外的曹小白,閔學動作簡潔的從旁邊拿起一把...手術刀。

曹小白見狀腳步不由自主的想往後退,又生生的忍住了。

“我記得有一次好像答應過給你放個假?”閔學手術刀頓了頓,忽的來了一句。

曹小白眼睛一亮,莫非閔哥的意思是...

自覺會意的曹小白腳步堅定起來,還主動上前幾步道,“閔哥,用不用我給你打下手?”

這模樣真是要多狗腿有多狗腿。

“打下手?可以啊,”閔學笑,“肋骨刀、腸刀認得出嗎?骨鑿、骨鋸總分得清吧?”

“......”

望着琳琅滿目形狀各異的工具,曹小白肉眼可見的蔫了下去,那小模樣要多可憐有多可憐,讓人生生想象出一幅二哈受氣時的委屈畫面,這是不是充分論證了寵物對飼主的影響力?

閔學真是沒眼看,擺了擺手道,“行了行了,你應該還有年休假吧,等這案子結束了把申請交上來。”

“真的?”

驚喜來的太突然,曹小白一臉不敢置信,就差歡呼雀躍了。

雖然她的年休假只有五天,但如果再加上前後的雙休日,哇哦,簡直不要太爽!

曹小朋友已經開始規劃這麼多天如何浪費好了。

其實並非給曹小白特例,閔學打算分批讓隊里每人都休息一段時間,gāoqiáng度的工作更需要間歇放鬆,磨刀不誤砍柴工嘛。

以往大家忙不完的案子,即便有這種福利也沒人有空,但現在可不同了,破案率飛升,時間自然就“空餘”了出來。

而且吧,只要不耽誤工作,為什麼不能休?

“閔哥萬歲!”曹小白終於確定閔學不是在誑她,蹦了起來。

屍檢重地,成何體統,太不和諧了!

閔學眉毛一揚,“你是不是高興太早了,我是說等這案子結束。”

特意強調的這句話,讓曹小白動作一頓。

合著這案子破不了,我一輩子都不能休年休假了?

曹小白的這個念頭一閃即逝,開玩笑,有什麼好擔心的,有閔哥在,還怕案子破不了?

比閔學自己還有信心的曹小白再度興高采烈起來。

碰上這貨,你還能說什麼?閔學無奈的搖搖頭,打算開始“動工”。

此刻心情大好的曹小白反而再次主動獻起殷勤來,“閔哥,屍檢我是不懂,要不我給你找個幫手來?”

閔學懶得搭理這小狗腿,揮了揮手示意曹小朋友哪涼快哪待着去,隨後全神貫注進入了工作狀態。

閔學沒急着解剖,因為屍體解剖主要是為了確定死亡時間、死亡原因等,是否解剖要根據具體案件而定。

這具女屍的死因較為明顯,並非溺水,而是機械性窒息,頸間的勒痕經過一個多月的水浸,愈發可怖。

除此之外,沒有明顯的線索痕迹。

Dna數據已經送去比對,但不能太指望,大家也都清楚,咱華夏的Dna數據庫尚不完善。

那麼人體還有什麼地方能證明其身份呢?

還不等閔學順着想下去,剛剛出去的曹小白又拉着一個帽子口罩裝備齊全的人推門走了進來。

看了曹小白拉着的那人一眼,閔學小感嘆,有些人,真的不禁念叨啊...

沒錯了,被曹小白拉着的,正是陸曼彤陸法醫。

“閔哥,我一出門正好看見陸法醫經過,就幫你叫來了,”曹小白為這麼快給閔哥找到幫手而沾沾自喜,完全沒察覺到空氣中逐漸“凝結”的氣氛。

話說小動物不是應該天生有種敏感的直覺嗎?為什麼曹小白會完全缺失?

閔學倒沒覺得氣氛有什麼不妥,只是忽然見到陸曼彤稍有意外罷了。

看打扮,陸曼彤可不像是沒事幹的樣子,於是閔學瞪了曹小白一眼,“人家陸法醫也有自己的工作要忙,怎麼能隨便拉人來。”

陸曼彤,“......”。

這種完全不想開口說話的心情如何表達?

曹小白一縮腦袋,可憐巴巴的解釋道,“我是看陸法醫剛從一間解剖室出來,應該是收工了吧...”

收工也沒有義務幫忙加班好嗎?

陸曼彤也不知道為啥,在聽說閔學也在這邊時,收工就“路過”了一下下。

嗯,一定是想看看這個可惡得喜歡戲弄人的男人,被案子難倒的樣子。

沒錯,就是這樣!

想到這裡,陸曼彤倒不着急走了,上前幾步到了解剖台前,“沒關係,閑着也是閑着,我打個下手也無妨。”

曹小白暗暗比了個勝利的手勢,一副假期在望的樣子,這得瑟的小模樣讓閔學有些後悔剛才假期給的太痛快了。

對此曹小白毫無知覺,還翹着尾巴向陸曼彤道,“有陸法醫幫忙,一定能很快找出死者身份!那什麼,閔哥,要不我先撤,失蹤人口那邊我再跟進下!”

“跟進?有比對出類似失蹤人口數據?”閔學看破了曹小白的小心思,解剖室這個地方丫是能不待就不想待。

“沒,沒有...”,曹小白本來就是隨便找的借口,哪能給出肯定答案呢。

“那你跑個什麼勁,就跟這待着吧,一會兒和我一起走,”閔學迅速做出了安排。

“可是...”,曹小白瞅了眼女屍,鼓了鼓腮幫子道,“我又不想學解剖...”

這話完全沒錯,解剖並非xíng警的必修課。

閔學對着曹小白的腦門兒狠狠敲了一下,“沒讓你學,不過做咱們這行,多了解點法醫學知識總沒錯。”

曹小白捂着腦袋,“唔...”

如果可以,她真想控訴早晚有一天要被敲傻!

“並非每個人都如閔隊長一樣天賦異稟。”清冷的聲音從一旁傳來,是陸曼彤陸法醫。

陸法醫雖帶着口罩,但閔學還是能敏銳察覺出其說話時的面無表情。

得,什麼“天賦異稟”,明明是丫還“記仇”着呢。

上次法醫學知識那事兒,他真不是故意的啊,然而這事兒的確沒法解釋清楚,只能生受了!

但是這都過去多久了,女人啊...

閔學迅速終結話題,明智的將目標轉移到解剖台上,既然陸曼彤主動要求幫忙,那再好不過了。

三個臭皮匠頂個諸葛亮,多個技藝嫻熟的法醫,最起碼比閔學自己一個人琢磨多一條思路不是,何樂而不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