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轟隆轟隆,天空響起雷鳴。頃刻間,風捲雲殘,黑壓壓的一片。

街上的人們紛紛回家,海港北區的重建者只有機器人堅持在工作崗位。

“走吧!”影子說,“眼看就要一場大暴雨來臨。”

羅恆看着慘不忍睹的場面,久久矗立,沒有立即回答。

海面平靜地蕩漾着波浪,海面上方的天空也是一層又一層的黑雲翻滾,似要將海洋壓碎。

“我在思考一個問題……”羅恆停了一會兒,凝視着海天相接的地方,“清風城變成廢墟,江州城也被破壞得嚴重,還有其他城市,也都重建着那一次被突襲後的市貌。現在,太平軍又要踏上北伐的行程。我……我一直認為自己製造的武器,一定為天下之人造福,然而,似乎有出入。”

中午時分,影子獲取太平軍已經離城,向北平城挺~進。一聽說這件事,羅恆心中忽然之間不好受。

羅恆又沉默良久。影子也沒有說。

昨夜他們下榻的酒店,半夜三更的被突襲夜查。執法人員中有一位是士兵。而這位士兵的行動舉止,羅恆一看,心裡大致明白了。這是他研究的武器置入人體後的反應。

“你說過,昨夜那個士兵被植入了一種武器,他的行動舉止產生了怪異。”影子說,“如果武器的成果一直都這樣,對士兵有點殘忍。”

“我不是擔憂士兵的身體,而是天下之人。這武器稍微改善,它能大幅度提升士兵的身體素質,行為舉止也不會出現異常。太平軍中不是有了一萬名的鋼鐵士兵嗎?我想武器研究專家已經改善我的這個產品。既然敢動用變異的士兵,證明效果已經很好。”

“這不是很好嗎?”影子望着他,“如此一來,太平軍實力大增,打下一座座的城市不成問題。你看看這江州城,它已經名副其實是羅俊主席一方的了。”

“換做以前,我肯定很高興。”羅恆轉過身子,“現在,我們出來這麼長時間,也走過很多地方。你沒有發現嗎?每座城市的奴隸生活得很悲慘,食不果腹,衣不遮體,睡不有房。而白市就不一樣,那座城市見不到奴隸,每個人平等的生存,靠自己的雙手生活。”

影子看着眼前的羅恆,感覺變了一個人。

海天相接的地方,閃電一次次地劈開雲層,在暗淡色的海面上跳舞着。

不遠處,幾個人影悄悄地接近他們。

昨夜突襲檢查部門是安全局,他們發現這兩人從未在江州城出現,一直盯着羅恆和影子。

跟蹤人員向上面彙報了兩人來到海港北區,這牽動了領導們的腦神經。

陌生人來到江州城,不去逛逛街,看看景點,而是跑來這被轟炸焦土的海港北區。肯定有問題。

派遣得力人手,準備在這兒對兩人實施抓捕。

震耳欲聾的一響過後,滴滴答答響起,大顆粒雨珠砸下來。

噠!影子打開雨水,兩個人一同站在雨傘下面。

就在這一瞬間,影子預感到有人接近。她一隻耳朵聽羅恆講話,一隻耳朵捕捉着危險,眼睛掃視着忙碌的機器人。

“羅恆!”影子機警的說,“有人接近。”

羅恆暫停講話,眼睛看向四周,沒有看見人,也感覺不到危險的氣息。

“小心!”

影子說著話,一把摟住羅恆,手中的雨傘往後甩。嘭!堅~硬地物件砸在傘面。

與此同時,大雨傾盆而下,密密匝匝的雨水打在兩人身上。

“走!”影子抱着羅恆的腰,回正,“躲在我身後。”

只到此時,羅恆才緩過神,他自己都不清楚臉上是雨水還是冷汗,只能說後背麻涼涼的。

“我得打電話給市長。”羅恆說,“明目張胆的來動我們。膽大包天,沒有王法。”

“我們兩個的話不管用。你拿什麼證明自己是主席的兒子?現在只能靠自己。”

影子一說,羅恆想想也是。目前他們的身份誰也證明不了,僅僅是武器公司的名頭而已,屁都不管用。

影子用傘面一次次的擋開射來的東西。

圍剿而來的人發現每次響起一聲碰,傘面凹陷,隨即又恢復。這把傘用防彈作用。

他們不得不調整行動。帶頭人比着包抄的手勢。

影子看見他們的手勢,知道他們包圍自己。幸虧兩人已經退到一堵牆,周圍都是忙碌着的機器人。

“羅恆!你去機器人那邊。”

影子一聲令下,羅恆踩着雨水,響起啪嗒啪嗒的腳步聲。影子聽着他的腳步聲,眼睛觀察着圍攏的四個壯漢。

影子回瞄一眼羅恆,已經不見身影。影子立馬收起傘。

雨下得更猛烈,嘩啦嘩啦,噠噠噠拍打着房屋。

影子發現四人手中拿着明晃晃的刀。她估量了幾秒鐘,如豹子一樣躍起,直撲向離最近的左側那位。

碰!影子沒有落地,騰空踹出一腳,踢飛了他手中的刀。趁此人沒有反應過來之際。影子落地的瞬間,雙腳借力,又一躍,肩膀實實在在的撞上他的~胸~脯。咚!壯實的身體往後倒下,濺起很多水花。影子站穩了腳。

這是幾秒之內,一氣呵成,另外三個人愣住了。直到同伴倒在地上呻~吟,他們才持刀逼近。

影子的眼睛變得更加地犀利,似乎老鷹的眼神,瞄準小雞。

三人看着倒在地上的隊長,再看看雨水朦朧中對方眼神如一把鋒利的刀,三人的手不自覺微微顫抖。

四五秒呀!不是一分鐘!四五秒鐘。一位身材苗條的女子竟將平時~挺~能打的隊長打到在地上。三人不心虛才怪。

影子不知道自己一瞬間解決了他們的頭頭。誰讓他挨自己最近,算他倒霉。再看看其他三人,他們似乎有點膽怯。

影子眼神飄過,屈身向前,一個直腿,踹向其中一位。此人一刀揮來,本以為可以斬斷女子的腿。刀快砍到人時,影子的腿變了角度,從直踢腿變成橫踢。叮!此人手中的刀划著雨線過去,被牆彈回來,落入一淌雨水。

這一回合,另外兩人沒有再發愣。就在此人手中刀落地的瞬間,他們分別從左右兩邊砍向影子。

影子本想再打一組拳,直接將此人廢掉。然而另外兩人劈刀而來,影子不得不雙~腿跪地,藉著雨水,滑出兩人的砍刀範圍。

兩人的刀劈了個空。而另一人的右手腕被踢得脫臼了,砸呀着嘴。

影子滑出兩人的劈刀範圍後,一計掃堂腿,將右邊持刀的一位放到。力道很大,此人雙腳被踢得離地,一個踉蹌,迎面朝地,碰,砸在**的地面,手中的刀脫飛出去了。這很不巧,他手中的刀飛進斷了手腕人的右~胸~。

“你是什麼人?”最後沒有受傷的人終於發出聲音,“站着別動。”他手中的刀已不見,而是握了一把槍。

“為何跟蹤我們?”影子如刀般的眼神,直勾勾望着對方的眼睛,“我們僅僅是來遊玩?你們為何偷襲我們?”

隊長還呻~吟着,沒有爬起來。迎面倒地的人爬起來,去包紮被刀飛插~入的人的傷口。現在就剩下這位持槍人還對峙着影子。

“滾!”影子吼道。

影子想到這些是羅俊主席手下,也沒有痛下殺手。四個人看見這種情景,相互攙扶着走了。

“影子!”羅恆看見四人在雨中走了,馬上出現,“他們肯定會再來。”

影子聽出羅恆的語氣是為何要放走他們?

“江州現在是你父親的主力之一,他們也是為你父親服務,不放走他們,還能怎麼樣?”

“他們回去搬救兵,我們的麻煩不就大了。我們脫身都很難。”羅恆說,“本想再留幾天在這座城市,看來不得不走了。”

“目前也只能這樣。”影子說,“我們回東洲吧!”

“我不想回去。”

“你父親帶兵打仗,你不回去看看?”

“我已經決定,從今往後,與他斷絕父子。”

說完話,羅恆踩着雨水,啪嗒啪嗒,走向不遠處的小鋼炮。

“我算是遇上祖宗了。這公子哥兒,真不是一般人能理解。”影子望着他**的背影,嘀咕着,“他都豁出去了,我怕什麼。”

“等等我……”影子喊着,跑着跟上去。

“你說去哪兒?”坐進車子,影子說,“我們的動作要快,否則,支援人一會兒就到。”

“往北走吧!”羅恆,“你跟着我,後不後悔?”

影子看着他越來越有主見的面孔。

“我已經很久沒有給你父親彙報消息。”影子書,“你想做什麼,我支持就是。”

“謝謝你的支持。”羅恆靠向椅背,“往北走。”

天空嘩啦嘩啦的下着雨。不同尋常的雷聲,閃電,也繼續着。海風繼續吹着,雨線彎曲了,樹枝也偏頭了。

一輛汽車,如鬼魅一般,駛離海港北區,繞着沿海公路,一路往北飛馳。

那四人沒有離開,也沒有去搬救兵,他們一直躲在遠處。

“隊長!為何不請求支援?”

“我們傷成這樣,怎麼叫支援?現在的局長,一點都同情我們,看見我們四個人干不過一個女人,我們還有飯吃嗎?”

四人想想現任的局長,心涼了。

現任局長是從陪都空降而來,只要政績,其他事情一概不管,你人死了,不會得到撫恤金,反而是開除你的職務,一個詞“滾蛋”。

四個人默默地看着兩人離開,然而去找私人診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