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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鎮子幾人有了陰影,倒真是不敢待了。一方面有些擔心王田半路折回報復,另一方面嗎,則是看了,知道了這鎮子里其他人對王田二人所做一切後,心裡都有些了些反感。畢竟人家兩個老弱病殘,腿腳不利索之人都能幹出這種事情,別提對他們了。萬一半夜起了賊心貪圖幾人美色,錢財,一併將他們欺負了,這可如何是好。

最好的辦法就是離開,馬不停蹄的離開。

一方幽幽小樹林,楚幕幾人在後面鬧騰厲害,吵吵鬧鬧一片,在這寂靜無聲夜裡倒也不顯得那麼單調可怕。

幾隻烏鴉從頭頂略過,長安無聊趴在柳輕舟肩膀上,看着自家柳輕舟輕步踏過,心疼道:“柳姐姐,你累嗎?”

柳輕舟掂了兩下步子,搖搖頭。

“這就行。”她本就是隨意問一句,閑着無聊圖個樂,也並未奢望柳輕舟懂點逗人話。

小腦不老實的亂逛,秀髮零落了一片,不少蹭到柳輕舟手指上。

“師兄,你可真有你的。”楚幕也不知說了什麼,一向說話聲音極小的正陽哈哈大笑。

楚幕嘴裡叼着根草,嘿嘿笑道:“這只是小的了,想那會兒雅閣沒有被毀之前,你師兄我哪裡什麼東西都有,好玩的,好吃的,應有盡有。只是可惜了,之慮那時一下子燒的連個毛都不剩。”

長安插嘴道:“可不嗎,連酒都有,還有什麼是你楚幕不敢做的事。”

“酒?清山殿可是明確說明不許喝酒。”正陽這次真是被嚇到了:“師兄,你膽子可真是大。”

楚幕道:“長安你好意思說我,之後挑選雅閣,大師兄重色輕友,愣是將我丟了長安你可倒好心安理得住進去了。害得我現在都不能下山帶東西回來。”

說到那會兒子,清山殿雅閣多的很,便是靜謐處也不少,誰知自家師兄偏偏便選了只有兩間房子的雅閣。本是覺得師兄人性還有,免得被人多費口舌讓長安住到別處去,誰知道走的人不是長安,反倒是自己。

虧着多年兄弟情深,他家大師兄就這樣毫不留情將他丟了,真的是……喪良心。

“這能怪我嗎,我是小師妹,不和大師兄住在一塊兒,難不成要和你們住在一起啊。”

“那師兄也沒必要把你師兄我趕出來吧,簡直是翻臉不認人。”楚幕氣呼呼道。

“不許說我柳姐姐。”長安護道,沖楚幕做了個鬼臉:“柳姐姐就在這,你再多說一句我就讓柳姐姐責罰你,對吧柳姐姐?”

柳輕舟微顰了眉,幾人吵了一路他也並未多問了現在已不是在清山殿,有些禮儀能縱些只要不是太過過分便也懶得問了。

輕輕點點頭,道:“安靜。”

長安笑了拿着頭在柳輕舟後背蹭了下:“就知道柳姐姐對長安最好了。”

楚幕“嗷嗷”叫兩句,直說柳輕舟偏心。自長安來到清山殿,柳輕舟偏心也並非一兩天的事了,他也只是圖個樂,實則心裡也是高興。

矯情的哼哼唧唧兩聲,便同正陽聊人生去了。

行過一段路,長安泛了睡意正要入睡,柳輕舟不輕不重道:“方才,你說的可是真?”

“什麼?”長安一時沒反應過來。

柳輕舟抿唇,低着頭:“靈體一族只可活五六十歲。”

“自然是真,所以呢,我們才活的自在,不會被這規矩束縛了自由,想幹什麼就做什麼。”長安道:“不過若是為了靈妻壽命可長一些,也不會太長,畢竟只是靈妻。而靈祀大人每十年就可娶一任靈妻,也便是每個靈祀都有三四個妻子。可我是不願的,總不能貪圖這一點壽命就和這麼多女人同是槍一個丈夫吧,多噁心啊。我想要的便是嫁一個如意郎君,執子之手與之偕老,那人眼裡只有我,看我歡喜,喜我,愛我。一生一世一雙人。”

談起未來,誰沒點憧憬,即便那是不可能實現,或者機會渺小,但也阻止不了她做白日夢的準備。

柳輕舟輕而握緊了手掌,靜了會兒都未說話。長安忍着睡意等了會兒也不見柳輕舟回話,心下着急,便用胳膊輕輕碰了下柳輕舟,道:“怎麼了,好端端問我這?”

柳輕舟淡淡搖了頭,道:“沒什麼,隨口一問。”

隨口一問,這可不怎麼像柳輕舟性格,長安撇撇嘴,摟着柳輕舟脖子只當他是被二寶一事嚇到了,安撫道:“別怕別怕,王田逃走了應有一段時間不會來的,別怕別怕。我睡會兒,等到昭關叫醒我便可。”

長安睡的很快,待輕輕喘息傳過,柳輕舟微不可察應了聲。

昭關又稱北陵,佔地面積寬裕,其建?築形式與福陵相似,但建築物比福陵要多,雕?刻則更為精美,氣勢更為宏偉。昭陵南面正中為正紅門。下馬碑、華?表、更衣亭、石牌坊、石獅、石橋、宰牲亭?等建築位於門外。門兩側的牆上嵌有造型?非常生動的五彩琉璃蟠龍壁。

外形堂皇,昭關更是一座繁華地帶,塞北國國都。

因是出了喪屍一事,昭關邊帶設了重病把手,無論是出去還是進,都需經過搜查。

看着面前好大一長溜人群,長安道:“看來這次事情的確不小,這些士兵都是皇宮的人,我記得言長老說過,只有大事才會驚動皇家人。”

楚幕道:“搜身,長這麼大小爺我還是頭一次要被人搜身,不舒服,的確不舒服。敢情跟個做賊似的。”

長安笑道:“你看你說的,跟誰不是第一次一樣。”

士兵搜查很快,動作利落,保證速度又帶着嚴謹,很快便過了二十多個中老年婦人。

待士兵要搜查楚幕,楚幕一臉不耐煩,士兵明顯愣了愣,倒也是搜查了。

確認沒有攜帶多餘東西,楚幕進了昭關城,他又回頭對那士兵道:“官爺,你看後面那位小姑娘能不能就不搜人家的了。閨閣小姐還沒經歷人間事,就要被官爺你搜身,傳出去多不好啊。”

官爺倒是覺得沒什麼,一天來來往往貌美如花女子不在少數,他也是照例搜了並未感到什麼不妥之處。如今楚幕多言,他正想訓斥一二,卻聽得自己周圍傳來一陣驚呼。

“我的天,那女子是誰,生的這般好看。”

“對啊對啊,你看那臉蛋,身材,哎喲,真是千言萬語難言一詞。”

“前面那男子也是不錯,俊美無雙。這是誰家孩子,真是祖上積德。”

人群議論一聲高過一聲,男男女女皆是看直了眼,驚嘆柳輕舟與長安絕世好相貌。

長安被這些目光看的肉疼,輕輕抓住柳輕舟,將頭靠在這人後背,道:“柳姐姐,這些人,真的好嚇人啊。”

柳輕舟清冷的眸子划過一絲不悅,冷冷瞥了眼眾人,道:“不怕。”

二人舉止親昵,柳輕舟向來面冷,如今又是有意逼迫,這些看直了眼的眾人,瑟縮了下小腦袋,萬不敢這般明目張胆的看了。

士兵眼睛瞪的老大,連着柳輕舟走到跟前他都忘記搜查了。

楚幕淡淡提醒道:“官爺,口水流出來了。”

士兵當真就伸手去擦,楚幕只是隨口一說,提醒一二,也未想到士兵痴迷如此,當真去擦了,當下也是笑了出聲。

士兵老臉一紅,掩飾自己失態輕咳兩聲,伸手就要去搜查柳輕舟。

過路等待搜身的那些姑娘們不樂意了,紛紛叫道:“不許碰。”

士兵動作一僵,看着周圍不怎麼友善的目光,他決定:“過。”

柳輕舟拉着長安就要過去,士兵攔下,近距離看又不由得將目光落在長安臉上一會兒,美人遠觀傾城,如今近看足以傾心。

他不由得……叫苦不迭。

那周圍男子連着自己兄弟一聲:“不許動她。”讓他淚流滿面。

好吧,上天總是優待驕子,對着這些恨不得生吃他的目光,他揚手,含淚道:“過。”

待幾人都過了城牆,楚幕已是笑的要岔氣。

“哎喲,我不行了笑死我了。”楚幕爬在正陽肩膀上,笑到已直不起腰。

長安走到他跟前不輕不重踢了他小腿一腳,道:“笑什麼笑,有什麼好笑的。”

楚幕臉上儘是淚,倒不是被打的,壓根就是這人作死笑的。

他抬頭指了指柳輕舟,又看了眼長安,又是笑的合不攏嘴。

正陽推了他一把,提醒道:“師兄,適合而止,小心大師兄不高興了。”

楚幕仰着頭大笑三聲,深吸幾口氣,隨後跳到正陽身上,猴兒似的掛在上面,道:“紅顏禍水,紅顏禍水。長安啊,真不是師兄說你,等你日後在世上多留,不知要俘獲多少男子芳心。哎可惜,這世上只有一個長安,註定也只是隨了一人願,剩下那人啊只能眼睜睜看着美人為他人之妻,傷心落淚。”

聽他扯得越發沒了邊界,長安懶得再理,拉着自家柳姐姐繼續行路。

再走一些路程便是昭關最熱鬧街市,看着人流攢動,擺攤的,開店,吆喝的應有盡有,簡直不要太多,太好。

長安簡直看直了眼,長這麼大還是頭一次見到如此繁華地方。一切的東西都是她未曾見過的。

可以打響的撥浪鼓,小孩子吃的小糖人,活蹦亂跳在人身上胡亂動作的巨蟒。

等等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