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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少過路丫鬟走過,見到長安都是怔愣在此,走路行禮甚至都忘記了。

花兒嬌嫩美艷,多姿多彩,艷麗動人,再美到底也是死物,不可動。長安生的美艷,雖是一身藍衣素袍,發上毫無裝飾,站在繁華面前不顯褪色,反而多了幾分秀麗之美,加上過於招搖五官,越發襯得長安沉魚落雁,一眾花兒硬生生被其壓了下去。

“這位姑娘是?”樂平嚴從怔愣驚艷回神,對突然出現的長安除了不解,便是三分警惕。

“回樂前輩的話,她名喚長安,暫住清山殿靈體一族人。”柳輕舟幾句話簡單明了,走到長安跟前,看了眼斑斕花兒,道:“很香。”

長安嘿嘿一笑,兩分傻氣,五分嬌憨。

幾人咽了咽口水,雖是整日與長安碰面,每每見此這般笑,還是忍不住被其震懾,驚艷。

花兒也看夠了,長安手一伸,耍賴道:“姐姐,你拉我。”

柳輕舟毫不猶豫,果斷直接將其拉了起來。長安順勢倒在柳輕舟懷裡,拽住柳輕舟衣袖,不願撒手。

這般有眼的都能看出二人關係不一般,樂平嚴漸漸笑不出來了,扯出的笑意甚至有幾分尷尬。這麼多人看着,他若是情緒波動太大總要落人話柄,況且這是樂府,他為一家之主更是要照顧周全。

“姑娘好,在下樂平嚴,姑娘可以和輕舟一樣喚在下一聲前輩。初來樂府,照顧不周地方還請姑娘多多包涵。”樂平嚴慈愛笑着。

長安抱緊了她家柳姐姐,道:“晚輩長安,靈體一族人,今後便會和柳輕舟道仙在這行事,多有不便打擾之處還請樂前輩多多包含才是。”

一番話滴水不漏,楚幕沖她眨眨眼,意念道:看不出啊,丫頭挺會說話。

長安沖他做了個鬼臉:才知道了,你不知道的事情還多着呢。

樂平嚴看了眼近乎緊密相連的二人,想問什麼終究還是未說出口,只繼續帶路。

王素一路火急火燎離了大堂,暖陽旭日中步伐略顯急促,來到樂緋憶居住院落,兩個丫鬟見此行了禮。

王素端着庄雅,道:“小姐呢?可在屋裡?”

“回夫人的話,小姐今兒去了秦府,還未回來。”

“去了秦府?”王素拔高了一個音調。

小丫鬟瑟縮下腦袋,點頭:“去了已有兩個時辰,應該快回來了。”“早不去晚不去,偏偏今兒去,真是氣死我了。”王素怒道:“去將小姐請回來。”

樂緋憶施施然趕回樂府,眾人便已在偏殿等候多時,明是已舟車勞頓,趕路一天許多,楚幕幾人都顯得有些無精打采,看着樂平嚴不停話語言辭,他心裡也直納悶,按理說他們幾個大老遠趕來,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吧,好歹管個飯,先填飽肚子再說里啊。一群人等着一個樂緋憶,什麼東西,好意思嗎。

摸了摸扁扁肚腹,楚幕躺在椅子上仰天嘆了口氣。

王素領着樂緋憶進來,二人同是一身嫣紅襦裙,妝容不閑華貴,也不失溫婉之風。王素年過三十,保養卻是極好,皮膚白皙,樣貌除了眼角皺紋,其餘地方看起來滑嫩亮白,身材更是前凸後翹,只跟緊衣百花襦裙,更是將其好身材一覽無餘。樂緋憶年輕貌美,杏眼櫻唇,精緻鵝蛋臉,面容清純,少了兩分長安嫵媚,倒是多了三分渾然天成大家閨秀之氣,身邊因是年輕,自是極好。

王素賠罪道:“真是不好意思小女貪玩去了秦府與秦家小姐比女工,一時耽誤了時辰,還請各位道仙莫要介意。”

樂緋憶裊裊踏前一步,衝著眾人微微輕撫身子,柔道:“緋憶見過幾位道仙仙人,今兒緋憶來晚理應受罰,只是還請各位道仙看在緋憶是去學藝份上莫要在意緋憶失禮之處,原諒失憶這回。”

那你他娘的可以讓我們先離開啊,非在這等你。長你的又不好看,還不及他家長安三分之一,拽什麼拽。楚幕心裡直想罵娘,面上依舊笑着道:“緋憶姑娘客氣,像緋憶姑娘這麼個美人,便是有罪也是無罪了,更何況這事緋憶姑娘並無錯,所以緋憶姑娘也莫要自責。”

樂緋憶抬頭看了眼楚幕,楚幕生的一副風流嘴臉,樣貌倒是不錯,丰神俊朗。她微紅了一張臉,點頭:“多謝道仙仙人理解。”

話是這樣說,她的目光卻是不由自主移向楚幕一旁淡雅清冷里的柳輕舟,一雙杏眸里全然都是驚艷。

冰肌玉膚,面容俊美無雙,一雙桃花眼更是柳波異彩,分外迷人。如果說是人間尚有謫仙存在,這人便真真是的了。

只是……長安美貌,特在柳輕舟一側,親密挽住柳輕舟胳膊,笑容甜膩,她也是無法忽視的。

這人間當真有這般好看女子,美艷絕塵,如畫眉眼彷彿便是從畫中走出,端的是畫師嘔心瀝血之做,一筆一划皆是用心所成。

樂緋憶眼裡閃過一絲複雜,很快便被垂下眸子遮住,乖巧同自家母親站在一塊兒,用手指碰了下王素。

王素立馬理會樂緋憶用意,看了眼長安,愣了片刻後笑道:“這位好看的姑娘是?”

擔憂長安不懂規矩,楚幕小聲提醒道:“長安,說話要站起來。”

“我知道。”長安回了句,隨後乖乖站起身,淺淺笑着:“回樂夫人話,小女子名喚長安,靈體一族人,前段時間在清山殿養傷,閑着無事湊着來看看昭關。早早便聽得昭關水土好,養人,美人多,從前不信,今兒看到樂夫人和樂小姐,長安便是信了。”

“老爺,你聽聽,長安姑娘這嘴多甜啊。”明知客氣之話,王素笑意也是比方才深了幾分,畢竟哪兒一個女人不喜歡別人誇自己漂亮。

樂平嚴道揚唇一笑,眾人客氣寒暄一番,樂平嚴便說要一同用膳,在此之前已讓廚房準備着,線下應是好了。

過了一條鵝卵石小路,便是用膳之地,僕人早已早早便將飯食準備妥當,進門還有不斷丫鬟端着佳肴上桌,飯菜香甜酸辣之氣直衝腦門,直讓長安幾人肚子不安分“咕嚕咕嚕”響的厲害。

快要入座時樂以南叫住了長安,長安回頭看他,樂以南揣着方才路上買的龍鬚酥,諾諾道:“長安,這飯我便不吃了,你們幾個去吧。”

“你做什麼去?”

“阿姐重病,這龍鬚酥便是為她買的,我得回去照顧我阿姐了。”

長安道:“這可是家宴,有什麼不能一的,等會帶上你阿姐就是。”

樂以南勉強笑道:“不了不了,從前我和阿姐也未同夫人一塊吃過飯,夫人……也是不喜阿姐與我。子銘,也便是不去了吧。”

說著便弓着腰,悄悄離開了。

“哎。”長安正要叫住,楚幕便拉起她的手往大廳走去:“什麼時候了,都進去了就差你。”

一頓飯吃的又慢又靜,清山殿素不喜寢語,飯語,樂平嚴便是知道這一點,從頭到尾一句話都未提,安安靜靜,桌上偶爾也只有咀嚼聲,筷子觸碰碗,細碎聲響。

半個時辰後午膳結束,幾個丫鬟端着盤子前來收拾東西,樂平嚴說等會讓樂緋憶領着幾人去休息之地。

先前便有通知清山殿弟子要來,這房子早便準備好了,裡面什麼都有。

待去了南院,樂緋憶指着幾間廂房,笑道:“這裡便是家父提前為幾位道仙準備好的,裡面東西都是新的,被褥也是剛換。幾位道仙便先在這裡下,有什麼招待不周地方還請多多包涵。”

這地方還算是素靜,相比於來時看到那些艷麗花卉。

楚幕別有深意笑了笑,道:“有勞緋憶小姐了。”

“楚幕你又不是和我第一次見面,小姐這稱呼倒是顯得生分了。”樂緋憶微垂了眸,狀似有些憂傷。

楚幕呵呵笑道:“只是多年未見,緋憶出落得如此標誌,若是稱呼太過親昵,怕是要壞了緋憶好名聲。”

若非他家師父特提提醒,他壓根就不記得還有樂緋憶這等人存在。

“楚幕你這樣說,我便要傷心了。你同我,輕舟……”話語又止,她咬着牙看了眼一直黏在二人一起的二人,道:“長安姑娘的住處我會另找地方,畢竟一姑娘家同你們幾個住到一塊兒,總歸有些不妥。”

那二人,能分開?楚幕謙遜一笑:“這事,還需經過長安同意。”

招了招手,他提高聲調:“長安,你拉一下。”

長安正與她家柳姐姐“恩愛無邊”哪裡聽得楚幕所言,當下便回道:“我要和我柳姐姐在一塊兒,你若是有事告訴我自己來,我不去。”

“……”楚幕對樂緋憶無奈笑了笑,道:“長安性子就這樣,緋憶你莫要在意。”

樂緋憶搖搖頭:“長安姑娘性子灑,討人歡心的很,緋憶看着也舒心。長安姑娘若是不喜動,緋憶便自己過去。”

說著當真提着裙擺,兩手交錯放於腰側,緩着蓮步過去了。

“長安姑娘。”

楚幕摸了摸鼻尖,霎時感到情況不對,也跟着過去。

長安小手握住柳輕舟大手,走一下沒一下摩擦,感嘆柳輕舟這手指腹雖心常年習武而留有老繭,其餘地方卻是滑嫩無比,一點也不比自己差到哪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