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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知她是故意,柳輕舟也懶得計較這麼多,直接拖起長安兩腿間,長安很配合跳了上去,嘿嘿一笑,一手緊緊摟住柳輕舟白嫩脖子。

進屋後,長安指了指床邊軟榻,柳輕舟顫了顫睫毛,依言放下。

長安動了動兩條細長腿,道:“我餓了。”

“中午沒吃?”

長安搖搖頭:“不想吃,你這清山殿的飯菜吃多了真真是要人老命了,姐姐,你當初是怎麼熬過來的,是不是像清兒所說的那種勒緊褲腰帶過日子。”

柳輕舟端了壺茶,道:“不曾。”

看着柳輕舟一臉無欲無求,長安歪頭想了想,道:“也是,像你這種榆木疙瘩,不解風情之人,萬是不懂其中樂趣。清山殿,白雲觀就是適合你們這種人待的。”

柳輕舟倒了兩杯水,裊裊白煙飄着,長安輕啜了口,入喉帶了一絲甘甜,味道倒是不錯。她抿了抿唇,道:“姐姐,你們清山殿有什麼好玩的嗎?”

來了三天也有,每日除了睡便是喝葯,喝靈草,加之索然無味的膳食,真真是要逼死她了。

柳輕舟握着茶杯在一旁坐下,抬眸看她道:“留在清山殿可不是玩的,方才師父下了令,明天起便和我們一同早起打坐,修行,膳食一塊兒吃,住的地方重新安排,單個一間,方便。”

他淡淡說著,彷彿絲毫看不到長安接近扭曲的臉:“幾點醒?”

“卯時。”

“睡?”“亥時。”

長安兩眼一番,險些跌落地上。她拍了拍胸口,嘴裡不停呢喃:“我去,要命了,要命了。”

吃不飽不說,起的比雞早,睡的比豬晚,這是人過得日子嗎?活生生逼死人吧這。

“不行,我要走,一定要離開,一定要。”

她方要起身,柳輕舟便道:“言長老已經事先招待過,半年未過,不許你離開。”

維持了兩分未崩裂的臉,此刻真是龜裂了。長安氣的直跺腳,雙手胡亂撲騰兩下,又不小心觸碰到傷口,到抽兩口涼氣,一手捂住直喘氣。

柳輕舟抬起手,抿了唇又落下,只道:“楚幕也在,有什麼不懂的可以問他。”

姐姐,我該怎麼辦啊。”長安哭唧唧一頭扎進了柳輕舟懷裡,側着身子將頭埋進去,死死拽住柳輕舟身上乾淨的素色袍子:“我在這兒吃不飽,睡不好,還沒有陪我玩的。這傷怎麼養?”

柳輕舟眼底划過一絲慌亂,自小在清山殿長大,女子見過不少,像長安這般與他親昵接觸的還是頭一個。

“你……你別哭。”他遲鈍安慰着,橫在中間的手不知是應落下還是扶上。

長安聞言哼哼唧唧的更歡了,只緊緊抱住了柳輕舟不放,半個身子掛在上面。

溫軟呼吸撒在柳輕舟耳側,帶來一陣瘙癢,柳輕舟身子驀然一僵,遲鈍些許,猶豫到現在的手終是落在長安後背。

“師兄,師兄,我得了一本新側圖,要不要一塊兒看。”

楚幕毫無防備的推門而入,手裡還拿着一本泛黃的古卷,嬉嬉笑笑。

待看清面前一副場景,他再笑不了,嘴巴直長的老大,顫着手指了指還在哭泣的長安,又不可思議的指向柳輕舟,嘴裡直直可塞進一個雞蛋。

他,他自己看到了什麼。長安,長安掛在自己一向不喜別人靠近的師兄身上,重要的是,重要的是師兄沒有推開,反而一手搭在人家背上安慰。

長安已聽到楚幕來了,從柳輕舟懷裡探了個頭。方哭過,雖是裝的,雙目也是紅的,鼻尖微微泛紅,眸中含淚,看着也是楚楚可憐,動人至極。

楚幕睜大了眼睛,憋了半晌他這才從震驚回神,抖着嗓子說了句:“師兄,我……我眼睛不好,什麼,什麼都沒看見。”

“……”

長安吸了兩口涼氣從柳輕舟懷裡起來,摸了摸肚子道:“我餓了。”

楚幕扶額,皮笑肉不笑的:“去吃飯。”

“不想吃。”

“……”呸呸呸,現在是說這個的時候嗎???

楚幕兩手掐着腰,也顧不得什麼書側的,盯着二人嚴肅道:“來,咱們好好說說。”

他難得正經一會兒,卻被完全不知自己方才幹了什麼的二人完完全全無視了。

柳輕舟淡淡起了身,道:“午休時辰到,都回去。”

“不回去。”長安撇撇嘴,道:“那裡就我自己,連個說話的都沒有,我不回去。”

柳輕舟道:“明日便會重新安排。”

“安排又怎樣,除了你倆我誰都不認識,沒意思,沒意思。”

楚幕抽了抽嘴角,道:“不是長安,這話在我們倆面上說說就行了,可別讓師傅他老人家聽到。”

“我知道,我又不傻。”

低頭看了眼自己身上單薄的藍衣,長安無奈嘆氣道:“算了來都來了,湊合過吧。”

楚幕摸了摸鼻尖,輕手碰了下柳輕舟,壓着嗓子道:“師兄啊,這是怎麼回事?”

柳姐姐做事說話素來利索,也不管別人怎樣看他,淡道:“她在哭。”

“……哭?”楚幕回頭看了眼眼眶是有些泛紅的長安,應該是哭過的。。可他怎麼就是不信這丫頭會哭?裝的吧。自己都能看出來,他就不信師兄看不出:“哭?哭什麼?”

“不知道。”

楚幕一個踉蹌差點摔倒,哭什麼不知,這這點忽略不計,重要的是……

他胡思亂想,還未從柳輕舟這番打擊回神,又聽得自家師兄說:“這裡還有兩間空房子,明日收拾好東西來住,師父那裡我自會去說。”

楚幕聽後直接捂住胸口,兩眼一番暈昏死過去。

前幾日身子不適,這日好後,終是要去柳岩任那裡看他安排。午休這刻柳輕舟將自昏過去的楚幕扛起來扔進他房間里,長安便又重新窩軟榻上細細看了眼這間房子。

淡雅樸素,桌椅板凳,文房四寶自離地是不可少的,書桌便有一列架子,上面擺滿了古卷書籍,三層有,長足足有半個男子那般。柳輕舟喜看書,喜喝水,不喜茶,喜靜,不喜動。待看完這間房子,長安得了這個結論。

門又重新被打開,柳輕舟輕步來,又關好門窗,看了眼四處亂晃長安,默默走到方了幾張墨紙桌子跟前,坐了下去。

他隨手在身後架子上拿了一本書來讀,細長手指輕輕捻開書頁,中間放了一泛黃樹葉,便是從哪裡開始讀的。

屋裡靜的很,微有書頁“莎莎”。

長安一手拖着腦袋看柳輕舟,這人長相真不是一般俊美,如今坐在紙窗跟前,外面算不得旭陽之光渡在他臉上,白如玉,面如璞,雕刻似五官,有些柔媚,墨發扎的老高又顯了幾分刻硬,少了幾分女子柔美,正好。

嘖嘖兩聲,長安覺得柳輕舟是極適合將頭髮全部紮起來的,正好填補了五官柔美缺陷。其實也算不得缺陷,若是頭髮散下,那該是怎樣一副媚態。

“姐姐,你這人不也挺好的,也沒外界傳說那般不近人情啊。”

柳輕舟正好看完了一頁,頭也不抬道:“我不是你姐姐。”

長安一愣,笑道:“姐姐我那是誇你,姐姐你貌美無雙,長這麼大絕對是我見過長的最好看的男子。像是其他人我才懶得叫呢。”

柳輕舟側身頓了頓,微垂了眉眼倒是多了幾分乖巧:“姐姐……是對女子稱呼。”

“哎,你一道仙,將來可是要修仙的,在乎這一點細節問題做什麼。姐姐,姐姐,你若是以後不喜歡我便叫你師兄,柳師兄,輕舟哥哥,小哥哥,怎麼樣?”

那便靜了會兒,一句未言。等了會兒還不見柳輕舟搭話,長安以為這人沒聽到,或者聽到了不開心,正想認個錯或者換個稱呼。這時柳輕舟緩緩抬了頭,道:“你對誰都是這般嗎?”

長安一愣隨後反應過來這人是指什麼,連忙擺手,又點頭,道:“哥哥這種我倒是高興了便隨意叫的,像是步崖,我可是從小喚他哥哥到,不過姐姐這個稱呼我也是頭一次,不知道為什麼,可能是姐姐你長的太美了,情不自禁吧。”

說著又摸了摸鼻尖,道:那你要是真不喜歡,以後我便不叫了。總歸我現在在清山殿,今後我便喚你師兄。”

那人又是一陣沉默,書也不看了,一雙桃花眼倒是在盯着她。

長安莫名被盯了個大紅臉,兩首一擺遮住半個臉,道:你……你一直看着我做什麼?”

“今後便姐姐稱吧。”柳姐姐終是開了口,只是所說之話倒是讓長安驚到,她擺着手,道:“不不不,你要是不喜歡我便不叫了,不用勉強,我這……”

柳姐姐淡淡一眼透過,被柳姐姐強大威力震懾,長安選擇乖乖閉嘴。

二人就這般坐着,誰也未提要午睡之事,長安睡了幾天精神自是極好,一會兒弄弄柳姐姐桌椅,又看看柳姐姐容顏,看了會兒又跑到柳輕舟後面,探着書架上書。

“對了,曾在天涯閣我聽清兒說清山殿的衣服都有別稱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