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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海棠素衣。”

“海棠素衣。”低頭看了眼自己身上衣服,果不其然胸膛前有一束淺淺淡淡海棠花,是淺藍色的,紋路清晰,顏色倒是極淺,墜在上面倒不會太顯艷俗,平平淡淡的倒是多了幾分活躍之色。

她轉了個圈,道:“還挺好看的。”

左右擺弄了自己袍子一會兒,長安突然輕咳一聲,恭恭敬敬站在柳輕舟跟前,點頭哈腰道:“請問姐姐,明日我要學什麼?”

柳輕舟道:“除污音。”

“上次你救我用的那種?”

“嗯。”

長安摸了摸胸口,道:“好好好,這個不錯,日後若是受了傷我就可以自己療傷了,省的清兒以後再說我。”

柳輕舟垂了眉眼,過了會兒,他道:“等會隨我去探望師父。”

這點她是想到的,點頭應答。

柳輕舟又言:“明日午休之時隨我下山。”

“嗯。???”長安驚道:“下山?確定?”

“嗯。”

她狐疑道:“你們清山殿不是不許弟子下山嗎,再說下就下了,幹嘛帶着我?”

“去還是不去?”柳輕舟問了句,隨意收回的目光,她覺得自己若再是廢話一句這人倒真是要反悔了。

“去去去,能下山透透風,當然要去,不去白不去。”

午休兩個時辰,便在長安廢話連篇中度過。柳輕舟眼裡泛了絲絲疲倦,從來自清山殿午休一點未睡還是頭一次。

下午有下午的事要做,柳輕舟你理好略有些凌亂的衣物,長安還在他房間里蹦噠,他也懶得問了:“這間屋子不會有人隨意進來,你便在這裡待着,若是覺得悶便出去走走,不要去人多地方,被師父看到不喜。”

“知道了知道了。”長安有氣無力道。不用柳輕舟說,她也懶得動彈了,玩了一個多時辰她又不是鐵打的身子,況且有傷在身,再出去那她是真不想活了。

開門要出去,柳輕舟在門頓了頓似要說話,回頭看到長安已爬在軟榻上,兩條腿還在不停蹦噠。

終是未說出口,開門而去,閉門緊關。

下午便是一群道仙在後山練劍,柳岩任不在,監督看管的便是柳輕舟。

他站在眾人面前,清淺毫無波動的眸子直直盯着不斷舞劍的道仙,若有劍法不對,行為姿勢回不妥,便去指出,加以改正。

被柳輕舟盯着,這些道仙萬不敢鬆懈一點,全身緊繃著揮劍而去,腳步跨的老大,用力十足。迎風中除了道仙舞劍之聲便是輕微喘息。

在清山殿沒有弟子是不怕柳輕舟的,在他們眼裡柳輕舟便是神一樣的存在,學習膜拜對象。年少有為,修為比那些長老有過之而無不及,不過小小年紀便已如此,日後還不是要達到何種境地。況且柳岩任將清山殿大大小小事情交給柳輕舟打理,很明顯有意要扶持柳輕舟為下一任掌門。

這等重重因素,他們自是不敢得罪柳輕舟半分。

兩個時辰舞劍,柳輕舟便陪着這些人站着,他雖不用練,卻要耳聽八方,探得虛實,又要監督弟子練習有何紕漏之處,萬不得鬆懈分毫,一點也不比他們輕鬆到哪裡去。

過後,柳輕舟道:“下次可以試着放鬆,不必如此呆板。”

對着眾人說,也並未指出是誰,一時間皆都誠惶誠恐的反思自己,是否哪點做的不好,不對。

點頭應答:“是,知道了,知道了師兄。”

柳輕舟動了動嘴角,想說什麼,終究是未開立出口。清冷眸子里回了神,只讓這些弟子好生休息一會兒,等會繼續。

一旁便有一處涼亭,身子較差的弟子累了便去休息,好學的便繼續舞劍,想着自己方才哪裡做的不好,加以改正,爭取進步,不求達到柳輕舟這種地步,好歹也不可太過落後。

一得了閑空楚幕晃蕩着身子馬不停蹄跑到柳輕舟跟前,瞪着眼睛看他,那眼神分明在說:“難道沒有身應該說的嗎?”

柳輕舟淡淡看他一眼,徑直走到一處較為乾淨岩石上坐下。

還真沒什麼應該說的。

這般淡然,彷彿什麼都未發生過,楚幕直想戳破自己眼珠子,莫不成自己眼瞎了不成。

“師兄,你老實說你和長安那丫頭究竟有什麼關係?為什麼……”他努力維持鎮定,奈何說話坑坑巴巴,連句完整的句子都連不成:“那丫頭,那丫頭怎麼……怎麼躺你懷裡。”

重要重要的是,他自家師兄還抱了,抱了!!!

直接上手了。

楚幕一瞬間覺得自己三觀被顛覆,印象里莫說女子,就連他稍微靠近柳輕舟過多,便會被這人好一眼嫌棄避開。現在看看,看看他家師兄做了什麼,人家抱住他非但沒有推開,反而反手抱住了。

任由楚幕在這胡思亂想,百思不得其解。柳輕舟仍舊一副什麼都未發生過的淡然神色,且十分嚴肅。搞的楚幕都不好意思說他了,真有片刻覺得他以為自己是在誣賴這等仙兒一樣兒的人兒。

柳輕舟重複的依舊是那句:“她在哭。”

所以呢?所以呢?你就毫不客氣的將人抱住了。

好歹普通百姓家中講究男女授受不親,且這可是清山殿,雖沒明說斷其七情六慾,但清山殿不許招收女弟子這規定,不可是在警告他們這些人不可沾染世俗嗎。

楚幕深吸一口氣,狐疑道:“師兄,別的咱先不說,你看咱倆關係不錯,平日里都是同穿一條褲子的兄弟,你就老老實實,如實說師兄你對長安是不是別有意思?”

柳輕舟又是在看他,清清淺淺眸子淡然如水,卻狹長至極,彷彿天生便有種魄力能讓人臣服其中。

楚幕被盯的全身發毛,正要尋個由頭轉移話題,柳姐姐開口了:“記得先前竺浠城那次,你還有一天忠念閣未跪。”

“……”楚幕嘴角一撇,險些哭了出來:“師兄,你是故意的?”

柳姐姐毫不避諱的承認了:“是。”

他突然想爆粗口,咋的了這世道,威脅人還有理直氣壯的了。受了委屈是,還要聽壞人一言一行行動。

媽的,太扯了了太扯了。

“師兄,你欺負我。”

柳姐姐垂了頭,髮絲便那樣毫無章法一點一點垂下,散落肩頭,落在楚幕眼裡咋的又成了慢動作。

“你先看着師弟練劍,我去找師父。”

楚幕拍了拍小胸口,雙目獃滯點點頭。

柳姐姐飄飄然離開,留下楚幕一人在風中凌亂。

美色誤人,美色誤人,絕對美色誤人。他方才想問什麼來着,忘記了。

寂靜無聲,柳輕舟輕開了門便被一雙柔若無骨的小手遮住眼。

身後那人嘻嘻笑道:“猜猜我是誰?”

“……”柳輕舟眉眼一抽,便要去撥開那人手。長安早早便料到柳輕舟會這般做,一個轉身彎了身抱住柳輕舟瘦弱的腰肢道:“猜對了,有獎勵。”

“長安。”他輕聲道。

“呀,猜對了。”長安故作驚訝道,隨後緩緩站起身,貼近柳輕舟後背,看着柳輕舟白嫩耳垂,在耳邊吐氣如蘭道:“那道仙姐姐想要什麼?”

柳輕舟眸子一沉,幾乎是用了力推開長安,一下子往後退了老遠,警惕道:“你……”

“我?我怎麼了?”被柳輕舟使勁推走,長安眼裡閃着狡黠,面上卻故作傷心欲絕道:“道仙姐姐真是好大的力氣,都弄疼人家了。你看。”

說著便伸出手,果不其然小巧到精緻的手背上,白皙中暈開了些許紅色,算不得多重,只是因長安皮膚過白而格外明顯些,甚至你是觸目驚心。

柳輕舟抿着唇,為難到頭都隱隱作痛:“我不是……不是故意的。”

聽他還口吃了下,長安笑意更深,想着能將柳輕舟逗成這個樣子的,約摸也只有自己了吧。

斂了玩笑道:“好了,不逗你了,不疼,我裝的。不過這個時辰你們清山殿道仙不應該在練習舞劍嗎?你怎麼跑來了?”

柳輕舟不怎麼自然的摸了下衣擺,道:“帶你去見師父。”

長安點點頭,道:“好啊,看來我也是挺重要的,竟是讓你柳輕舟曠課來帶我去,嘖嘖,真是不一般。”

她嘿嘿笑着,狡黠又誣賴摸了把柳輕舟泛着玉色臉頰。柳輕舟方還有一分鎮定臉,立馬裂開了。

長安卻是破門而出,高聲道:“走啊柳姐姐,你是大忙人,不能耽誤你太多時間。”

柳岩任正在忠念閣後院修剪花草,柳輕舟二人過來他也只是讓二人在花園旁侯着,自己則是拿着剪刀將剩餘兩束百合修剪乾淨。

長安同柳輕舟站在一塊兒,不怎麼合身的海棠素色袍子穿着略顯肥大,將長安嬌小身軀攏了下去,更顯其玲瓏可人。

清山殿都是男子,鮮少壓根就沒女子穿衣尺碼,長安這身已是清山殿身材相對而言嬌小男子尺碼,雖比柳輕舟小了一小半,到底男女骨架子在這兒,不合身。

提了提明顯長了半個手的衣擺,她道:“師父貌似很喜歡花花草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