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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行人看長安幾人跟看什麼稀奇古怪玩意兒似的,長安低了低頭,略有些不好意思:“早知道就不那個啥了。”

楚幕不以為然道:“清山殿不許吵雜,除了讀書便是要靜,不過也別在意被這規矩束了自由。只要不在師父幾人眼皮子底下做事,犯點規矩也沒什麼大不了的。”

“也是,看看你就知道了。”長安別有深意看過一眼,想到初見這人公然去了青樓和一群風塵女子鬼混到一塊兒,嘖嘖,那流連忘返,貪戀女色,看到女子連眼睛都直了模樣,當真是妄為道仙身份。

“我,我怎麼了?”楚幕頓時不滿來。

長安訕訕一笑,道:“沒,沒什麼,你很好,道仙之典範。”

柳輕舟被十來個女子圍着脫不開身,貌美年輕女子將柳輕舟圍了一圈,個個笑容如花,藉著不懂理由問東問西。柳輕舟姓名,家住何地,父母可健在,連着柳岩任同性柳有何關係,可有弟弟妹妹,兄長姐姐,身高啊,喜好一個不啦,問了個乾乾淨淨,就差將柳輕舟祖宗八代過問一遍。柳輕舟一副不近人情模樣,也是偶爾答了一二,時間久了,約摸也是不耐煩了便懶得多言,只“嗯。”應聲。

楚幕索性便不搭理他了,只看着有些眼紅,道:“師兄不愧是師兄,真是我之楷模,奈何師兄修為太高,我這輩子爬怕是不趕上了。”

此修為非彼修為,長安聽得明白,偷笑道:“沒辦法,誰讓你沒人家長的好看。”

楚幕瞪着眼道:“這能是我能左右得了的,娘胎里定的,況且我雖沒有師兄那般俊美,好歹也是一美男子。怎麼這些姑娘就看不得我一點。”

白雲觀男子道士多,女子不過只有十來個而已,個個長的出挑。因常年打坐修行,身姿窈窕不說,面容白凈,笑起來柔柔弱弱,可人的緊。

這麼些個美人,也難怪楚幕無法釋懷自己被打入冷宮了。

沒辦法,誰讓我們柳姐姐樣貌太過出挑絕色,楚幕這等平凡俗子,也只有被遮掩的份了。

長安拍了把楚幕肩膀,寬慰道:“咱們都是凡人,比不比不得。”

楚幕撓着頭其他人他也不熟,有其他師兄弟招待着,索性自己樂的自在便不過問了,領着長安幾人去了高高一處鐘樓之地。

綏遠鍾高之在清山殿遠看有種衝破世俗,直進天之高度,外形便是螺旋,下略顯寬大,一層接着一層縮小一點,紙窗頗多,牆面很少。本就是個修仙之地,向陽好,其仙人廣陵仙為了驚醒眾弟子早起時辰好學,廢了五年時間打造其綏遠鍾,每到點晨起,晚下,或者清山殿乃至山下遇到危險期鍾都會發出不同程度的聲響,神奇的緊。畢竟是仙人留下的東西,自是樣樣做到最好最棒。

清山殿第一次進來除了學習家規便是認識綏遠鍾,了解其來源背景歷史。

來的不止長安幾人,冷因同柳輕舟過會子也趕至。

看着逐漸熱鬧的綏遠鍾,長安笑道:“看吧,咱們一來這些人都來了,你所以啊,楚幕師兄你還是有魅力的。”

除了十來個女子圍着柳輕舟多言,其餘哪兒有人看他。楚幕舒了一口氣,道:“好吧,權當你是在安慰我了。”

他本着長安這話說後自己這般答了這人起碼會順了兩句,好讓自己這受傷心靈得以安慰些許。誰知長安聽後直接嘆氣說:“知道就好,我就不多言了。”

“……”方放有些慰問險些一口老血吐出。

靈體幾人也隨着一年紀較小道仙來了。這位小道仙倒比柳輕舟和顏悅色的多,幾人問何,他倒是耐着性子一一說了。冷因不喜說話,低着頭站在靈體一族邊沉默寡言。

長安閑來無事便拉着步崖到了小道仙這塊兒,恰巧聽得小道仙說:“綏遠鍾通靈,有匯聚天地靈脈之性,立與清山殿中便是起了天靈之用,可保靈氣安泰,清山殿太平。”

儒雅小道仙說完便有一男子問道:“鐘響,何為安,何為危?”

小道仙答道:“世人都以雙為好,名以成雙入對,舉家團圓,鍾也是。雙為安,單為危。”

男子點點頭,一副受教頗深的乖乖弟子模樣:“多謝道仙師兄解答。”

“不客氣,大家有什麼不懂的都可問之慮,之慮一定全力告知。”

長安拽着步崖也來了,笑道:“這麼聽來小道仙你對清山殿了如指掌,不知來了多久?”

小道仙低了頭,匆匆一眼過後再不敢看長安容顏:“回長安姑娘話,之慮來到清山殿五年有了。”

“今年多大?”

“二十。”

“十五歲來的,的確夠早。”長安嘟囔了句,斜眼看了眼楚幕,道:“你來了幾年?”

七根手指舉起。

“多大?”

“十五。”

“同歲啊,緣分啊。”長安哈哈笑着,道:“比人家之慮道仙早來兩年,怎的就看不出你道行高,修為深,為師長那般懂事呢。看看人家看看你,臉熱嗎?”

“……丫頭,好歹你也相識一場說話就不能客氣點。”本是覺得沒什麼,被長安這麼一說,他倒是覺得有些不好意思了。許是平日里觸犯家規多了,被斥責的也多,如今和一懂事好學的道仙在一塊兒倒是顯得自己越發不成型了。

“長安姑娘說笑了,之慮只是師弟,楚幕師兄為人聰慧,什麼東西不用細學,一看便會。”儒雅小道仙謙虛道:“這等天之聰穎才是我等學習榜樣。”

“就是嘛,我不是不學,我是不用學。”楚幕臊紅的臉一時傲嬌無比。

長安連連嘆氣,道:“說好的清山殿不許說謊話,之慮道仙我真是看錯你了,你怎麼可以睜眼說瞎話呢。”

“……”

“不說了不說了,扯的什麼鬼。既然來了清山殿就好好看看玩玩,老是扯我做什麼,有意思嗎,還是說長的比綏遠鐘好看還是咋的了。”

“圖個樂,楚幕師兄你別介意啊。”長安舔着臉道:“看看看,楚幕師兄你比綏遠鐘好看的多,俊美無雙,琉璃之光……”

“打住打住。別說了。到底要不要看,不看拉到,我還要去找我師兄玩去。”

“你不是說有好吃的嗎,我等着吃嘞。”

楚幕噗嗤笑了,道:“得得得,你這丫頭就盡想着吃了。不過要等會,清山殿白天不許弟子回寢室,等晚上,談學會結束後再去也不遲。”

“那好,我對這東西沒興趣,你帶清兒,步崖去玩吧,我自個兒去。”

說著便要掙脫步崖走了,步崖一把摟緊了,顰眉道:“你做什麼去?”

險些一個踉蹌,長安穩了穩身形,不滿道:“茅廁。”

這麼好的天,景,人。又有美男在邊,某人怎麼可能安安靜靜真是去了茅廁。

待楚幕三人離開,長安從拐角口偷偷溜到了柳輕舟一側,便是一處涼亭後面,周全算是蓮花。

清風拂面,長安便躲在涼亭後偷偷看柳輕舟。

這些姑娘也不知問了什麼,柳輕舟面色不怎麼好看,姑娘倒是笑的挺歡,眉眼燦爛的,只是可惜了柳輕舟一張古板臉毫無變化,本是毫無表情刻板,偏偏這人生了一雙極為風流的桃花眼又細又長,眉毛算不得多濃,卻是極為精細,與眸相配,多一根是多,少一根便顯得有些凄落了。

好一個視覺,感官衝擊。

長安嘖嘖兩聲,心癢難耐,正要從涼亭後走出輕言調戲一番。半起了身卻被身後一人抓住了衣擺,她下意識的回頭看:“冷因。”

今兒冷因算是較為體面的,在天涯閣是自己家穿的隨意,如今到了外面倒是也為了靈體一族面子而換了衣服。

一身白衣將冷因姣好的面容襯托,他見到長安眸子是亮的,輕輕笑着,從懷裡掏出一素色香囊:“長安,給你。”

長安順着手接下了,嘆道:“好香啊。”

香囊呈淡藍色,上面綉了不怎麼規律卻也有些模樣的海棠花。方才冷因拿出便有一股香,冷香,還是檀香,花香也罷,總之十分好聞,彷彿這些花兒全都味道凝在一塊兒沁人心脾的緊。

捧在手心裡又聞了嗅,算是很喜歡了。

冷因低低一笑:“長安喜歡就好。”

“不是說要三天後嗎,這才一天?”

“今兒特是談學會,長安定會來,便想着提前做了。”冷因看了眼香囊上不怎麼好看的繡花,微微沉了眸,道:“我不怎麼會繡花,有些難堪。”

“這花是你自己繡的,真是不得了。”長安掛在腰側笑道:“謝謝,很好看我也很喜歡。”

長安身上衣服是長嫵一針一線繡的,用的則是極為複雜的蘇綉,因此綉出來的也格外好看些,精緻的緊。如今被這一簡陋香囊墜之,怎麼看都有些怪怪的格格不入。

長安不嫌棄,冷因心裡自是極為高興的,偷偷看了兩眼長安笑顏,一時心跳如雷:“靈祀大人和清兒姑娘都去了綏遠鍾探得,長安你沒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