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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嫵伯母可以說是風韻猶存,年紀算不得多小了,整日里活脫的跟個小女子似的。我娘說像嫵伯母這種人最是得心,活的最是自在。不過清兒姐姐知道嫵伯母是誰嗎,這些年好似從來沒有聽嫵伯母說起過,問我娘我娘也不知道。”

付清兒制止道:“好了別說了,也別問,這事不許提。更不許去過問嫵伯母知道嗎?”

付清兒難得正色略有些呵斥,小丫頭瑟縮了兩下腦袋,說:“知道了,知道了。我也只是隨口問問,不會動真格。”

點了下小丫頭鼻尖,付清兒道:“好了別多言了,跟着走,靈祀大人可不喜人多語。”

未時方到,一行人便趕至清山殿,清山殿坐落於瓊山之海,便是天涯閣另一附屬之地。這裡依山傍水,山間撩撩無邊,綿延千里,雖是在山頂,為了方便弟子聯繫你這裡除了一條通山之路其餘都是岩石小道。

“清山殿”三字沉穩有力,俊達有度,落於檀木牌匾之上。光是一扇門便有兩個成年男子高大,上面沾了金圓符紙,牆算不得多高卻是一望無頭,寬闊無比。

這個時辰白雲觀的一群道士敢至,方巧同達,一棕衣袍子道長領着一眾手持佛塵道士過來,見到步崖一行人微微行禮。

言長老抱拳與領頭道長寒暄一番,各自弟子禮貌見面後便有清山殿藍衣袍子弟子遠遠從門後走出。

“楚幕見過靈祀大人,見過道長。”楚幕抱拳行禮,笑容和煦:“師父已在家中等待多時,還請各位雖楚幕進去。”

他隨意目光一轉,快速收回,笑容不變,有禮有貌。

兩派分了兩對進去,多日不見,平日里極少聯繫,便是聚到一塊兒也是無話可說。沉默也不大好,這活躍氣氛的重擔便落在言長老一人身上了,言長老擦着冷汗,有一句沒一句和道長說話,道長也是個識趣的一一應着了。

過了一條碎石路,見了各種各樣白色,黃色,甚至再不過是淡粉素雅花兒,便是一座連着一座巍峨有致的閣樓,這個點都在前殿打坐,一眼望去無一人身影。

快到了前殿,步崖便將長安叫醒,這般過去他雖說沒什麼,可畢竟這次去的不是他一人一個人,做的不對難免落人口實。

長安乖乖下去了,在不驚擾他人情況下稍稍落了一後,與付清兒並齊。

“清兒清兒。”她輕聲喚着,低沉略帶了些許壓抑的聲音聽起來倒是別有一番味道。

她雖刻意低調些許,奈何一身紅衣落在身後較為樸素淡雅衣裙之列,無論如何都顯得過於醒目。況且長安生的絕色,方才只是爬在步崖背後睡着,容顏被遮也未看清容貌,只覺身份不一。如今眾人得比見到真容,除了震驚便是驚艷。

一群明說不近女色,六大皆空的道士一個二個看直了眼。

靈體一族對這種情況倒是見怪不怪,依舊淡然走之。

付清兒挽住長安手臂,笑道:“怎的跑來了,不與步崖同路?”

長安無趣道:“不好玩,還是和清兒你最好。”

“臭丫頭,這嘴越發甜了。”

“哪裡?我說的是實話,誰都比不上我的清兒,清兒才是獨一無二的那個。”她嘻嘻說著,目光探向前處,便看到領着眾人路楚幕:“楚幕。”

付清兒道:“怎麼,你認識?”

想到上次下山與這人見過一次面,她道:“認識倒是算不上,萍水相逢,見過一次面而已,而且還是和柳輕舟一塊兒。”

“柳輕舟,可是清山殿弟子柳輕舟?”付清兒略微有些吃驚,巧不巧不說,她可是聽說柳輕舟不輕易下山行事,行事就算了,竟還被長安巧合碰到了,真是……

“對啊。”

“長的如何?可是與世人所說那樣傾城?”

“這是自然,流言從不會空穴來風。”長安摸了摸鼻尖,想到自己臨走之際摸了下柳姐姐小手,柳輕舟那丑到不能再臭的臉色。過不了一會兒就要見面,她倒是有些不好意思了。

付清兒眨了眨眼,猛然湊到長安跟前,道:“長安在想什麼,這麼出神?”

“沒什麼沒什麼。”她輕咳道:“言長老說了不許多言,不許背後議論他人。清兒,你真是越發調皮了。”

說著故作老成的點了下付清兒頭頂,道:“這是長安對你說的,記得了嗎?”

“清兒記得了。”付清兒柔柔一笑,道:“不過長安你還是先考慮考慮自己吧。”

“我怎麼了,吃飯香,睡得好,身體倍兒棒。”

付清兒輕呸了口,道:“你向四周看看去,那些男人目光恨不得把你生吞活剝了一樣。在你一側我都嫌辣眼。”

“嘖嘖嘖,沒辦法,漂亮也是一種罪過啊。”長安輕嘆一口氣,抬眸向四下一看,故作勾唇一笑,對着那些正在看她的小道士輕輕一笑。

美眸顧盼生姿,微揚的眼角自帶蠱惑人心之態。這一回眸不要緊,可真真是要了那些道士的老命了。

臉色漲的通紅,下半是因偷看別人被其抓個正着不好意思,另一半則是被長安這一笑晃了神,心道這世上怎麼會有如此這般好看的女子。

長安收回目光,白道:“一群道貌岸然的傢伙。”

付清兒不贊同道:“也不能怪人家,試問這世上有幾人能阻擋得住長安你美貌攻勢。日後啊你定是個紅顏禍水不可。”

“紅顏我喜歡,後面兩個禍水就免了。”

吵吵鬧鬧,時間過的也快,沒過一會兒便來到了正廳,站在“雲中閣”前,長安回頭望去,一眼幾乎要望不到頭的綿綿階梯。

好一個藍天白雲,心曠神怡,敢情誰走這麼遠的路再回頭看去約摸都有一種錯覺吧。

雙腿發熱,這條路的確夠久,她都有些心疼這些道仙啊,過的究竟是個什麼日子啊。

進了雲中閣,中間殿堂兩側站滿了一群藍衣袍子道仙,個個面無表情,沉着臉毫無笑意,不知道的還以為參加葬禮,死了誰呢。

一身藍衣,要配靈劍,面容算不得多俊美,也隱約可見其風姿。卻因過度嚴謹而顯得讓人疏離。柳岩任端坐在殿堂之上,他的一側則是站着氣質最為出眾的柳輕舟。

“見過柳老前輩。”言長老和道長行禮,其餘弟子跟着一眾模樣彎腰問好。

年紀上柳岩任與言長老,道長相差無幾,可以說言長老這上面要比柳岩任長了兩歲也有。奈何在這世道上從不以年紀定高低,修為才是真道理。柳岩任十六歲便已將清山殿所有修仙之法學了透徹,二十歲頓悟其中道理,修為遠超同齡師兄師弟,二十五便已接手整個清山殿。本事個血氣方剛的年紀,柳岩任毫無做家主經驗,那時有不少人等着看柳岩任笑話,出錯甚至被趕下道仙一位。奈何人家柳岩任勤奮好學,不懂便問長輩,閣中藏書多多,整日得了空來看,開始掌管吩咐人辦事有些不周,不過一月時間便已脫胎換骨,眾多一百弟子中遊刃有餘。時間久了,柳岩任能力都可看到,清山殿在他帶領下日益強盛,故此堵住悠悠眾口。

言長老與白雲觀道長趙陵都是打心底佩服柳岩任,心甘情願喚一聲前輩。

柳岩任一絲不苟的面上難得露出一抹笑意,道:“兩位長老請入座。”

端下便有兩把椅子,客氣一番言長老與道長便也坐下了。

一眾小輩便在後站着,許是被清山殿氣氛感染,還是被道仙外表迷惑,竟都跟着嚴肅臉,斂了笑意,*無比。

看的楚幕在柳輕舟一側直笑。

柳岩任就是喜歡這種氣氛,這才頗為滿意道:“勞煩各位長路遙遙趕至清山殿中前來參加談學會,互助互學,以好增進感情。薄地略顯清淡,哪裡招待不周你地方還請多多擔待。”

“柳前輩客氣。”寒暄兩句,談學會還有一個時辰,總不好三個月光說便將一眾弟子晾在這兒。柳岩任便道:“聽說言長老你有事要宣布,今兒大家都在,言長老究竟要說何事?”

言長老聞言起了身,道:“步崖已到了年齡是時候擇選靈妻一事。昨日動用星羅陣算出這任靈妻是誰,恰巧今兒便是談學會,言某便想着不如趁這次機會說出,也省的日後再一一告知。”

畢竟靈體一族靈祀大人良妻,關乎日後靈體安泰祥和,算是大事,不像尋常百姓那般不足掛齒。定人,得果,時候都需一一通知各派,着實夠麻煩。

柳岩任點頭道:“言長老思慮周全,只是不知這次是哪家姑娘有次殊榮成了靈妻?”

“步崖呀。”言長老側目。

身後身材高挑,一行人中紅衣矚目的步崖向前走了一步,拱手行了禮道:“步崖見過柳前輩。”

柳岩任上下大致看了眼,慈愛笑道:“幾年未見步崖長高了許多,五官也張開了,有大人模樣了。”

步崖頷首而道:“柳前輩好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