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樂錦博此刻臉上真是難看如墨,沒想到,他是萬萬沒有想到,好歹樂以南也是樂府三少爺,即便不得父親喜歡,這些人也要看在面子上禮讓三分。沒想到背後竟然如此不知規矩,奴才站到主子頭上拉屎?

想到方才樂以南唯唯諾諾,小心翼翼掏出銀兩,十分害怕二人模樣,他心裡便一陣絞痛。他樂錦博恨不得放在心尖上寵着的人,竟然被這些人如此糟蹋。

“誰給你們的膽子這麼做。”樂錦博冷冷道:“日子過得太舒心,還是這家鋪子生意太好,才養出你們兩個吃裡扒外的東西。”

二人現在腸子都要悔青了,也知道被樂錦博全部看在眼裡說再多也是無益,只低着頭一個勁哀求,希望樂錦博放過他們一次。

“小的錯了,小得錯了還請大少爺大人不記小人過,饒了小的這一回。”

“大哥。”樂以南諾諾喊了聲,抓住樂錦博衣角,面頰飛上兩片薄紅。

樂錦博以為樂以南是被嚇到了,直接一把抱起樂以南,柔聲道:“別怕,大哥在這裡,美人敢欺負子銘。”

樂以南輕輕點了點頭,抬頭看着樂錦博尖尖下巴,小聲道:“大哥,我不想吃龍鬚酥了,我們回家吧。”

“好。”對於樂以南請求他向來都是有求必應,更可況在這裡呆下去還不知要引起多少樂以南不痛快回憶:“你們兩個從現在起不再是樂家人,趕快滾,希望下次本都尉再來看不到你倆影子。”

沒有要他們命算好的了,兩個也不再奢求這麼頓,忙感激涕零謝離開。

一路樂錦博都是抱着樂以南回府,樂錦博身材算不得多高大,甚至不失幾分儒雅氣度,奈何樂以南身子骨嬌小,二人抱在一塊兒明是辣眼睛,遠看倒是別出心裁的契合。

待到了樂府,樂以南臉上可以說紅的滴血了,將頭窩在樂錦博懷裡,不願面對周圍一片吃驚目光。

“哎,那不是大少爺和樂以南嗎?”

“對啊,大少爺今天剛回來的。”

“別看了,大少爺自小便寵愛樂以南,抱着也是常有事,以後都對樂以南客氣點,若是被大少爺看到了,定要發脾氣的。”

回到藤屋,樂錦博輕輕將樂以南放在床邊,掀開被褥蓋好。

似是看到前面紅的似血臉頰,樂錦博方才被氣到差點冒煙的心竟然好了幾分。

“大哥。”樂以南稍稍伸出手拉住樂錦博衣擺,樂錦博回頭,因為個子原因他是低着頭的。樂以南摟住樂錦博脖子,少年閉着眼輕輕在樂錦博臉上落下一吻。

很淺很淺,不過只是唇瓣與肌膚相碰。

樂錦博震驚到無法回神。

他三弟這是做了什麼?親了他,竟然親了他。

樂以南似乎沒有看到樂錦博吃驚不已模樣,咬着牙害羞道:“多謝大哥。”

少年面色微紅,俊郎儒雅面上還有幾分不好意思,白皙肌膚泛了一層淡淡紅暈,看起來可口極了,讓人忍不住吞入肚中。

樂錦博喉間一緊,再也不敢在這呆下去了,站直身子道:“那個,那個子銘啊,大哥有事先走了,你好生休息。”

說罷便推門而出,背影似有三分狼狽脫逃之意。

出了藤屋,樂錦博內心久久不能平靜。腹間好似一團火在燃燒,灼的他難受不已。

自己對樂以南這個同父異母弟弟有感覺是什麼時候起呢,樂錦博有些記不得了,日子平淡過得太快,他只記得自己每次看到樂以南便是高興,有種對女子都升不起來的慾望在裡面。

他想要他,無時無刻不在想,想的他都害怕了。因為那人不是別人,正是他的三弟,三弟啊。血濃於水,至親血脈。

他不應該對樂以南有這種心思,他知道,可是卻忘不掉。

“這該如何是好。”樂錦博苦笑一聲,微提了衣擺掩下自己失態,裝作若無其事回去自己房間。

長安依着上次記憶來到那家婦人鹽水鴨鋪子,這次人較多,她便乖乖在後面排隊。

說起鹽水鴨,她可是想了很久,奈何現在一直都未吃上,真是可惜。

每天午時左右前後在茶館待上兩三個時辰是君子琛日常之事,保不得這次看見了長安。

他輕輕打開紙窗,隔了一棵海棠花樹隱約間看到那抹藍色身影,揚唇喝下一口正泛着溫熱氣息茶水,隨後輕輕放下,轉身離開。

“太子,您這是做什麼去?”秦述佩在門前正要進來,便要正準備出門的君子琛撞了個正着。

“尋佳人。”君子琛頭也不回到。

婦人用紙包好一隻鹽水鴨,抬頭自是記得長安的,放下便是笑道:“姑娘又是你呀。”

長安點點頭,從懷裡掏出幾個銅板。

婦人遞給長安,向後看了一眼,道:“姑娘,這次你的夫君沒跟着?”

“他,有事,不來了。”長安說的有些心虛,畢竟人家柳姐姐一個清清白白姑娘,不是公子,莫名其妙就成了自己夫君,這不明着占人家便宜嗎。

不過柳姐姐心大,應該不會在乎才對。

這樣想着,長安笑的更歡了,方才僅剩的一點愧疚全部消失不見。

“來,姑娘,好生拿着。”

“哎。”

拿了鹽水鴨,長安低頭聞了下,贊道:“真是香。”

“姑娘可知昭關最有名,味道最真的並不是這家喲。”君子琛含笑從後面走來。

長安捧着鹽水鴨反手指了下自己,不確道:“公子是在和我說話。”

君子琛待看到長安驚世容顏後,整個心控制不住跳動幾分,他手裡正是拿着一把紙扇,輕輕扇動幾下好平復內心澎湃,笑道:“不然姑娘以為在下在和誰說話。”

“我不認識你。”長安乖乖道:“娘親說不能和不認識的人說話。”

君子琛一下便是笑了出來,儒雅如玉,翩翩公子,這一笑不知讓周圍多少女子看直了眼:“現在不認識,在下與姑娘說話些許,不便是認識了。”

長安無所謂道:“認識你或者不認識你好像跟我沒什麼關係,我要走了。”

說罷便轉身離開,一點留戀之意都沒有。君子琛可被長安這樣毫無眷戀轉身就走態度震驚了一把,印象里哪個女子見到自己不是畢恭畢敬,找盡話題與自己暢聊,像長安這種他還是頭一次碰到,一絲無奈,一絲好奇。

“姑娘,且等下。”他連忙追了上去。

長安腹中略有些空,舔了舔嘴角目光炯炯盯着自己手裡揣着正香味飄飄的鹽水鴨,差一點就沒控制住打開吃了。

不過好像楚幕說過在大街上吃東西,特別是肉食,是件特別不禮貌的事,沒有特殊情況萬不得這樣做。

忍了忍,長安咽了口口水,生生壓下內心叫囂着的渴望,快了步子回府。

君子琛小跑一路這才追上長安:“姑娘,姑娘。”

長安頓下步子,無奈道:“這位公子,你都跟了我一路了,究竟要做什麼?”

她豎起三根手指發誓,自己真的不認識這位公子。

君子琛心裡也是納悶,想不到長安一個弱弱小小姑娘竟然走的這麼快,自己自幼習武竟也是廢了些許力氣趕上。

喘了兩口氣,君子琛理了理白衣,因一路小跑即便強裝淡定,微微紅了的臉頰,也不免看出:“在下君子琛,敢問姑娘芳名?”

“……長安。”

“久久長安,歲歲平安。好名字。”君子琛將這兩個字含在嘴裡默念兩遍,讚歎道:“不知姑娘家住……”

“停停停。”長安打斷道:“我娘親說不能向別人透漏太多,你別問了,我是不會說的。”

長安滿臉堅決,一副無論你怎樣廢話,我絕對不會多說一句話。

君子琛被逗樂了,道:“姑娘好生有趣。”

“你是在罵我嗎?”

“不不不,長安姑娘曲解在下一意思了,長安姑娘這般貌美,在下豈會說上姑娘。”君子琛禮貌又溫和道:“在下只是想說長安姑娘方才買鹽水鴨鋪子選的不對,昭關鹽水鴨最有名,味道最傳統的並不是這家店鋪。”

“我喜歡,買東西不就是要買自己喜歡的嗎,反正都是鴨子,吃着都一樣。”

君子琛一愣,倒是未想到長安會這樣回他。

“沒事的話,我就走了,名字反正告訴你了。”

“哎哎哎,等下姑娘。”

長安有些不耐煩道:“還有什麼事?”

君子琛眸子微微眨了下,想到措辭,笑道:“長安姑娘應該不是昭關人才對,好不容易來了我們昭關,吃不上正宗鹽水鴨,賞燈會豈不是有些可惜,若是別人以後問起姑娘是否來過昭關,姑娘所說和傳聞不一那豈不是白來一趟。”

“也有些道理。”長安抱緊了懷裡鹽水鴨,心道:不是正宗鹽水鴨便已如此美味,若是正宗味道,那該是一種如何世間美味啊。在清山殿吃了將近一個月的蘿卜白菜,她這味蕾可是受不得半點刺激。

左思右想,長安撇撇嘴,道:“告訴你,我沒錢,去了可沒錢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