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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樂家,去找緋憶?”秦香兒眼裡透出絲絲不悅:“太子殿下今兒說好的陪香兒。”撇頭卻是看到從另一方涼亭緩緩走來的樂緋憶,笑了:“哪裡還用去,這不緋憶來了。”

“緋憶,我在這兒呢。”

樂緋憶自是看到了,也看到秦香兒對面端坐着的君子琛,回笑算是應聲,連忙低頭整理了下自己方才因為乘坐馬車弄的有些凌亂裙擺。

“香兒,遠哥哥。”樂緋憶施施然行禮:“緋憶見過太子殿下。”

君子琛回以微笑。

“緋憶今兒也是比往常要晚半個時辰,可讓我一陣兒好等。”

“有太子殿下陪着,可不比我強得多。”樂緋憶笑道:“今兒來的不止我一個,長安。”

正觀賞花兒的長安:“……”

樂緋憶走過去將長安幾乎是拉起來,帶到幾人面前,道:“這是長安,清山殿中人。長安,這是香兒,遠哥哥,還有太子殿下。”

長安看着一群世家子弟,乾乾一笑:“在下長安。”

除了君子琛,秦遠和秦香兒皆是震驚不已,秦遠更是直接脫口而出:“好漂亮的女子。”

長安乾笑不變,心裡直想拍開正捏着自胳膊的樂緋憶,你們幾個聊就是,幹嘛非要牽扯她。

哎,不對,不對。

眨了眨眼,長安定眼看去,這人好生熟悉。不正是上午那個有錢人嗎。

君子琛正對着她笑,顯然是認出她來了。

我去原來這人是太子殿下,怪不得這麼有錢,一口氣請她吃了那麼頓東西。

“長安姑娘真是生的漂亮,皮膚也好,真是讓人羨慕。”秦香兒話裡帶了股酸味,笑容倒是十分和善。

“今兒緋憶前來便是想帶長安逛逛我們昭關,也是爹爹囑託。只是緋憶想着長安我倆去着實沒意思,便想着今兒下午和香兒有相約,便來了。”

秦香兒道:“去外面作甚,太陽灼熱,不如在我秦府待着,好吃好喝好玩伺候着,保證讓長安姑娘玩的盡興。”

“這……”樂緋憶有些猶豫:“長安覺得如何?”

“……你們高興就好。”

樂緋憶笑了:“如此便待在秦府吧。方才我瞧見香兒在笑,莫不是在和太子殿下下棋?”

秦香兒點頭,嬌嗔道:“太子殿下今兒心不在焉,好生沒意思。”

君子琛謙遜笑道:“這東西靠感覺罷了,今兒可能感覺差了些許,香兒便莫要再嘲笑子琛哥哥了。”

“就是呀,香兒若是覺得不過癮,緋憶來和香兒來來上幾局。”

“可別,緋憶你棋藝可是出了名的好,你這哪兒是陪我呀,分是找樂。”秦香兒嘟起紅潤唇,眼珠微轉,道:“來來來,別站着,都坐下。紅兒,上茶。”

幾人在涼亭上坐下,喝茶賞景倒也是不錯。

君子琛時不時瞧長安兩眼,眸中含笑,寵溺無邊。

長安興緻不怎麼高,她素來不喜這種氣氛,如今又沒有認識的人在這兒,倒真是一點勁頭也提不起來了。

秦香兒敏感注意到君子琛目光落在長安身上,不由得握緊了衣袖下的手指。眼波微轉,笑道:“長安姑娘可是會下棋?”

長安搖搖頭。

“畫作可懂?”

又是搖頭。

“詩詞歌賦?”

“……”搖頭。

秦香兒掩唇便是笑了:“長安姑娘怎麼什麼都不會,你娘沒教你呢,還是長安姑娘只有一張空皮囊吧?”

樂緋憶也是沒忍住笑出了聲,二人默默對視一眼,眼裡無不都是嘲諷。

長安微微紅了臉,正要說話。

“香兒。”秦遠不悅呵斥一聲:“人家長安姑娘是道仙,怎會懂我們這些凡夫俗子禮節,你這般太失分寸。”

秦香兒不屑道:“無能就是無能。”

“夠了。”君子琛冷道:“才藝誰都會,只是分高和低罷了,若是才藝不精,學不到骨髓,倒不如說是不會了的好。長安其不會便是其意。”

“精?何為精,若是分精,那香兒豈不是成了無德無才女子。”秦香兒只是有些妒忌長安美貌,這才想了法子為難她,如今又聽得君子琛袒護長安心裡便是多了些許火氣,連着說話越發沒有分寸:“我看長安姑娘腰側笛子不錯,有靈性的很,應該是會吹笛吧,不會吹上兩首讓太子殿下聽聽也好。”

長安下意識捂住疏煙,搖搖頭。

這是法器又不是普通笛子,豈是可以隨意吹奏。

秦香兒眯起眼睛,伸手便去奪:“不會吹乾嘛帶着笛子,莫非有鬼。”

“香兒。”秦遠臉色驟變,太子還在這裡……

長安邁開步子利落跳到涼亭另一側,咬着牙道:“疏煙是我的,我想吹便吹不想便是不想,為何你要奪它,還要為難我。太壞了,我不要和你們玩了。”

“長安。”樂緋憶嘆一聲,彎身賠罪道:“長安不識昭關路,緋憶這便去追,太子殿下,失禮了。”

說罷便轉身跑去。

秦香兒撲了個空,整個人踉蹌兩步,纖瘦身子就問要歪在一側,丫鬟扶住這才穩住。

“小姐。”紅兒撐着秦香兒全部重量,略有些撐不住的喚了聲。

君子琛衣袖一甩,臉也冷了下來:“猖狂,簡直猖狂,你們秦家就是這樣的待客之道,今兒可真是讓本太子打開眼界了。”

“太子,太子殿下,香兒不是故意。”君子琛黃袍隨風過,已是走了老遠。

秦遠收回手,看着情緒有些癲狂的秦香兒,恨鐵不成鋼道:“平日里你嬌縱些大哥什麼也不說,權當一隻眼看過,你看看你現在在做什麼,當著太子面強迫人家一柔弱女子做自己不喜歡的事,還要強人家笛子,真是沒有一點閨蜜貴族女子應有的修養,你看看人家緋憶……”

“夠了。”秦香兒面上緋紅,也不知是氣的還是惱的,對着秦遠便是惡狠狠道:“哥哥難道看不出太子殿下對長安心有波動。”

秦遠一愣:“怎麼可能,太子殿下和長安不過才是第一次見面,況且長安美貌,正常男人都會垂涎吧。香兒,你是從何處看出,犯了錯不可怕,若是錯上加錯那才是最不齒。”

“別的我不敢說,唯有一點我確定,太子喜歡長安。”秦香兒眼裡閃過一道惡毒:“哥哥喜歡嗎?”

“香兒你這是怎麼了?怪怪的。”秦遠下意識遠里了些許秦香兒,覺得今兒秦香兒情緒波動太大,完全不似曾經她,便是受了刺激也不至於這樣。

秦香兒差點咬碎一口銀牙:“哥哥莫不是怕我被鬼上身了不成。”

“不是沒有可能,最近昭關不太平。”想到秦香兒上次發瘋,秦遠不解道:“香兒,你跟哥哥說實話,你到底在學什麼,這些日子哥哥看你越發不對勁。”

秦香兒舔了下乾裂嘴角,不耐煩道:“哥哥你就別問了,就一句話,哥哥你喜不喜歡長安。”

“喜歡。”莫說他,就算是任何一個男子見到長安這等模樣,怕也是神魂顛倒。

“哥哥喜歡就成,後天賞燈會皇上特意請了清山殿道仙前去,想來長安也是去的,哥哥皆是配合我便行。”

“你要做什麼,香兒我可告訴你,賞燈會在昭關可不一般,你可別因此犯了錯,連累父親。”

“放心便是,我自有分寸。”

樂以南入住樂錦博院中消息不過半刻便是傳開,眾人除了驚訝便是不可置信。樂錦博不近女色,二十齣頭卻是未娶妻,連個妾室都沒有,平日里潔癖也挺嚴重,不許別人碰他東西,怎麼竟讓樂以南入住房間,並且就在隔壁。

“哎哎哎,聽說沒,樂以南進了大少爺院子。”

“可不是,方才我還看到大少爺親自領着樂以南進去的。真是,大少爺額對樂以南好的有點過頭了吧。”一丫鬟碎語道:“我可是聽說了,今兒早上尚悠鋪子那兩個看門守衛欺負樂以南被大少爺知道後,直接打了二十板子回家去了。”

“哎呦,我也聽說了,別樂以南樂以南叫了,大少爺現在還在府里,多少忌憚些,這短時間恭恭敬敬稱三少爺啊吧。”

“曉得了曉得了,都散了吧,別聚在一塊兒了,等會若是被夫人看到便不好了。”

“大哥,以後這便是以南家了嗎?”看着裝飾略顯樸素,卻向陽暖和一片,什麼都是新的屋子,樂以南不確信的又問了一次。

樂錦博笑道:“這是自然,今後以南便和大哥同住一塊兒,好嗎。”

樂以南點點頭,少年笑的最為真誠,眼睛都是彎的:“大哥真好。”

樂錦博笑而不語,轉了話道:“有什麼需要的以南儘管跟大哥說就可,別不好意思,不要跟大哥客氣什麼。”

樂以南又是一陣猛點頭,雀躍不已的跳着摟住樂錦博脖子,樂以南生的骨骼纖細,這般樂錦博毫不費力後的下意識去接。

“那今天以南便要跟着大哥了,大哥可不許嫌棄以南笨手笨腳。”

“哪裡會,以南……最好。”樂錦博望着近在咫尺的人兒,呼吸一緊。

“對了大哥,上次以南說過認識一個姑娘,她名喚長安,長的十分好看。之前對以南十分不錯,現在也有一天未見面了,大哥陪以南去看看好不好。”

“姑娘,可是清山殿那位?”

樂以南點點頭:“同行的還有幾位道仙,大哥應該要見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