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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子琛哭笑不得,越發覺得長安可愛多了:“在下有,在下請長安姑娘遊玩昭關,豈有讓長安姑娘付錢道理,長安姑娘放心吃完好了,一切在下擔著。”

長安心裡還是有些不大放心,最後終究難敵美食誘惑,乖乖從了。

“這可是你說的,不許反悔。”

君子琛聽得長安答應,笑意更為深:“自然,這是在下說的。”

昭關鹽水鴨最有名的地方莫過於忘慨居,此處正是北街正中,人流最為流通一帶,又都是一些達官貴人,生意自是好的沒話說。

裡面裝飾算不得多華麗,絕對稱得上樸素大方,只是一眼便可讓人對這流連忘返,背後老闆定是個十分有品味的文雅之人。

正是午時到,這個時辰人正多,來來往往,走走進進不停。

這家店老闆顯然與君子琛是老相識,二人方到店中,一身艷俗百花百褶裙老闆便擁過來,嬌聲道:“先生真是許久不來了呢,快請進,快請進。”

她注意到一旁正東張西望長安,驚的一把拉住長安衣袖:“這位姑娘生的真是漂亮,可是先生鍾情之人?”

長安瑟縮了下脖子,被老闆這突如其來觸碰嚇的不輕:“鬆開,鬆開我。”

店中目光尋聲望來,聲音此起彼伏,皆是嘆這世間怎會有如此標誌美人。

看這人畫著濃妝,露出整個白皙脖子不說,胸前更是白花花一片,像了半個青樓女子。長安掙扎道:“我不是他鐘情之人,你且鬆開我。”

“鬆開。”君子琛目光透出絲絲不悅,待瞧見周圍用膳一群男子看長安直看直了眼,心裡憋了些許火氣,連着說話也多了幾分氣惱之意。

老闆訕訕一笑,塗滿嫣紅蔻丹手指輕輕拍了下自己臉頰,賠罪道:“瞧我這沒規矩的,一時被姑娘美貌迷到了,還請姑娘莫要見怪。”

長安諾諾躲在了君子琛身後,莫名對這濃妝艷抹女人沒什麼好感。

“一份鹽水鴨,事先備好,其他的,等會到房間讓這位姑娘選。”君子琛吩咐一二,隨意瞥了眼偷窺眾人:“老地方。”

“長安,我們走吧,這裡人多。”

長安忙點點頭,跟着君子琛上了樓。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一顧傾城,再顧傾心。這位女子真真是美到沒有話說。”待二人走後,老闆真心誇讚。

正在吃飯眾人也跟着打趣道:“這姑娘應該不是昭關人,看樣子太子對她這般好,應是新歡無意了。”

眾人跟着紛紛附和。

老闆“呸”了一口,道:“在老娘這兒吃飯嘴巴都給我放乾淨點,是不是新歡,也輪不到你們在這兒說三道四。若是被太子殿下聽到,你們都等着掉腦袋吧。”

雅閣。

“桃花酥,杏仁酥,酸梅子,辣菜。”整整兩頁選菜紙張,都是些小菜,小吃,長安看的頭暈眼花,已是不知挑什麼好,便隨意點了幾樣。

一旁粉衣丫鬟靜靜聽着,一一應下。

君子琛含笑喝了口茶,道:“就這麼多?不多點些?”

長安搖搖頭,道:“這些夠我吃的了,你還要點嗎?”

君子琛對那丫鬟道:“往常一樣就可。”

丫鬟點頭,離開了。

門被關上,屋裡倒是極靜,這間雅閣除音效果極好,外面無論有多吵雜,在這裡全被都被隔絕,安靜的很。

閑着無聊長安便起身跑到紙窗邊,這裡設計倒是極好,微微用一根倒掛琉璃墜子吊上,露出一方視線,恰巧可以看到外面半個昭關。

“之前就聽清兒說過昭關富饒無比,如今所見,果真名不虛傳。”

君子琛一手撐着額頭,在後面輕輕凝着長安背影,曼妙身姿,只是一個側影而已便讓他失了神:“長安應該不是清山殿道仙才是,我若是沒有記錯,清山殿道仙應沒有女流之輩才對。”

“對啊,我不是,我只是暫時在清山殿養傷而已,過段時間便離開了。”

“長安是?”

“靈體一族人。”

君子琛將驚不驚,笑道:“子琛便是覺得人間哪裡還有像長安這般貌美女子。”

“你們人間不是有一句話世間之大無奇不有。比我好看女子多的是,只是公子沒有遇到罷了。”長安道:“說了這麼多,公子倒是是誰?為何好端端請我吃飯?”

天下沒有免費午飯,她記得還有這句話來着。

君子琛淡淡一笑,道:“子琛只是單純請長安姑娘吃頓鹽水鴨而已,長安姑娘也看得出子琛連長安姑娘身份都不曉得,更別提另有圖謀了。至於子琛身份,長安姑娘再過段時間就會知道了。”

“故弄玄虛。”長安撇撇嘴,卻還是謝道:“不管怎樣,多謝公子好意。”

整體兩天觀察下來,楚幕看出每每到了夜裡東街陰氣濃重,具體是哪個時辰還未弄明白,每次反應過來這片陰氣就開始消散,好似能覺察幾人到來一樣。

白天這裡看似如初,沒有任何陰氣,污濁之氣。

只是沒有這種東西,也便無法分辨王田究竟在什麼地方。

這條街算不得多長,兩兩不過只有十幾戶人家,畢竟現在這裡人還不曉得有這麼一個危險人物入進這處,楚幕幾人也不好太過張揚,到時候弄的人心惶惶,那才是得不償失。

“師兄,不歸可有動靜了?”

柳輕舟低頭看了眼劍身浮動,燥亂不已的不歸。

楚幕驚道:“師兄,這是……陰鬼之氣。”

若只是普通污濁之氣,譬如王田修鍊邪術,就像鬼般,肉眼看不得,只有靈氣這類東西觸碰才有動靜。如今還未找到王田不歸便已開始亂了神智,說明王田現在已經不單單只是半人半邪,而是成了陰鬼之人。

“不行,這件事不能再滿下去了,定要告訴樂前輩。”冷靜下來,楚幕道:“先前不曉得,現在知道正陽幾人也別單獨行動回了。王田現在就像是一隻你毒蛇,抓人便咬,不可小覷。”

他四下望去,一片寂靜無聲,哪裡還有人。

“正陽,正陽他們呢?”

柳輕舟緩緩看了眼四周,風起葉落,正是小巷頭,四周都是牆,唯一出路只有後面那方小路。

寂靜,太靜了。

“正陽他們幾個定是出事了,師兄,現在應該怎麼辦?”

與其說他們現在應該如何,倒不如說王田要怎樣才對。畢竟王田在暗處,他們在明處。

“嘶嘶嘶”靜默一會兒,只聽得些許躁動,樹葉上踏過些許蟲物,又好似不是蟲物,只是些許東西在浦東,伴隨肉體摩擦石牆,痛苦哀嚎。

“小心。”柳輕舟低低呵斥,拔出不歸一劍橫在楚幕跟前,剩下一隻手拉住楚幕胳膊將其帶過來。

一隻全身腐爛,沒有頭顱的喪屍,正向著二人靠過來,也不知是從哪裡冒出來的。“嗷嗷”叫兩聲,作勢便向楚幕撲過去,好在柳輕舟反應即使,不歸擋住,一把拉過楚幕這才避過喪屍進攻。

摔在地上,肉體與牆面摩擦聲音不小,足可聽到裡面骨頭碎裂聲,可這喪屍卻渾然不覺一般,抖擻身子,猛的轉頭對着柳輕舟撲了過去,長大了血肉一片嘴巴,連着鼻子擠到一塊兒,噁心至極。

“沙華。”楚幕召了沙華,劍氣橫過,毫不留情斬斷了喪屍一條胳膊。

喪屍倒在地上,只有眼白的瞳孔四處張望似乎是在尋找什麼。而在這隻有眨眼時間,喪屍斷臂正以肉眼可見速度長全,一點一點蠕出新肉塊,肉身,直至呈現完好無損模樣。

喪屍長大血盆大口,匍匐着貌似只有骨架身子向二人抓去,嘴裡不停發出咀嚼肉沫聲音,聽起來可怖至極。

楚幕一個側身避開,沙華繼續刺向喪屍,頭掉了可以長,胳膊也是,腿也是。喪屍不知避開,卻是無論怎樣都傷不了它,無論斷了哪裡都能重新長出來。

半個時辰下去,楚幕已是汗流浹背,靈氣損耗太多。他不得不收了沙華,破罵道:“什麼鬼東西,打不死,傷不了。”

這樣下去,莫說喪屍疼不疼,他馬上倒是真要撐不住倒下去了。

不知疼痛,不怕斷身,就像除不盡的春草,讓人無奈。縱然修為再高,這也是早晚把人耗死。

柳輕舟這邊也沒閑着,一邊看着楚幕對其束手無策,在腦中回想陣法克制。

喪屍以飼養為主,或人身,心,乃至魂,只要肯付出代價,就可以將其飼養成自己囊中之物,聽自己話,為自己辦事。喪屍現在打不死,肉體壞掉後斷掉可以重新長出,那便是喪主自己本身在飼養喪屍介時加進去最渴望而成東西。

“師兄,師兄啊師兄,你到底想到解決法子沒有,我快撐不住了。”眼睜睜看着被子斬斷了腿部,不過片刻卻又重新長出來的喪屍,楚幕有些虛脫的揮沙華過去。

陰陽兩定,生死各有命,道有虛,三虛因,得道終。

“寄魂。”柳輕舟揮舞不歸,在空中不斷舞過,劍白光四溢,無色無味,唯有劍破長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