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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安淡淡“哦”了聲,側身與這些道仙擦身而過。

還要事,能有什麼要事。不過好像是聽步崖提起過清山殿的道仙是以除魔姦邪,維護正義所在。常年雖說是在清山殿修行,到底目的也是這個,因此提起清山殿可謂是人人稱讚。正准來說清山殿的道仙都很忙,忙到沒有時間娶妻生子。

就拿柳岩任來說,貌似一輩子都未娶妻,在這清山殿活活待了大半輩子。自己那屆師兄師弟走的走,散的散,如今也只零零剩了幾個,常年閉關修行,不見他人。整個清山殿現在還活躍的也只剩下柳岩任自己了。

也不知這一大把年紀了,還在謀求什麼。要是她啊,早把這爛攤子扔給別人,愛誰誰誰接,自己樂的自在多好。

身上難得有幾分力氣,長安不老實的在整個清山殿來回溜達蹦噠,穿過花叢捕捉彩*,又是挑到桃花樹上摘着花瓣。

按理說這個季節桃花應該是已落盡,桃子滿攤子都是,奈何人家清山殿不是尋常人待的地方,連桃花時節都錯亂了。只能說修仙之道路深深,大家需謹慎啊。

“七彩蝴蝶,我去,好漂亮。”長安讚歎道。

一隻兩隻翅膀呈七彩,翅尾微微挑起呈嫣紅,中間身子為通黑的蝴蝶從自己前方一束鳶尾花上飛過,直讓長安看愣了眼。

小蝴蝶生的真是可愛,落在艷紅花上抖着兩雙翅膀忽閃忽閃,本就多加之盛開正艷的鳶尾花,真是美如一幅畫作。

長安不自覺放輕了步子,四處看下,這裡正處偏僻地帶,無人經過。明眸滴溜溜轉着,長安匍了身子,作勢要撲過去。

“長安姑娘。”猝不及防身後一道清音划過,長安一個卒列差點摔倒地上,穩是穩住了,太過緊急又是不小心碰到傷口,痛的她長呼兩口氣。

“誰啊?”她沒好氣回了句。

之慮一身藍衣淡雅從閣樓後走過,道:“長安姑娘你在做什麼?”

“當然是在……”話到半邊她又住了嘴,想起這是在清山殿不是天涯閣,不容自己這般放肆。

為了自己,為了兩派安寧,她轉身乾乾一笑,道:“沒幹什麼,在玩在玩,看這蝴蝶長的好看,想和它打個招呼。”

人和蝴蝶打招呼說話?這理由真是有些無厘頭了。明是知長安隨意扯了個理由,之慮也不戳穿,只謙虛一笑,道:“早便聽聞靈體一族可給死人說話,沒想到長安姑娘竟是懂得通妖一法,真是聰慧過人,如今一見真是長見識了。”

長安老臉一紅,訕訕笑道:“沒沒沒,哪裡的話。你們師父不也常說萬物皆靈,既通靈,又有何不能說,不能講的。”

“長安姑娘好伶俐的口齒,之慮嘴皮子不行,萬不是長安姑娘你的對手。”之慮做了認輸手勢笑道。

“先不說這,一隻蝴蝶而已。說說你之慮,這個時辰不應都是在用膳休息,怎的你會來這裡?”

之慮道:“長安姑娘有所不知,之慮喜花,自是喜養花。這處花圃里的花都是之慮自己養的,每每下了課之慮便來看看這些花兒,給他們澆澆水,理理枝葉,好生長着。”

“這麼大一片都是子慮你自己養的?好厲害啊。”長安贊道。

之慮微低了頭,道:“長安姑娘謬讚了,之慮手笨養不出什麼好花,水也灑的不夠充足,以至於這些花兒跟着之慮受了苦,枝葉長處不勻稱。”

“之慮太過謙虛了,能做成這樣已經很棒了。”長安隨手指了指花圃左角最顯眼的一束鳶尾花,方才因花駐留的七彩蝴蝶已經遠去,只留淡淡花香。

“清山殿不是不許養這些過於眼裡的花兒嗎,你這在養鳶尾花,明目張胆啊可是,難道不怕被看到受到責罰?”

“這裡靠近背對綏遠鍾,鮮少有人過來,再者清山殿不是長安姑娘所想那般不通世數,花兒本就是天之靈物,所帶顏色皆都是上天恩愛,不可逆行為之。可養,都可養,只是師父不喜,養的少些罷了。”頓了下他又道:“大師兄房屋後有一處小院,裡面也有許多艷麗花卉。”

長安道:“艷麗的?像鳶尾花這樣。平日里可看不出他喜歡花兒,更別提紅紅綠綠一片了。”

“長安姑娘若是不信大可以去試試。”楚幕微微一笑:“這個時辰師兄應該已經快要回來了。”

長安摸了摸鼻尖,道:“那好吧,我先走了,你好生餵養這些花兒吧。”

午時天氣暖和的緊,屋裡點了檀香,淡淡撲鼻繚繞香味濃郁,靜謐至極。

柳岩任在踏上打坐,柳輕舟在下坐着閉着雙眼,身姿端的極正。

柳岩任睜開眉目,道:“輕舟,近日你心浮動可是過大了?”

柳輕舟眉目未睜,只道:“師父,弟子有一事不明。”

“幻妖破你懷陽力一事?”

柳輕舟遲鈍片刻,點頭。

柳岩任道:“這事事有蹊蹺,只是那日靈體一族在下為師不好多說。懷陽力乃是我清山殿最修身養氣一行之術,修鍊者雖多,精髓之處拿捏到位卻是少之又少,故此這種功法出來不久後歷代清山殿掌門人只給清山殿最有修行潛質的弟子而用,所世人見之便少,更不用說找到克制它的法子。這次幻妖把握十足,講真,若非長安那丫頭及時趕到,你和楚幕恐怕也是遭難一回了。”

柳輕舟垂着眉點頭:“這事弟子回去做,師父無需操心。”

“哎,不操心那是不可能的,你雖有能力卻是年輕,許多事情經歷的少,看不明白。”柳岩任神情嚴肅,彈了下衣袖又似乎有些感慨,道:“陰鬼一派已經很少在清山殿眼皮子底下出現,如今竟是派了陰鬼進清山殿,怕目的不止竺浠城,或許還有別的。”

柳輕舟道:“師父,您常教育弟子行正事,除奸魔。一日之過,今日之事也只是今日之事,算不得明日,更談不上操慮。”

柳岩任勾唇笑了笑,嘆氣道:“你這孩子現在學會說起師父了不是,翅膀硬了?”

“並非,弟子只是不想讓師傅操心便是。”

“不操心,不操心,哪裡可能啊。”柳岩任呢喃兩句,擺擺手道:“你且下去用膳,好好休息,身體重要。”

“是,師父。”走到門檻他又停了下來,柳岩任問道:“還有別的事?”

柳輕舟猶豫片刻,抿着唇道:“師父,輕舟想明日下山一趟,去去便回,不會耽誤太多時間。”

柳岩任一愣,倒是未想到柳輕舟會提出這個要求:“好,去吧。”

柳輕舟看自家師父答應的爽快也跟着愣,道:“師父,不問輕舟要去做什麼?”

柳岩任彎了眉眼,許是年紀大了,這一笑倒是多出不少皺紋出來:“你也大了,許多事情自己應當學會拿定主意,師父再問你過多,便是限制你的自由。輕舟你,自己有分寸便行。”

柳輕舟居住之地便是兩房雅閣,與楚幕相接,共寫“安瀟閣”。與別的弟子居住地方不同,這是一間單室,柵欄後院都有,和普通閣樓沒什麼區別。

長安低着頭避開其他弟子竄進安瀟閣,在屋後一側停下,一手扒着牆,偷偷透過一絲視線看向那條幽幽小路。

方才路上見到不少已準備午休的道仙,怎麼就是沒見柳姐姐,之慮也說了柳姐姐這個時辰應該已經從忠念閣出來了才是。

心心念念柳姐姐,長安做賊似的躲着,眼巴巴等着自家姐姐回來。

柳姐姐沒讓長安失望,不過片刻便衣衫飄飄的來了。

長安慌不忙的從牆後跑過,招着手本想喚上兩句柳輕舟,又想到清山殿不許高聲吵雜,硬生生忍下激動之情,屁顛屁顛過去了。

“姐姐,姐姐。”她低低輕喚着,笑容明媚。

柳輕舟看着那離自己越發近的人兒驀然瞪了眼,長安一下子撲了過去,柳姐姐正被突然其來的長安驚到,竟是忘記躲開,就這樣被長安抱了個滿懷。

小腦袋,清雅香,柔軟身子,略顯冰涼的溫度,一雙無辜至極帶了些許水霧的眸,柳輕舟靜靜望着,竟是忘記去推開。

“姐姐,姐姐,你去哪裡了,”長安將頭埋在柳輕舟胸膛上蹭了幾下,軟着嗓子道。

反應過來柳輕舟便要去推:“你且起來。”

長安委屈道:“我一個認識的都沒,只認識姐姐你,姐姐你卻還好推開我,真是好狠的心。”

“……”雖說這個時辰不少弟子已要去雅閣休息,也免不得有人路過。二人這般姿勢親昵,若是看見約摸直驚掉了眼珠子不可。

“你先進來。”

說著作勢便要進房,有兩個階梯,長安眼珠子一轉,裝作極痛的抱住柳輕舟脖子,哭喊道:“我胸口疼,走不動了,你抱着我。”

“……”

長安眨巴着眼,硬生生擠出兩滴淚,道:“真的好疼啊,姐姐,你這的靈草好像沒有用啊,我都吃了好多了,還是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