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5度c小說網

一切事情弄好後已是後半夜,看着一切正常的竺浠城,喪屍之氣全部消散,二人這才轉身離開。

城樓閣牆之上,幻妖倒在屋檐上吐出一口鮮血,背上被付清兒抽那兩下已是傷到丹田她不得不收了所有幻境,暫時不可運氣。

“失敗了?”紅衣女子帶着濃重夜色從天而降,立與幻妖一側,居高臨下道。

幻妖仰頭看了眼,點頭,又想到長安最後那首破曲眼裡又蹦出些許不甘:“想不到那丫頭竟然是破曲,畫符功夫也不賴,比起那些道士,這女子不知厲害了多少倍。這是的確是我的錯,輕敵了。”

紅衣女子迎風而笑,腰側竹笛紅色穗子被風吹的飛起,女子一雙眸子儘是不達眼底的笑意:“聽你所言,這女子當真這般厲害。”

她似在問,又是已知道答案,這些所言不過只是在尋求最後肯定罷了。

幻妖恭恭敬敬回道:“厲害也是厲害,只是這女子手裡拿的可是疏煙,疏煙乃是流傳多年靈物,那裡孕育靈氣就可壓制我。只是我有些想不通為何疏煙會在她一弱小女子身上。”

紅衣女子未言,只低頭看了眼自己腰側正搖擺正歡的竹笛。

步崖陰沉着臉回到清山殿,這個時辰其餘弟子都已入睡,忠念閣燈火微微,只有柳岩任和言長老還在這裡守着。

二人偶爾談話兩句,打發時間。

綏遠鍾一響,清澈纏綿。柳岩任起了身,道:“回來了。”

向殿外看去卻是空無一人,他想到些什麼,說:“不是輕舟,是步崖,這個方嚮應是去了雅閣。”

言長老道:“來了也不回忠念閣,是不是長安他們出事了?”

“去看看吧,左右來了應該便是沒事。”

步崖將長安放在床上禁閉房門連隨後趕來的付清兒也隔絕在外,隨後用扶蘇召出兩個靈體把手房門。

被攔在門外付清兒敲了幾下門無果,碰觸一層靈氣也知步崖心意,急的直跺腳,卻又無可奈何,只能在廊坊上來回徘徊。

步崖將還在昏迷的長安放在床上,輕取了被褥開着,蓋好後,自己則是坐在床邊,一手緊緊握緊長安泛涼的手指掌心用力,傳送靈氣於長安。

一個握不住,他竟是接連握了三遍這才可。

一向沉穩果斷,剛正不阿不可破的面上如今滿滿都是不知所措,驚慌害怕。

對,他怕,的確是怕極了。整個心都是慌的,不安的,消極的。

眼睜睜看着長安倒在自己面前,他想發瘋,沒有理由,只想抱着長安離開。

這個人兒太美,太好,以至於自己患得患失,何時,哪時才是他不知如何才可緊緊握住,讓長安滿心都是他。

如何,如何,到底如何。

“安兒。”他低聲呢喃,安兒,他已有多少年未喚過長安乳名,這名字親昵的緊,每每一聲過去,自己勢必會沉淪。

言長老二人趕到便見到在門外踱步徘徊的付清兒。

她神情着急,步子漸亂,又加之方才步崖一聲不吭直接來了雅閣,他便確信了長安出事。

“長老,柳前輩。”付清兒章想的出神,一個急轉身差點撞了上去,待看清二人驚慌低了頭,行了禮。

言長老挑眉看了眼房子,也並未在意付清兒失禮之說,只道:“長安怎樣了?”

付清兒咬着牙說:“被幻妖所傷,應不是太過嚴重只是昏過去了,步崖在給長安療傷。”

柳岩任四下看去一人都無,道:“清兒姑娘,輕舟二人呢?”

“回柳前輩的話,輕舟道仙和楚幕道仙在妥善解決幻妖事後喪屍一事,救助中了喪屍毒百姓,應也快回來了。”

“你們沒一塊兒回來?”

付清兒搖搖頭:“步崖他……”

言長老瞬懂得是何意思,略有些不好意思對柳岩任道:“步崖這孩子心疼長安的緊,柳前輩莫要介意。”

“言長老哪裡話,這事的確是我做的欠考慮。只曉得長安懂畫符之術,卻未料到這事”柳岩任道:“只是,之慮只說竺浠城有喪屍出沒,怎麼你們幾個遇到的還有幻妖?”

付清兒道:“我和長安趕到喪屍已被輕舟道仙制度,用了靈氣禁錮,喪屍不多,左右不過只有十幾個。只是尋不到輕舟道仙幾人在哪兒,長安便貼了符紙去尋,在竺浠城南街見到幻妖,輕舟道仙三人被困幻境,長安為了救下幾人,擋了幻妖最後一掌,受了傷。”

她如實說著,未細說經過。

長安畫符,吹曲那些都是自己所做,這事只需開口結果就可。

細細聽後柳岩任凝了眉頭,道:“楚幕入幻境說得過去,怎麼連輕舟也被困,真若是幻妖修為如此之高,長安一女子又如何降服?”

後又開怕言長老二人多想,補充道:“只是長安不過十七歲,真是年少,輕舟能力大家有目共睹,如今……只是單純一問,並無其他意思。”

“明白,柳前輩放心。”言長老微微一笑,慢道:“長安雖是貪玩,性子不安分,好在聰慧,別人用心苦學東西,她一看便會。現所畫符紙,所吹震鬼笛子都是自己所創,或許有些見不得上流,效果卻是比那些古卷老者流傳而來要好的多。”

最後又加了一句:“長安她,很聰明。”

一直維持在二人長輩晚輩間遵循恭敬關係這刻漸變細微。兩方都是各自愛徒,從小一點一點看着長大,比自家孩子還要親切許多,自是容不得別人說上一分一毫。

柳岩任面上一陣僵硬,這話紕漏之處也的確是自己捅的,又不好多說什麼,平白多年何曾這般言語道斷過,白白讓人抓了把柄。只是今兒這事柳輕舟所做結果的確讓自己頗為失望,依着修為什麼不可能進了幻妖幻境輪到一女子前來相救的地步才是。

三人靜默間柳輕舟帶着幾位弟子已趕到清山殿,其餘弟子回了房間休息,柳輕舟同楚幕一塊兒來了靈體一族休息雅閣。

二人身姿輕盈,步伐極快,待從忠念閣來到雅閣也不過只有眨眼時辰。

“師父,言長老。”二人恭敬行禮。

柳岩任待看二人微白面色,面上一下跨了下去,衣袖一甩道:“不過只是幾個喪屍,竟是將你們弄成這般狼狽模樣。”

楚幕苦着臉道:“師父,我和大師兄撿了一條命回來,您老不安慰我們兩句,倒是一來就瞪眼吹腮,一股怒氣。不過您說歸說了這事可不能說大師兄半分不是。”

柳岩任眼睛瞪的老大,道:“怎麼還不能說他半分不是,身為大師兄,竟還不如一女子,被一幻妖迷了心智,真是丟我清山殿道仙顏面。”

柳輕舟微微低了頭,抿唇不語,也並未為自己辯解半分。

“師父這話您就說的不對了,當時那個情況您是不知,被人吸住靈氣,以柔克柔,縱然師兄修為再高,碰到如此克自己修鍊之術也是無可奈何啊的。”

“被人吸住靈氣。”柳岩任鼻翼都在蠕動,幾乎是抓住柳輕舟胳膊上下用眼掃了一遍:“沒受傷,丹田靈氣可有損壞?”

“沒。”柳輕舟垂着眉眼回道,長長睫毛連着怕你認也看不清其人究竟在想什麼。

楚幕接道:“這次明顯就是針對我師兄,所有東西無一不剋制師兄所修行之術。還好師兄定力好,完全沒將女子放在眼裡這才撐到長安來救。”

“被吸靈了,幻妖乾的?”柳岩任聽後面色徒然嚴肅至極。

柳輕舟點頭:“陰鬼之氣,師父抱歉,弟子無法對其做成任何影響。”

柳岩任微微嘆氣,到底也是心疼,拍了拍柳輕舟肩膀,安慰道:“無事,人回來就好,沒受傷就可。”

“話說長安怎麼樣了?”楚幕詢問道。方才回忠念送了那些弟子,本是在忠念閣或者去柳岩任休息之處看看。柳輕舟搖頭失意不要去,言說跟着他便來到了雅閣。

還好巧不巧,柳岩任,付清兒真在這裡。

這師兄尚能探得師父心思一二,何時這般厲害竟是將言長老,步崖想法探得清楚。

言長老道:“步崖已在幫其療傷,應是無事,多謝楚幕關心我家長安。”

楚幕撓着頭,道:“這事的確是我和師兄太過大意了,可這是真是說不通,好多地方。”

“這事明日再議,現在都先回去休息。”柳岩任吩咐道:“楚幕,你且吩咐廚房準備炖些靈草,一晚上火候,明天送來雅閣。”

“是,師父。”

言長老也言:“都散了吧,有步崖在長安定會無恙,聽柳前輩的話回去休息。”

一夜無聲勝有聲,清山殿的夜霧氣濃郁,風卻不怎麼涼,雖已是後半夜吹在人臉上暖暖痒痒的。

一覺一醒,恍如一夢。對竺浠城如此,白雲觀如陽,或許不細細想着都是一場繁華舊夢。醒着或許覺得是夢,夢中所見所聽,更像是現實而道。

這事雖已告一段落,只有柳岩任,柳輕舟二人曉得開始而已,真正麻煩之處還在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