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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事,我已給長安過渡了些許靈氣,不會讓污濁之氣進入內臟。”

楚幕鬆了口氣,早便聽得長安身子不好,如今傷勢方好,若是再被污濁之氣所傷,那可真真是要遭罪了。

不過這下心裡疑惑更多了:“陰鬼一族人,師兄,當初師父收他為弟子,可是經過他老人家親眼挑剔出來的。師父難道看不出?怎麼說之慮和我們這些人在一塊兒待着也有段時間了,咱們當中……就沒有一個人能看出來的。”

“嗯。”柳輕舟道:“應是服用了某種特殊丹藥將自身陰鬼所有陰暗體質,氣息隱藏起來,不易讓人察覺。”

即便沒有隱藏那麼好也是可以渾水摸魚的,畢竟進了清山殿都是百里挑一的人才,不懷疑平庸無能,又豈會在身份這方面多想一二。這招走的險,勝算卻是極大。半年之久,很明顯之慮成功了。

“怪不得上次竺浠那事,幻妖會清楚師兄最怕什麼,約摸也是之慮告訴的。”楚幕憤憤然道:“等會兒抓到之慮,我非問個明白不可。”

兩個時辰算不得多久,從始至終柳輕舟的目光只落在那間房子處,他一手揮過,周圍一層淡淡靈氣布滿,透過自己附屬的靈氣,他可輕而易舉洞察裡面一舉一動。

太陽的尾巴到了中旬,旭陽正當空,午時到。

這次幾人都警惕些許,不過一會兒便察覺有一股污濁之氣靠近,幾人互相對視一眼,紛紛拔出腰間長劍。

之慮一身海棠素色袍子大跨步的進了雅閣,他一腿躍過,礙事的柵欄立馬碎了個透徹,且周圍浮現不少黑光污濁,圍繞在之慮周圍。之慮之在笑,嘴角笑痕陰森又邪氣,整個人都是可怖。完全不似往日的溫潤儒雅,完完全全變了一人。

他在周圍蹣跚了會兒,所到之地,腳步落下地方必有一團黑氣鑽進土壤里。待走過一圈,黑氣完完全全沒了,分進了何處土地里。

這是在……

楚幕驀然瞪大眼睛,就要驚呼出聲。柳輕舟對他做了禁口術,楚幕張了張嘴巴,那未來得及喊出的聲音全都咽了下去。

兩個小道仙也是看的目瞪口呆,他們是不懂之慮究竟在做什麼,只是見一團連着一團黑氣鑽進地里,稀奇古怪的緊,竟是一時看呆了。

做完這一切之慮這才不緊不慢進了院里,嘴角又掛起了一派儒雅笑意,一手負後,正經進了屋裡。

楚幕心裡氣的直想罵娘,呸,還是道仙半年過了,偽君子,小人。

待之慮開了門進去,柳輕舟吩咐着:“在這待着別動,若是等會看到之慮出來便去捉拿。”

兩個小道仙木那的點點頭,這個時候完全不知應該如何,只能聽柳輕舟吩咐。

柳輕舟解除了楚幕禁口術,道:“在這好生看着,若有閃失,全權負責。”

“……師兄。”楚幕擔憂道:“一個人,小心點。”

柳輕舟點點頭,隱去自身氣息,稍稍進了屋中。

之慮推門而入,便看到躺在床上不省人事的“柳輕舟”。他緩步走過去,笑道:大師兄。”

無人應他。

之慮自然清楚這人已經昏過去了,笑的露骨又放肆。床上人兒蒙住頭,整個身子蜷縮着,一動不動,似是全然不知周圍到底發生了什麼。

“大師兄,高高在上的柳輕舟,沒想到今兒竟是載到我手裡急了。真是可笑。”他嘲笑說著,一步一步走過,就要掀開床鋪。

一道白光飛過,不歸對着之慮胸口便是一劍刺去,動作又快又狠。之慮收回手,翻着身子避開,奈何不歸早便出了手,他避開不及,肩膀被刺穿過去。

不歸天帶靈氣,他又是陰鬼體質,如今這一劍可謂是要比平日里痛上千倍百倍。

之慮趴在地上,捂住不斷流出鮮血的肩膀,悶聲吐出一口淤血。

“不歸,柳輕舟。”他恨聲說著,心跳劇烈一跳:“床上那個不是。”

柳輕舟從後院走來,身上冷的凍人。衣衫盪了一層漣漪,白光夾持,不歸重回這人手中,彷彿共生。

“柳輕舟,你沒吃那丹藥。”之慮咬着牙,心知心裡中下圈套,兩手一揮鋪天蓋地的污濁之氣席捲而來。柳輕舟一劍揮去,準確用靈氣捆綁住正要藉此逃竄的之慮。

被捆綁住動彈不得,之慮大聲喊道:“為什麼,我做的那麼好,偽裝的天衣無縫。你是怎麼看出我是陰鬼一族人,到底是從什麼時候看出來的?”

他不甘心,在清山殿偽裝這麼久,明明所有人都與他有過相處,完全沒人認出他。柳輕舟是什麼時候認出來他的?

柳輕舟並不想搭理他,信手一揮,便驅散了些許床邊污濁之氣,彎身輕輕掀開被褥。床上那人兒緊緊閉着眉目,睡的安詳,薄紅的唇有些蒼白卻還是紅腫着。柳輕舟不自覺放柔了些許目光,彎身將其抱在懷裡。

之慮正欲身上靈氣束鏈反抗,掙扎不開,他急的眼紅了,回頭便見到柳輕舟抱着睡著了的長安。他突然便什麼都明白了:“長安,竟是長安。哪那丹藥是長安吃的。蝴蝶也是長安操控的,假的,消息什麼都是假的。”

怪不得如果柳輕舟沒有吃丹藥,即便蝴蝶回信,他聽之,若是未確認柳輕舟服下丹藥,他也是萬不敢輕舉妄動。晨起,他明是感覺丹藥被人服用,千般想之下,也未想到服用丹藥之人竟不是柳輕舟。看柳輕舟反應,應是早早便知曉他身份才是。

真是失策,失策。他之慮,到底也是鬥不過柳輕舟。

不歸當空而上,直落之慮頭頂。柳輕舟眯了眯眼,道:“自己愚蠢,怪不得別人。”

“柳輕舟,我要你死。”之慮爆呵一聲,手掌運滿污濁之氣。只是這次目標對向卻並非柳輕舟二人,而是避過不歸穿過紙窗向外飛去。

“嘭,嘭,嘭。”一圈柵欄接連不斷爆炸,周圍分了五個頭過,一個接着一個崩裂。霎時雅閣四周連着上方皆是壓人心神的污濁之氣,瀰漫了半空,裊裊與上。與此同時,過於巨大聲響波動,讓後面待着的楚幕幾人分被這突如其來的暴動擊的踉蹌兩下,連着波及周圍不少領域。

楚幕趕忙加了靈氣護身,連着護住身後兩個已是目瞪口呆的小道仙。

靈力襠擋下諸多木塊碎屑,待污濁連着暴動稍微輕些後,他抬頭便是看到一片廢墟。

雅閣轟烈倒塌,本是二樓閣樓,挺立與上,此刻卻是被一團污濁之氣圍繞,彷彿若火一般將其燒了個乾淨。

三人怔愣了會兒,楚幕忙不迭跑到那片廢墟邊,張了張嘴一句話竟是說不出。

“師兄。”

身後兩個小道仙,連着其餘都在忠念閣候命的道仙一時都趕至這處。

滿眼的污濁之氣,要人命的轟塌。眾人啞然失聲,方才他幾個明是看到柳輕舟走了進去,長安也在裡面,這場冬款太過突然,所有人都是始料未及。

如今這幅場景……二人八成是隨着這場,逃也是來不及。

楚幕一下子跪在地上,喉結滾動兩下,啞聲道:“師兄……”

身後兩個小道仙扶住楚幕,心裡也不大好受。

抓陰鬼之慮,他們只想抓住,卻怎麼也未想到之慮竟然布下這一手,玉石俱焚也要除掉柳輕舟。

楚幕低着頭不願起來,眾人到現在腦子都是蒙的,也都跟着楚幕在這裡傷心,沒有一人多語。

過了會兒,眾人聽得一陣窸窣腳步聲在自己前方漸行漸近。

柳輕舟面色清冷,衣衫略有些凌亂,衣擺處碎了半個,零落拖與地上,迎着未消散的污濁之氣緩緩向他們走來,懷裡抱着的是還在昏睡的長安。

“師兄。”楚幕又是一愣,使勁眨了眨眼,確定自己沒有看錯後,從地上幾乎是爬起來,踩過碎屑,也顧不得一地的污濁之氣,向柳輕舟跑去。

“師兄,師兄你沒事吧?”

他着急詢問,伸手便要去摸柳輕舟衣袖。

柳輕舟低頭看了眼睡夢香甜的長安,搖了搖頭。

之慮身死,魂魄卻是逃走了。清山殿隱藏多久禍害被除,也算是了卻一樁禍事。柳岩任知道後,只是嘆氣說自己人老了眼睛不行了,清山殿以後若是再招收弟子,要麼經過柳輕舟同意,要麼便是不收了,等兩年再說。道仙都明白柳岩任這話究竟是什麼意思,或者說是更偏向於哪一點,都很識趣的未再提起此事。

這事雖是告一段落,卻又不招式着下一件事情的開始。清山殿乃是三派最位高權重,修為高之地。如此一個依山傍水地方,道仙數不勝數,又有層層關卡,陰鬼竟是明目張胆派了族人進來監視清山殿弟子,甚至想要謀害柳輕舟,最後不得成功玉石俱焚。

現在想想,事後狼藉一片,柳輕舟若是動作再慢一點,陪上的便是兩條性命。一是清山殿德高望重,最有修行潛質的柳輕舟,再便是靈體一族即將成為靈妻的長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