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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狀,施妙魚連忙笑道:“這可是年裡呢,母親快莫要哭了,不然讓丫鬟們瞧見了,以為是我這個做女兒的欺負了您呢。”

一旁的岳啟光也隨之起鬨道:“娘親別哭了,您一哭,平安也覺得自己有錯了。”

見他二人在這兒哄自己,林嫣然又有些想笑了,因道:“我只是瞧見了平安,一時有些忍不住罷了,瞧你們一個個的。”

不過說起來,今日看見岳啟光卻是比昨日看着好多了,可見施妙魚府上的這個大夫是真的好。

念及此,林嫣然又道:“不知給他看病的是哪一位,改日定要好生謝過呢。”

聞言,施妙魚頓時笑到:“這是專為王爺看病的大夫,的確有些來歷呢。回頭我們定然好生謝過,母親且放心便是了。”

聽得這話,林嫣然才放下心來,點了點頭道:“那就好。”

施妙魚跟她說完,才想起一事兒來,因問道:“母親可用了早膳了?”

自己起的已經夠早了,可是她才洗漱完,林嫣然就已經到了,估摸着她也沒有吃飯。

她這話一出,就見林嫣然有些郝然的笑道:“夜裡做了噩夢,晨起的時候只吃了幾口。”

這話說的雖然輕描淡寫,施妙魚卻知道林嫣然怕是嚇得不輕。

畢竟她的膽子一向小,又才經歷了那樣的事情,身邊還沒有親近的人,夜裡想來是怕的緊了。

念及此,施妙魚又有些心疼,因道:“母親放心,都過去了。”

林嫣然點了頭,道:“我知道的,這會兒瞧見你們姐弟都好好兒的,我這心裡就踏實了。”

其實半夜的時候,她被嚇醒之後就再也沒有睡覺了。只是半夜上門也不像話,所以林嫣然這才忍了許久,聽得過了四更,她便躺不住,想着時候不算早,起身梳洗便出門了。

這會兒見到了岳啟光跟施妙魚,方才覺得一顆高高懸起的心徹底的放了下來。

聽得林嫣然這話,施妙魚也有些動容,她怕自己再將林嫣然的眼淚招出來,便強忍着笑道:“母親放心便是,不過您今兒來的倒是早,我跟平安也沒吃飯呢,咱們一起吃點吧。”

林嫣然聞言,點頭應了之後,施妙魚便吩咐下人傳膳去了。

這一日,林嫣然都在施妙魚這裡,等到日落時分,方才帶着丫鬟回了岳府。

因着岳啟光還要養傷,所以他便留在了自己這裡。

林嫣然總擔心岳啟光年紀小,生怕他再鬧騰施妙魚,最後還是施妙魚笑道:“需要擔心的是您才對,如今您的身子越發的沉了。就算是平安的身體好好兒的,我也想將他接過來住上一段了。您就安心回去吧,保證將他給您養的白白胖胖的,您看這樣可好?”

她這一通連哄帶勸的,最終才讓林嫣然回府去了。

這兩日她忙碌不已,又經歷了宮宴上那樣的事情,夜裡自然是睡不好的。

只是明日還有事情要做,所以夜裡的時候,顧清池便命人點了安神香。

那氣味既清且淺,卻是淡淡的往人的四肢百骸鑽,施妙魚聞着這個味道,不知不覺的便睡著了。

……

翌日一早,倒是個難得的大晴天。

冬日裡的時候,其實很少有晴天,大多數都是灰濛濛的天氣,彷彿被蒙上了一層霧氣。

只是今日一早,卻是日光破雲而出,金光萬丈的照亮了世間。

施妙魚只瞧了一眼天色,便覺得通體舒泰,只是在想起今日要去做的事情之後,神情還是冷淡了一瞬。

顧清池進門的時候,看到的便是施妙魚這樣的表情,他走過來關切問道:“可是心裡不舒服?不如這事兒便讓本王派人去做吧。”

聞言,施妙魚回頭笑道:“不過是想着那人膈應罷了,有什麼不舒服的?爺放心,這仇人還是自己親自收拾起來才痛快呢。”

再者說了,她今日也不必做什麼,顧清池都安排好了。只不過自己想起來要進宮,有那麼一瞬間的膈應罷了。

且那也是因為想起了皇帝的處事方式而已。

聽得她這麼說,顧清池便不再多說,只是拍了拍她的手。

他都已經布局妥當,施妙魚過去,只是一個幌子而已。為的是讓她參與其中,畢竟就像是她說的,親自參與其中報復仇人,那是不一樣的感覺的。

施妙魚想起今日要做的事情,竟隱隱的還覺得有些興奮。

那青鸞公主既然想要謀害她,那她也不用客氣了。

這一次,換她主動出擊。

吃了早膳之後,便有下人來報,道是那兩個側妃已經收拾妥當,這會兒正在偏廳裡面等着呢。

因着昨兒個她便讓人去跟江玉妍二人說了今日要進宮請安之事,所以今兒一早,這兩個人便將自己打扮的漂漂亮亮的,才到了這會兒就已經來了施妙魚的院子。

那動作迅速的,生怕她反悔,不帶二人似的。

只是她們倒是快了,施妙魚還沒好呢,便只限晾着人,自己慢悠悠的吃完了早膳,又將衣服都整理了一遍,這才帶着丫鬟出門了。

見到施妙魚出來,薛靈瑤的眼中閃過一抹妒忌和憤恨,只是很快便歸於了平靜。

“給王妃請安。”

二人一起行禮,施妙魚只當沒有看到二人眼中的小九九,只淡淡的點頭道:“免了,走吧。”

……

今日才初三,街道之上車如流水,行人紛紛趕路前行。兩側則是小攤販們叫賣着自己攤位上的東西,而旁邊的酒樓里則是飄出來食物和酒的香氣。

芸芸眾生嘈雜俗世,倒是一副好景緻。

只是這樣的景緻,馬車內的人都無心去看。

施妙魚夜裡的時候睡的不錯,這會兒倒是有了精神,只她心中裝着事兒,所以便托腮思考着。

兩個側妃在她身後的馬車裡,她的車內只帶了丫鬟。見施妙魚不說話,丫鬟便也安安靜靜的當隱形人。

等到了宮門口的時候,施妙魚才回過神兒來,由着丫鬟的攙扶先下了馬車。

內侍監早就看到了馬車,一溜煙的跑過來行禮,一面笑道:“王妃可是要去給娘娘請安?雜家帶您過去吧。”

原本初一就該進宮請安的,只是當日事情雜亂,再加上皇帝還發了一通火氣,所以便拖到了今日。

好在劉貴妃不怪罪,見到施妙魚的時候,還問起了林嫣然的情況:“你母親可好些了?她是孕婦,讓她莫要太過思慮,傷身。”

聞言,施妙魚謝過了劉貴妃,一面笑道:“多謝娘娘關心,現下家中一切都好,母親的身體也好多了。”

劉貴妃聽得她這話,點了點頭,剛想說什麼,就見三公主從內殿跑了出來。

“給皇嫂請安。”

三公主今年又長了一歲,模樣出落的越發粉雕玉琢,瞧着格外的討人喜歡。

施妙魚早給她準備了禮物,此時見她出來,笑眯眯的拿出來送給了她,一面道:“永安,新年快樂呀。”

那盒子里是一整套的首飾,即便是送給公主,瞧着也是拿得出手的。且那雕刻的工匠手藝極好,可謂是鬼斧神工,讓永安公主一眼就看上了。

“謝謝皇嫂。”

小丫頭說話的時候嘴裡像是抹了蜜的甜,只是其間還夾雜着幾聲咳嗽。

施妙魚聽了,便帶着擔憂問道:“永安公主的風寒還沒好么?”

聞言,劉貴妃嘆了口氣,道:“可不是么,她夜裡貪涼,不肯好好兒的蓋被子。宮人夜夜守着,一不留神這丫頭就皮了。如今反反覆復的,倒是叫人發愁的慌。”

聽得這話,施妙魚笑着安慰了幾句,卻並沒有說診脈的事情。

她知道自己的醫術,可這不代表她就會摻和宮裡的事情。給永安公主診脈,治好了是功德一件,治不好可就攤上事兒了。

再者看着三公主的臉色還好,的確也如劉貴妃說的那樣,只是風寒反覆,並非是有人在背後使壞。

況且施妙魚知道太醫院開方子是不肯下重手的,尤其是對方還是三公主,怕是藥量上面減了劑量,這才讓她好的慢了一些。

如此的話,她不插手也是可以的。

施妙魚心中權衡了一遍,面上卻是什麼都沒說。

好在劉貴妃雖然知道施妙魚是會醫術的,也並不覺得一個小女子會有多好的醫術,所以也沒有想過讓施妙魚幫着看一看。

二人坐着說了一會兒話之後,施妙魚便起身告辭了。

劉貴妃留她用膳,因道:“你不常來,中午留下吧,本宮這裡倒是也清凈的很,沒有旁人來打擾,咱們也可自在說話。”

聞言,施妙魚便笑道:“貴妃抬愛,原本是不應辭的。只是今日不巧,改日定然來給您賠不是。”

她再三推辭,劉貴妃便笑着命宮人將她送出門去了。

沒一會兒的工夫,宮人去而復返,回稟道:“安陵王妃去東宮的方向了。”

聽得這話,劉貴妃微微詫異,道:“她去那兒做什麼?”後來一想,大抵是走個過場,便也沒有放在心上。

三公主又是個閑不住的性子,沒一會兒便過來鬧她了,劉貴妃被她攪擾的不得安生,更加沒有功夫去想別人了。

……

施妙魚一路去了東宮,太子妃見到她的時候,倒是詫異了一瞬,轉而笑道:“給皇嬸請安,您來了怎不叫人通傳一聲,倒是怠慢了您。”

她是沒想到施妙魚會來這裡的。

畢竟林嫣然的事情才出,雖說那是青鸞公主做下的孽,可那到底是東宮的人,施妙魚怕是會算在東宮的頭上的。

所以她根本就沒有想到,施妙魚竟然會言笑晏晏的來自己這裡,說是新年過來串個門。

聽得太子妃這話,施妙魚頓時抿唇笑道:“太子妃這話,可是不歡迎我來么?”

聞言,太子妃頓時笑着擺手道:“怎會,皇嬸肯來,本宮高興還來不及呢。來人,看茶。”

旁邊的宮人早去端了茶來,給施妙魚換了新茶,就聽得太子妃道:“這是新進宮的雨前龍井,只是本宮喝着倒是牛嚼牡丹,白白的浪費了這好茶葉。如今皇嬸來了,終於能讓它派上用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