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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對顧清池時,施妙魚總是藏不住秘密,她才將這話說出口,便有些後悔,若是拿不到那鐵衛令又該如何是好?

她正在想着這些,顧清池便已然問了起來:“是什麼大禮?”

對方眉眼含笑的模樣,讓施妙魚一瞬間便堅定了想法。沒有若是,那個鐵衛令,她一定要替顧清池拿到!

施妙魚心中想着,面上卻是言笑晏晏道:“既然說了是神秘的大禮,自然沒有提前告訴你的道理。王爺,要耐心等着呀。”

說這話的時候,施妙魚帶着少女的嬌俏,那尾音拖得長長的,像是貓兒一樣的撓人心。

顧清池被她撓的滿心酥軟,因順着她的話道:“好,那本王便等着。”

這句話,他說的格外繾綣,也讓施妙魚眼中笑意加劇。

氣氛一時有些曖昧,施妙魚咬了咬唇,轉移話題道:“是了,王爺的傷勢可好些了?”

她說這話的時候,還拿起了桌上的茶,掩飾似的喝了一口。

聞言,顧清池微微一笑,道:“沒有大礙了,你放心。”

“唔,那就好。”

施妙魚胡亂說了幾句,就聽得顧清池道:“妙魚,有件事情,本王要同你說一說。”

“什麼?”

施妙魚詫異抬頭,便聽得顧清池繼續道:“本王進宮請旨,只是皇兄卻並未准允,說要考慮一番。只能委屈你,再等上我一等。”

施妙魚先是一愣,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他話中的意思,頓時有些失落,問道:“皇上可是不同意?”

“那倒也不是,他應該是在權衡。”

聽得這話,施妙魚便明白了。怕是皇帝要考察一番,自己這位嬌小姐,配給顧清池到底是錯還是對。

不過她失落的表情並未表現出來,面上還仍舊十分平靜,甚至還安慰顧清池道:“王爺放心,我不委屈的。”

她原本想說,“我願意等你,”可是後來覺得這話太過曖昧和奔放,便改了一種說法。

不想這話聽在顧清池的耳朵里,卻是另外一種意思了。

“想來只是拖上一拖,事情不會生變的。”

顧清池說完這話,見施妙魚仍舊平靜,心中也有些說不清楚的失落感。看來,這丫頭對於嫁給自己這件事兒,並不是十分在意啊。

二人的面上都一臉平靜,可心中翻湧起了的浪花,卻只有自己才知道了。

因着這幢事兒,施妙魚倒是說話的興緻不大高了,再加上天氣的確炎熱,所以又坐了一會兒之後,施妙魚便起身道:“今日要回陽遠伯府,太晚了怕是不大好,不如我先回去了。”

聞言,顧清池有心留她,可見她顯然被曬得有些蹙眉的神情,便又點頭道:“如此也好,本王送你。”

“不必了,我自己回去便好了,丫鬟想來已經在外面等着了。”

施妙魚笑着說完這話,便朝着外面走去。只是心裡卻越發的有些低沉,顧清池沒有挽留自己……

所以,他今日前來,只是為了作為交易夥伴,安慰自己的么?

這一路上,施妙魚再無來時的雀躍,再加上得知皇帝並沒有立刻下旨的事情,神情越發的有些萎靡了。

采荷將她的表情看在眼裡,想要問什麼,還沒開口就被綠枝拽了一把。

采荷不解的回頭,就見綠枝使了個眼色,自己則道:“小姐,這會兒天色有些晚了,可還要去給老爺請安么?”

按理說今日她才回去,是該去的,可看自家小姐這模樣,怕是跟安陵王有些不大開心,若是再去施慶松那裡找不痛快,那不是雪上加霜么。

聞言,施妙魚這才回過神兒來,冷笑道:“去,怎麼能不去。”

施慶松這麼巴望着自己回來,她不去添一添堵,怎麼能行。

……

“給父親請安。”

施妙魚來的時候,施慶松正在喝葯,見她前來,放下藥碗點頭道:“你回來了啊。”

下午的時候,那些行李已然被搬進了府上,施慶松原本以為施妙魚既然回來,定然是要送自己一些東西表示一下的。

誰知道那些東西全部都進了施妙魚的園子,竟然沒有一件是送給自己的。

且再加上施妙魚修築的那一道門,雖然還在一個府上,倒像是兩家人了。

施慶松當時便有些不大開心,只是心裡壓制着,此時見施妙魚前來,神情里便帶出了幾分:“既然回來了,以後便好好兒在府上獃著吧,平日里可不準再胡亂跑了,像今日這般回來這樣晚,是不行的。”

對於他這話,施妙魚只說了一句:“原本是要早來的,只是安陵王着人去請,故而回來的晚了。”

這話一出,施慶松頓時噎了一噎,先前的不快卻是都散了個乾淨,問道:“王爺說什麼了?”

“沒說什麼,王爺只是問我,父親對我如何。”

“那你怎麼說的?”

施妙魚看到施慶鬆緊張的神情,淡淡一笑,道:“我自然如實說了。畢竟——父親肯捨棄五萬兩銀子都要讓我回來,自然對我是十分好的。”

施慶松一時竟分不清楚她這話是在諷刺自己,還是在誇自己。當下只能按着自己所理解的意思去想,點頭道:“你知道便好,行了,時候不早了,你回去歇着吧。”

“好。”

施妙魚微微點頭,又道:“父親也要好好兒養着,畢竟,咱們陽遠伯府,還沒有兒子呢。所以父親可要加油吶,不然若是絕後了,豈不是叫列祖列宗怪罪?”

說完這話,她又嘲諷一笑,這才走了。

直到施妙魚走了許久,施慶松才驚怔的回過神兒來,自言自語道:“她這話是什麼意思?”

還有方才那眼神,似笑非笑的,卻叫人看着毛骨悚然。

明明她的表情很正常,那些話雖然不該她說,可也無可厚非是事實。可施慶松就覺得心裡發毛。

望着那丫頭已然遠去到不見得身影,施慶松頭一次覺得,讓她回來是不是做錯了?

畢竟這丫頭如今的模樣,倒像是對自己格外怨恨似的。

……

不管這廂的施慶松是如何想的,施妙魚卻是在府上安然住下來了。

大抵是因為施慶松經歷了這許多的事情,連帶着王氏都老實了不少,施妙魚不去找她們,他們也不來打擾自己,倒是讓她過了幾日的安生日子。

這兩邊一時倒是相安無事,可施妙魚知道,這平安的表象下是波濤洶湧的暗流,不知道那一日就要鬧起來的。

果不其然,這日一早,她才睡醒,就聽得綠枝前來彙報,道是:“二小姐跟二姑爺來府上了。”

聞言,施妙魚眼神一瞬間銳利起來,片刻又恢復平淡,問道:“去哪兒了?”

“唔,二小姐去了老夫人那裡,二姑爺則去老爺書房了。”

綠枝說到這裡,又輕聲問道:“可要奴婢派人去盯着?”

施妙魚擺了擺手,道:“不必了,人家祖孫團圓,有什麼好盯的,她只要不來冒犯我,什麼都好說。”

照理說,這裘映瑤將施慶松都燒成那種人不人鬼不鬼的德行了,王氏但凡有些腦子,都不至於給施妙柔好臉色看。

不過,腦子是個好東西,王氏還真不一定有。

所以她們之間會如何,施妙魚是看都懶得看,總歸只要不在她面前作妖,她才不去招晦氣呢。

見施妙魚這態度,綠枝應了一聲,見施妙魚還有些睡眼惺忪,便乖覺的走過去服侍她洗漱了。

……

“祖母,孫女兒來給您請安了。”

施妙柔一臉的眼淚汪汪,奈何眼前的王氏卻是連個眼神都懶得施捨給她,只衝着下人道:“怎麼,現如今這陽遠伯府是什麼人都能來了么?”

她這話一出,旁邊伺候的小丫鬟便有些為難,悄聲道:“老夫人,二小姐在外面求了半日,說是要給您賠禮道歉呢。”

“不需要,她不來,老身才能多活幾年呢!”

王氏冷哼了一聲,便聽到施妙柔的哭聲越發大了幾分:“祖母,孫女兒今日是來給您賠罪的,求您不要不理孫女兒啊。”

見她這模樣,王氏的眉頭皺的越發厲害:“要哭去外面去,老身還沒死呢,你這是在哭喪么?”

裘映瑤自從放火燒了施慶松之後,便逃得無影無蹤,到現在都沒有找到。這施妙柔是她的女兒,王氏自認為沒有去找施妙柔的麻煩,已經是看在她畢竟是施慶松骨肉的份兒上了。

可這不代表,她就能容忍施妙柔頂着一張跟裘映瑤相似度極高的臉,在自己面前晃來晃去!

眼見得王氏一臉的不耐煩,施妙柔咬了咬嘴唇,索性便直接跪了下來,顫聲道:“祖母,孫女兒知道母親做了錯事,您因此生氣是應該的。可是您不能因此,就忽略孫女兒對您的一片孝心啊。在孫女兒的心中,您是最親的人了。如今您不理我,孫女兒比死了都難受!”

她說到這兒,抬起一張淚眼汪汪的眸子,看着王氏道:“孫女兒知道祖母心中有氣,孫女兒任由您打罵,只求祖母不要氣壞了身子,孫女兒會心疼的。”

王氏皺起眉頭,見施妙柔跪在地上柔弱的模樣,心中有些惻隱之心。可一想到施慶松的模樣,登時便收起那些心思,沉聲道:“你既然愛跪着,就去外面跪着去,別在這兒髒了我的眼!”

說完這話,王氏也不看她,徑自便進房內去了。

施妙柔沒想到王氏真的這般絕情,可一想到自己前來的目的,登時便咬了咬牙,轉身去了院子內,直挺挺的跪了下去。

當日她得知母親所做的事情之後,真的是又怕又急,這些時日陸家那死老太婆沒事兒便尋借口磋磨她,而陸江榮表面上對她好言好語,可是實則根本不去她的房內,夜夜宿在書房,跟那兩個貼身的丫鬟顛鸞倒鳳。

若不是施妙柔聽了王氏的話,將嫁妝死死的把持在自己手裡,怕是如今的陸家已然沒了她的容身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