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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氏從昏迷中醒來,發現自己躺在了地上,房間里一片狼藉,像是被颱風肆虐過般,她勉強從地上起來,撐着桌子搖搖晃晃地走到床邊。

蘇氏在床邊扯了一條細繩,床緩緩被移開,露出一條暗道來。蘇氏踉踉蹌蹌地拾級而下,她邊走邊一路咳血,樣子看起來風一吹就要倒。

她來到了密室,移動密室石門前的火盆,石門被打開露出了裡面的情景。

這是個不大的密室,入眼的便是一排排從低逐漸往上的長桌,桌上擺放着一個個牌位,每個牌位後面便是一個個罈子,罈子只有籃球大小,上面貼着一張張符紙,符紙上寫着生辰八字。

每個牌位前都有一個香爐,香爐里皆是插着三柱清香,整個密室里陰暗、陰沉,詭異得讓人可怕。

蘇氏跌跌撞撞地走進來,她被傷得不輕,來到這裡已是極為勉強,她幾乎是撲到供桌前,就近找了個罈子掀開上面的符紙,一手拍開壇口的封泥,伸手便在裡面一陣掏摸,從中抓出一把綠幽幽的發著綠光的液體就往嘴裡塞。

她吃得狼吞虎咽,絲毫沒有一點貴婦的模樣,被她塞進嘴裡的液體有些溢出來,被她胡亂地抹開,吃了一把後她接着伸手往罈子里掏摸,那罈子在她打開後便有黑氣不斷地往處涌,裡面隱約傳來嬰孩的啼哭聲。

只是這聲音很微弱,若不是仔細聽根本聽不到,就跟虛弱的小貓叫一樣,這還是因為此處是封閉的密室,聲音有聚攏的作用。

但蘇氏卻不管這些,或許她聽見了也不屑去管,她將第一個罈子里的東西吃完後,臉色便好了許多,也不咳血了,人跟着也精神了些。

只是這些還不夠,她繼續往下個罈子走去,做了同樣的事,掀了上面的符紙,打開了封泥後便是一陣胡吃海塞,這個罈子里的聲音似乎更真切,發出小孩恐懼怨恨的聲音。

裡面的東西也似乎多些,被她一打開裡面的怨氣更重更濃烈,蘇氏卻是一點也不在乎。

等她吃到第三個罈子的時候終於打了個飽嗝,而她身上被邪術反噬的內傷也幾乎全好了。

蘇氏這時才有力氣,開始在另一邊案几上拿起香,開始給這些牌位上香,嘴裡惡狠狠地道,“那該死的女人,竟敢背叛老娘,老娘就要了她的小命,以為身後有高人相救就敢與老娘作對,老娘要讓她嘗到萬鬼噬心的滋味!”

卻是原來這蘇氏以為今晚壞了她好事的是蕭然,她派小鬼去殺蕭然,順道去解決駱瑾瑜,卻被駱瑾瑜反擊,還順藤摸瓜地來她這裡一通折騰。

不只將她反噬,還讓她受了重傷,她心裡對蕭然的怨恨已經達到了極點,當然還有駱瑾瑜,不過她並不知道破壞了她施術的是駱瑾瑜,畢竟她知道蕭然在她這裡學了點皮毛,卻不知道駱瑾瑜也有這等本事,而且還比她還高超。

她只當是蕭然背後有人相助才會令她一敗塗地,還差點送了小命。

她點然一把香,為每個香爐插上三柱清香,拿出一把小刀將自己的手腕割破,將血滴在供桌中央的一個瓷碗里,足足接滿了一整碗。

自她割破手腕開始,供桌上的罈子便開始騷動起來,封閉的密室里無端地颳起一陣陣陰風,那些罈子和牌位似是有意識般搖晃起來,密室里充斥着小孩的嘻笑聲。

“嘻嘻,好香,好香呀!”小孩嘈雜的聲音,從一個個罈子里冒出來,聽起來極為詭異。

“鬼娃們,出來吧,喝了這碗血就替你們的主人去殺了那賤人!”

蘇氏看着一個個小孩虛影從黑色罈子里出來,在密室里上下飄飛,尤如群魔亂舞。這些小孩像是嗅到了極香的美味,皆是湧向那碗血,很快碗里的血便以詭異的速度消失掉,最後就連碗底都被舔乾淨。

“嘻嘻,嘻嘻,好吃,真好吃!”密室里充斥着小孩的嘻鬧聲,有男的女的大的小的,像是開了個兒童遊樂場。

“還要,還要!”這些小孩的虛影在喝了血後似乎凝實了些,它們並沒有回到罈子里去,而是圍着蘇氏四周打轉。

蘇氏見這些小鬼並沒有滿足,只得咬了咬牙將另一隻手腕割破,血滴滴噠噠的落在瓷碗里,小鬼們一窩蜂地湧向瓷碗。

就在這時,供桌的最上層,唯一擺放着的白色罈子突然搖晃了起來,一陣陰風如颶風般颳起,席捲了整個密室,圍在蘇氏周圍的小鬼們頓時嚇得四下逃散起來,發出驚恐驚懼的叫聲。

那白色罈子里卻是發出一個慵懶的剛剛醒來的聲音,像是被吵醒,帶着起床氣。這聲音一出來,小鬼們一下子安靜了下來,像是被定住了般,全都轉身對着那罈子做俯首稱臣狀。

蘇氏“啊”的一聲,發出驚叫,恐懼又欣喜地望着那個正在劇烈搖晃的罈子,這可是她養的最厲害的鬼娃,是這群小鬼們的王,這個孩子王向來高傲不聽她號令,她能請動的機會可不多,除非它自己願意出來。

沒想到這次這位主竟然會主動出來,應該是被她的血刺激的或者是被吵醒的,不管是哪種,只要這主能出來,能被她所用,她就可以為自己今晚的失利報仇了。

一想到還在別莊里的那兩個她恨不得撕碎了的女人,她就恨得牙痒痒。

“女人,把你的血奉獻出來!老子餓了!”白色罈子里發出一道極傲慢的聲音,聽這聲音還只是個七八歲孩子的聲音,但語氣卻像極了高高在上的大人。

蘇氏高興地拿着匕首狠狠地割破自己的手,“來吧!盡情地喝吧!”

她的聲音充滿興奮和喜悅,似乎她割的不是她的手,滴的血不是她的一樣。

血腥味瀰漫了整個密室,讓密室里的小鬼們再度騷動起來,貪婪噬血的目光都集中在蘇氏的手腕上,有些還滴滴噠噠地流下了口水,然而它們都不敢靠近蘇氏。

長案的最高處那個佔據了整一層的白色罈子終於冒出了一道青煙,青煙在壇口之上凝聚形成一個穿着紅肚兜的小孩模樣,小孩撲向蘇氏小嘴一張便咬住了蘇氏的脖子,大口大口地吸起血來,絲毫不管蘇氏還在滴着血的手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