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居延海是河想找機會與您熱絡走廊通往西域的必經之道。居延海發源於祁連山深處的黑河,西夏曾在附近設置黑山威福軍司,元朝把甘肅行中書省集乃路的總管府設立在黑城。此後成為韃靼的游牧地。

黃河的幾字灣包裹住河套肥美的草原。西套除了黃河,還有一座賀蘭山把大明和草原分割開。從賀蘭山到居延海屬於後世的阿拉善盟地區。此地鹽池眾多,尤其是居延海旁的鹽池,古籍記載‘產白鹽,采之不竭’。

這是一座能和河套吉蘭泰鹽場媲美的鹽池。他們有一個共同點,不需要人力蒸煮就可獲得天然鹽。

對朱壽來說,直接開採降低生產成本,能用低價優質鹽衝擊國內鹽價;對生產力落後的韃靼來說,求之不得。

有了取之不盡的鹽,達延汗便擁有了強大的後勤。但有了鹽不行,還需要有商路。

在九邊衛所嚴苛的軍令下,無人再敢放商人出入草原,北邊通往大明的商路被封死。南面的瓦剌和韃靼關係惡劣。東面的女真人窮,唯有西面的中亞幾國能夠來往生意。

韃靼想要去中亞,不想在草原上遭遇瓦剌人,便只有通過吐魯番。

鹽商被河套的低價鹽衝擊,如果韃靼能提供他們同樣優質低價的鹽,或者在眾多的鹽池中挑一個送給他們,大明鹽商做出叛國的事都不意外。

“本宮打算重新啟用奴兒干都司,一定刺激到了達延汗。如果大明拿下了吐魯番,韃靼三面被大明包圍,一旦瓦剌和大明聯手,韃靼就真危險了。”

朱壽沒想到這場仗不是韃靼故意挑起來,而是韃靼被他逼着奮起反擊。

禮部把挑起戰爭的屎盆子扣在韃靼的頭上,所以大明關閉喜峰口沒有引起大寧城的反感。由此可見輿論的重要性。達延汗這個悶虧吃的跳進黃河也洗不清。

但是,沒知識真可怕。

達延汗還不知道他又吃了個悶虧。

玩資本的‘金融’遊戲,不是韃靼人能搞的定的。

內行廠提供的方便麵、保溫杯、高壓鍋、塑料製品等都是生活必需品。它們除了實用,成本低利潤高,外界無可以取代的貨源。

就算成員數量越來越多,每個月需要反饋的貨物成倍增長,得到的利潤越來越少,朱壽還能堅持很多年。

可是鹽不一樣。人體攝入的鹽有定數,一旦商路被阻,鹽囤多了沒用。況且池鹽、海鹽、井鹽作用都一樣,有太多可替代的貨源,賣價不可能比買家高很多。

拿鹽作為五級三晉制遊戲的主打商品,朱壽只能誇達延汗勇氣可嘉!

朱壽摸摸下巴“把許泰叫來。”

谷大用找來從東北回家過年許泰。

“東北的情形如何?”朱壽問道。

許泰經過東北的歷練,人變得更加的沉穩。他拱手回稟“遼東都司接到軍機處的調遣,派2000士兵協同武靖伯駐守奴兒干;另有3000人防守松花江船廠。下官離開時,遇到第二批前往建寧衛傳播佛法的番僧。女真人對佛法挺感興趣。”

那當然!朱壽在心裡吐槽,他被喇嘛們敲走一大筆財物。在溫暖的屋子裡聽佛法,寺里還會提供免費的吃食。佛法怎麼可能傳播的不快。

“你去找瓦剌王子。溫良改地處瓦剌和韃靼交戰的前沿,你讓他派族人加入滿都海的游商部落。每有一人加入,本宮給他1兩銀子人頭費。”朱壽壞心眼地想讓瓦剌人吃垮達延汗。

許泰虎目圓瞪,半信半疑地瞅着朱壽欲言又止。

“想問什麼?”朱壽問。

許泰壓低聲音小聲問“殿下就不怕瓦剌王子找出幾十萬族人加入游商部落?”

“第一,瓦剌王子在瓦剌中沒那麼大勢力。第二,即便他能弄到幾十萬,在本宮沒銀子付之前,達延汗先垮了。第三,瓦剌王子自願加入大明。到他口袋的銀子早晚會用於新城的建設。這銀子還會回到本宮的口袋。第四,本宮可以用貨物替代銀子。”朱壽扳着手指一一解說。

許泰還是一臉懵圈。

哎,喜歡挖地窖藏銀子的大明土著,是無法明白流動的銀子才能生銀子的金融知識。

辦完要緊事,朱壽聽老爹的話接人。“走,去北鎮撫司接李閣老回家。”

便宜老爹不允許他出京師,他也只能在背後搞點小動作。真理只在大炮的射程之內。不管背後的布局如何精密,最重要的是看遠征軍的拳頭。

朱壽遠眺西北方憂心忡忡。遠征軍人數不足,在不熟悉的地方作戰,又是張侖等勛貴子弟第一次單打獨鬥,他真的很擔心他們。

“罪臣李東陽拜見太子殿下。”李東陽大禮跪拜。

來探監的李晴低下頭行了萬福禮。

朱壽打量李東陽乾淨、整潔、舒適的大牢,黃花梨書案上擺着四道葷素搭配的菜肴。李東陽臉上的病容不見了,面上長了肉。劍眉星目、高挺的鼻樑、飽滿的雙唇,越發顯得玉樹臨風、一表人才。

“北鎮撫司倒是個養病的好地方。”朱壽一點也不見外地從食盒內取出備用筷子品嘗,“咦,這菜的味道怎麼和御膳房的一個味。”

谷大用悄聲道“皇爺把御膳房的廚子派往朝陽皇莊。”

“晴兒,給爺笑一個,爺立馬把御廚送到泰岳府上。”朱壽露出一口大白牙,故意在李東陽面前調戲低頭不語的李晴。

作陪的牟斌和谷大用同時後退一步。

李東陽眼中的不滿一閃而逝。

李晴猛然抬頭,胸脯上下起伏不定,漂亮的杏目惡狠狠地看向朱壽,“殿下把我當什麼人了?”

“本宮想找機會與晴兒相處,主動維護未來的夫妻感情。晴兒為何要生氣?本宮沒什麼和女子聊天的經驗,如果說錯話了,晴兒指出來,本宮立刻改正。”朱壽一臉無辜。

明明不是這樣的!李晴有苦說不出,惱怒不已,“殿下如果真有誠意,就把我爹放了。”

“如果本宮放了李大人就能讓晴兒相信本宮對您的心意,本宮現在就下令放人。”朱壽幽幽一嘆,“本宮把李大人關在北鎮撫司,完全出於保護的目的。李大人戲耍了白蓮教,一定會遭受白蓮教的報復。別忘了白蓮教屠了李舉人三族,本宮擔心晴兒出現意外。”

話鋒一轉,朱壽深情款款地望向李晴,“晴兒請寬心,本宮定會派府軍前衛保護泰岳。”

李東陽護在女兒身前,阻擋太子不懷好意的眼神,“殿下此舉到底是出於保護還是監視?”

“當然是保護。”朱壽好像受到了極大的侮辱,漲紅着臉辯解道,“得知未來大舅子被吐魯番抓走,本宮不顧反對聲,讓遠征軍千里救援。為了救大舅子,本宮都駁回了軍機處要求撤兵的請求。派府軍前衛保護泰岳又算得了什麼?”

李東陽氣得全身發抖,完全是胡說八道。

朱壽轉身命令道“牟大人,立刻把李大人放了。以此證明我對晴兒痴情一片。”

收到弘治帝放人口諭的牟斌嘴角猛抽。殿下,你還能更無恥點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