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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小江道友,在衛家做事多年,惹得衛家發怒,如今不也落得個囚禁的下場?咱們還是小心些吧,我看嶺南氣氛有些不對勁。”

何淼淼剛坐下不久,就聽得旁邊矮桌旁的中年男修,諱莫如深地朝對面的女修警告。

“我們這種築基初期,與破界珠根本無緣,東方一來人,說不定連通玄洞天都進不去,乾脆早點朝東走,去那邊歷練歷練得了。”

他面前的女修看起來二十齣頭,眉目與中年有幾分相仿,何淼淼估摸着二人多半是血脈親人。

“我不想去!我就想留在嶺南!青琅界的情況人盡皆知,不想辦法往外界走,光歷練有什麼用?”她撅了撅嘴,顯得有些嬌氣,但話里有種不能撼動的堅定。

男修嘆息一聲,接着勸慰道:“我知道你想救他,也想報仇,可咱們不是沒本事么?小江道友是好人,一同被抓的那位白道友也是好人,可好人又有什麼好下場?你留在這兒,也幫不上忙。”

女修輕哼一聲,十分不屑地道:“東方修士一來,衛家遲早難以自保,到時候我趁亂混進去”

“胡說!”中年語氣一厲,眼珠微轉看了看周圍,發現無人關注才接着嚴詞警告,“我們蘇家就剩你一個苗子,我絕不會讓你折在不相干的人身上!”

“李道友幫了我們多少忙?蘇家被滅,不是他出手相助,大伯與我還能活到今日?如今換他處境艱難,無論如何我也做不到冷眼旁觀!”

女修說完恨恨地看着手中茶杯,語氣略有些哽咽,“衛家為了幾句傳言,就將我們一家老小屠殺,最終沒找到乙木,連個說法也不給,大伯能忍這口氣,我忍不了!”

“哪怕要死在長風山,我也要救出李道友,還要讓衛家的劊子手付出代價!”

中年唇瓣閉了又張開,似乎想要說些什麼,最終還是沒有說出口,只化作一聲嘆息,扔出九枚靈石放在桌上,起身示意女修離去。

二人一前一後,一個沉重一個悲痛,順着街道往城外走,並沒有注意到身後一名毫不起眼的女修,遠遠綴在身後,一路注意着他們的動向。

玉山內圍邊緣,走在前方的中年男修,忽地停下腳步,將女修往身後一拉,目光凌厲地看着一棵靈木後方,冷冷言道:

“道友跟了一路,既不下手,又不離去,究竟有何用意?”

話音剛落,一名渾身上下灰撲撲的、面目普通的中年女修,從巨木後方繞了出來。

男修正疑惑,卻見對面的中年女修面貌一陣模糊,忽然變為十**的妙齡少女模樣,精緻嬌美的臉上滿是肅然與沉穩,沒有半分柔媚姿態。

“還請蘇道友見諒,在下何淼淼,乃李小江多年好友,在茶肆偶然聽得道友之言,實在不能不前來問個明白。”

男修見她光明磊落承認,對自己的身份也毫無隱瞞之態,這才緩了神情目光,不再通身殺氣外散。

不過他亦是小心謹慎之人,拉了拉想要立刻上前互通名姓的侄女兒,才平靜地開了口。

“何道友若是聽得我們對話,便該知曉我不願摻和此事,雖說抱歉了些,但人活着,還是要為自己多考慮考慮。”

何淼淼點點頭,並不反駁他的話,也不去看分明在朝她擠眉弄眼的女修,只帶着淺笑客氣道:“道友誤會了,我並非想要道友相助,而是想知道我那兩位好友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你不知道?”男修再次警惕起來,“既然是多年好友,怎會不知此事?”

“我困在極遠的地方,已有十數年之久,剛回來就發現不對勁,在茶肆聽到道友談論此事,才想麻煩道友解惑。”

“原來如此”男修見她神自然,眼神澄澈乾淨,氣息也毫無污穢死氣,這才徹底放了心。“唉道友若不嫌棄,就在此山中找個地方坐下談吧。”

“多謝蘇道友!”

何淼淼面露感激,抱拳一禮後,三人才一同出發尋找隱秘山壁。

在一片密林後的岩壁下,蘇家兩人示意何淼淼自行布陣,她才輕咳一聲道:“我手頭陣簽折損靈石也不多”

女修擺擺手,熱情而輕快地道:“無妨無妨,本就是讓何道友放心,才讓道友自己布陣,既然道友相信我們,我們來布就是了!”

中年也點點頭,顯然對何淼淼的印象更好了幾分,信任陌生修士本就需要極大勇氣,她的行為到讓人覺得更加磊落。

何淼淼心裡卻默默流着淚,不會陣法還真是尷尬到了極點,這種弱點又不好暴露人前,實在是誤會大了去了!

“布好了!”女修面前一大塊地方,都被無形的屏障罩住,三人入內後靈光微閃,絕音防禦隱匿陣瞬間啟動,從外面看原地已經空無一人。

“我叫蘇沉璧,這是我大伯蘇淮葉,我們本是潯陽城的小家族,族人被衛家屠殺殆盡,我與大伯在外歷練才躲過一劫,回去後正好趕上衛家差第二批人搜查庫房,這才認識了李道友。”

蘇淮葉點了點頭,神間頗有愧疚之意,“小江道友最先發現我們行蹤,最終卻並未上報,直到乙木並未找出,我們才徹底安全。多虧了他”

“大伯既然知曉,為何不肯與何道友一起救出他!”蘇沉璧的情緒都寫在臉上,此時看着蘇淮葉,有些怨怪與不滿。“若不是李道友周旋,我們身上儲物袋恐怕都要交出去!哪裡還能活到今日!”

“你是我蘇家唯一的後輩!還是土木雙靈根的天資!我絕不會讓你去冒險!”蘇淮葉喊出此話,似乎用盡了全身力氣,震得何淼淼、蘇沉璧雙耳發疼。

“二位道友不必爭執,小江知曉你們為難,絕不會有半分怨怪,至於救人,我自己想辦法就是。”何淼淼不想再為此事耽誤時間,趕緊切入正題,問起這回出事的緣由。

“唉此事還得從那位白道友說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