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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淼淼一落地,就見平原之上,一隻巨型絨兔堵在眼前,驚得她差點喊出“胡前輩”。

仔細一瞧才發現,這絨兔的確是真妖獸,且還是難得的二階圓滿。兔子雙眼漆黑而靈動,明顯已經有了少量靈智,看到有人到來楞了片刻,才顯出幾分本性中的呆蠢。

何淼淼仔細回想起來,才驚覺上一回進入時見到的幾種妖獸,在滄瀾似乎也有類似種類。

眼前的絨兔體型、眼珠雖也與滄瀾見過的相仿,但尾巴卻大而蓬鬆,四腳也有些細微差別,並非完全一樣,倒像是長時間生活在安全之處的變異品種。

“莫非通玄洞天,也是滄瀾某個大修士煉製的?”

何淼淼繞開正專心啃草的絨兔,觀察了一番地勢,總覺得有種莫名其妙的熟悉。仔細一想,竟是與滄瀾西北地勢相仿。

她並不急着往前走,而是回想起第一次進入時,到過的湖畔與山谷,與當年尋找子衍真君時到達的幻境,簡直一模一樣。

滄瀾界整個西部,似是一隻手指大張,向西傾斜的手掌,子衍真君所居住的扶搖山,與那幻境出現之處,正好是滄瀾界的西北方。

當時她還道,許是修仙界山谷景色差不離,可如今想來,未免太過巧合。

若通玄洞天本就是子家所有那麼一切都說得通了。

洞天與wēixíng、小型修仙界,只能到達歸屬的上界,而通玄洞天中的通道,正好直達滄瀾。滄瀾界的大修士,煉製無靈洞天很是容易,子家當年如此繁盛,手上的洞天不可能少。

除開歷練之外,洞天還有豢養靈植、妖獸,存放不方便攜帶的寶物,以及為人數眾多的huódòngtígòng場地等功效。滄瀾界有許多大型拍賣會,都會在洞天中舉辦。

通玄洞天中的妖獸毫無攻擊性,說明擁有此洞天的大修士,並非是為了讓人在其中歷練。

這裡靈植繁茂,大殿中的葯園還有不少珍惜品種,但這些靈植皆是三階或以下,想來多半是為低階修士而種植,用來煉製各類丹藥。

而那大殿中的通道,根本不是為破界珠準備的。如今進入此間的青琅修士,沒有子家特有的傳送令牌,才會誤解通道與破界珠的聯繫。

實際上只要是穩固的空間通道,破界珠、傳送令牌都可生效。

她想到自己身上,還有一枚子家身份令牌,恐怕其中便有來往通玄洞天的陣法。就如同塗山氏的族人,一枚令牌可通所有歸屬洞天一樣。

何淼淼乾脆走到離絨兔較遠的地方,坐在草地上在儲物袋翻找,從底部拖出那枚暗紅瑩白交錯的朱雀令牌,探入神識仔細觀察起來。

“咦?這東西好像還得認主?”

何淼淼這才發現,朱雀令似乎還是一件看不出品階、不散發任何氣息的法寶。

當時拿到這玉佩時,她根本沒有細看的時間,至此才察覺到內部蘊含的某種高階力量,隱晦卻讓人無端心安。

在手指逼出一滴熱血注入其中後,卻見玉佩沒有絲毫變化,暗紅血滴順着墜入地面,完全沒有鑽入其中的意思。

何淼淼這才想到,高階法寶是需得精血才可祭煉。

精血又稱心頭血,不同於普通血液,一旦有失,於修為、性命都有影響,但祭煉法寶只需一小滴,於築基期而言,也只是稍有不適罷了。

何淼淼雙手置於胸前,靈力在經脈中緩緩流動,最終強行轉入心脈,微微抽痛間,一滴精純血液被逼出體外,帶着特有的靈息沒入玉佩之中,消失不見。

紅色靈光熾熱無比,朱雀眼中似有光芒流轉,何淼淼立即探入神識,按照精血流淌的軌跡,打入神識印記。

光芒再次大亮,一閃即逝,歸於平靜的玉佩,已經與她有了心神聯繫。

“靈器!!”

何淼淼又驚又喜,平靜的心像是被投了枚小石頭,盪起一圈圈愉悅的漣漪。

這玉佩不僅是身份令牌,還有極為強大的防禦功效,哪怕她如今祭煉成功,都看不出究竟是上品還是超品!

這樣的寶物,到了元嬰期都能使用!而靈器與本命法寶都可成長,若日後進階為靈寶,更是連化神期都能堪大用!

但她如今修為太低,根本激發不出靈器的真實威力,能夠抵擋的攻擊也十分有限,遇上金丹期修士,該殞命還是得殞命。

這玉佩內部,有不少繁複精緻的陣紋,一些與陰陽宗傳送令牌有些許相似,顯然如她所料,設有在空間通道來往的陣法。

還有一些她連看都看不清,至於是何效用,更是無從猜測。

祭煉後的玉佩,靈息甚至更加隱晦,她心神一動,即可將靈光全部收斂。

只是回到滄瀾界,朱雀造型太過顯眼,想要光明正大地使用,恐怕還得等到修為漸高才行。

何淼淼平復好激動的心情,撫上朱雀雙眼中的子璇二字,深深嘆了口氣,才再次將玉佩裝入儲物袋最深處。

對地形有了猜測的何淼淼,一路走得極為順暢。遇上稀罕變異的靈植,采上一株就離去,守護妖獸幾乎當作未見,甚至有些三階靈植旁,根本察覺不到妖獸的行跡。

她順着眉心感應到李小江的位置,一路正好朝着洞天中心大殿方向走,白木荷在越過大殿更遠的一邊,只能與他們在中間匯合。

沿途靈植還算繁茂,但經過變異,大多都看不出有何效用。何淼淼只能小心翼翼裝入盒子里保管,待回到滄瀾界,再與靈植玉簡一一對比。

她很快出了平原,到達崇峰峻岭高聳入雲的山脈,只要從其中穿過,就能到達大殿附近。

陰森森的山谷,像是凶獸張着血盆大口,只等人進入其中,便要一口吞噬。

何淼淼迎着呼嘯的山風,祭出防禦護罩,將碎星置於胸前懸浮,帶着微弱的靈光,走得極為小心緩慢。

往內走了大半個時辰,耳邊除開嗚嗚咽咽的風聲,還隱隱綽綽有些隆隆震蕩,細細感應一番,正是有築基修士在鬥法。

何淼淼看着前方唯一能通行的路,只好硬着頭皮走上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