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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淼淼知道陵光對火的感應比自己強上太多,既然它都說較遠,那麼肯定超出了她自己的感應範圍,也超出了兩人保持緊密聯繫的範圍。

但陵光只靠這裡的稀薄靈氣很難恢復如常,剛剛進階上品不久就遭重創,若不好好恢復,難免對威力產生不好的影響。

何淼淼想着附近九城都荒蕪偏僻,應該不會出現需要拚命鬥法的情況,於是點頭同意讓它自己去尋找。

“你自己小心隱匿,在外不要露出雀身,若是找到火脈,隔幾日就到能夠感應的範圍內與我聯絡一下。”

陵光欣喜地鑽出體外,化成半掌大小,拖着長長的尾羽在她手心蹭了蹭:“知道了主人,我會小心的!”

“嗯,去吧。”隨着何淼淼手一揮,陵光化作一道金光沒入地底,不斷下沉、不斷前移,不多時就出了心神相連的範圍。

沒有了異火居住的金丹,看起來比平日黯淡幾分,散發出的熱流自然隨之削減,不過對療傷來說沒有太大影響。

何淼淼接着閉上眼,吸收起外界靈氣入體,一點點滋潤經脈肺腑中殘留的暗傷。她已恢復六成,餘下的傷勢對戰力沒有太大影響,只是會影響到日常修鍊,讓進展比正常時期慢上許多。

她不急着進階,水到渠成的突破,境界才最為穩固,是以連日來她都不曾再運轉《元始真經》,只一心一意專註於療傷,以免留下任何隱患。

夜裡的廣平城比白日還要安靜,小院里更是只有小寧綿長的呼吸,與古井偶爾發出的咕咚聲。

何淼淼感覺今夜已至極限,不再勉強自己繼續吸納靈氣,睜眼起身收起軟墊,準備打一套拳來輔助肉身恢復。

剛剛起勢,她又立刻止住了抬起的右手,電光火石間閃身躍入空中,踩在朱雀舟上望向遙遠的地方。荒草嶺的盡頭傳來劇震,像是滾滾而來的雷,從輕微到巨響不過是用了數息。

轟隆隆的聲響帶起漫天飛揚的塵土,深藍天幕與月牙都被遮蓋,讓本就昏沉的夜顯得更加黑暗。

何淼淼探出神識朝荒草嶺遠處探去,只見領頭的數只一階圓滿巨狼氣勢洶洶,雙目赤紅,頭上銀色獨角划出道道靈光,在昏暗中尤為顯眼。

在這些一階妖獸身後,跟着一群騎馬揚刀的年輕兵士,身着鎧甲神色興奮,大喊大叫地沖向城牆方向。

“居然現在來占城?這小修士打的什麼主意?”何淼淼凝眉看着距離還遠的妖獸,心中並不如何焦急,幾頭一階妖狼,她連動都不必如何動,在小院上空就能以神識解決。

關鍵是那些聽令於對面大雲國的凡人,她不能殺不能傷,否則有違天和影響進階,實在是棘手得很。

“唉.....只能浪費靈石布陣了......”何淼淼無奈,蠶青陣旗無法掩蓋住整個城池,餘下的地方唯有用靈石來補,消耗不可謂不大。

她身上的下品靈石本就只餘五千,待匆匆布下防禦大陣,更是一枚都不剩,還用兩枚中品靈石頂了缺。

薄薄的陣發護罩裹住廣平城,看起來有些不堪一擊,但不是一階小獸能夠損毀的。在無形屏障聚起的同時,幾頭妖狼已經來到城牆前方,被這忽如其來的變化震在不遠處,久久沒敢動作。

妖獸的直覺比人族敏銳,它們輕易即可感覺到,城牆外面有種無形無質看不清摸不着的強大力量,遠遠超越了它們的實力。

頭狼仰起頭,猶豫不決地朝後退了好幾步,又因某種原因不敢退得太遠,目露懼意地盯着城牆不斷嚎叫。

“這畜生怎麼回事?”身着銀色盔甲的將士驅馬走到最前,舉着一條隱含靈氣的黑藍鞭子,狠狠抽到兩隻一階初期妖狼身上。“蠢物!還不快快進攻!”

他眼中戾氣盡顯,一鞭鞭抽到妖狼雪白的皮毛上,很快讓兩隻倒霉小狼皮開肉綻,倒在暗紅血泊中嗚嗚咽咽抽動。

頭狼呲着牙悶叫出聲,眼神兇狠至極,做出即將撲向將士的姿勢,卻懼於法器的威勢不敢行動。

兵士們身後成群結隊的凡獸,自是都聽從於頭狼,見它按捺不動,各族都趴在地面默默等待,完全不在意前方發生了什麼。

何淼淼站在朱雀舟上看了一陣,很快沒有了耐心在這兒乾等,祭出一張三階下品烈焰符,揮手打出陣法屏障,在城槍口燃起熊熊烈火。

何淼淼意不在殺人,揮出的符籙對準的只是城牆下方的空地,滔天巨焰凝聚成蟒,氣勢洶洶在空中盤旋,一個俯衝攻至地面,驚得妖狼凡獸和一眾兵士慌不擇路地竄逃。

“這下該清凈一夜了。”何淼淼看着他們遠去,降下朱雀舟開始閉目養神。她知道,等這些兵士回到萬獸山那頭的營地,大雲國的天師就會聞訊而來,她離開此地的日子也就不遠了。

睡夢中的人們根本不知城外發生了什麼,就連守在城門口的大漢,都沒能看到屏障遮掩住的一切。

小寧這一夜睡得極為安穩,傷勢在休息中恢復了大半,生出的骨骼與從前別無二致,只要再靜養一段時日,即可徹底恢復如常。

斷骨重生、血痕消失,這情形讓他很是新奇了一陣,在何淼淼的催促下,他才壓制住興奮的情緒,下地清理了一番準備學習打坐。

“五心向天,凝神靜氣,感應靈氣的流動,先不要急着吸納入體。”何淼淼丟出一張低階寧神墊讓他坐下,自己坐在石凳上,放輕聲音指引他進入狀態。

她沒指望小寧能一日引氣入體,他的靈根純凈度乃最差的黃階,在靈氣稀薄的地方需要數月才可能成功。

小寧是個靜不下來的少年,閉眼沒多久就覺這裡不舒服那裡不對勁,每次想要睜眼或動一動,就會被一種可怕的力量掃過,讓他再不敢胡思亂想。

這樣強行保持不動,讓他不得不讓自己平靜下來,但從渾身酸痛難忍到再也沒有任何感覺時,他還是沒能感應到所謂的靈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