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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戰之分會第一場結束,停止攻擊,等待傳送。”

熟悉的女聲傳來時,何淼淼立刻收起攻勢退遠了幾步。

在傳送出洞天的那一刻,對面男修顯見鬆了口氣,對方也看到了她暗喜的神色,他們實力相當,在混戰的最後關頭實在不宜相爭。

眼前一花一暗,再次能夠視物時已是傳送陣附近,廣場上人山人海,許多戰敗的修士仍留在此地看熱鬧。

曲驚鵲站在何淼淼前方不遠處,轉身對她招了招手,接着排起隊來抽號。

這一次抽到相同號數的,就要在擂台上一一對戰,九百九十九座論道高台已分為三部分,鍊氣、築基、金丹都在此比試。元嬰修士的戰場另有大型洞天,低階修士不可入內。

眾人抽號時早已天光大亮,天璣真君坐在上方宣布,第二場擂台賽於今日子時初開始,說完便隨一眾真君離開了廣場。

“淼淼!我抽到四十號!”曲驚鵲從人群中穿過,拿着小小令牌來到後方,看上去精神極佳,顯然不曾在混戰中受傷。

“但願我們不會抽到同號,否則誰下場都有些無趣。”何淼淼一邊說著一邊跟着隊伍往前走,看了看排在前方的玄清宗劍修,暗道最好也別抽到他。

二人一邊閑聊一邊往前走,很快輪到何淼淼抽號。她靈力一轉從光球中挑出一縷光絲,在空中輕炸開,化作小小號牌落到手中,正是二十一號。

而剛剛她就眼尖地注意到,那名劍修抽到的也是二十一號。

“真是巧了......”何淼淼無奈,不顧曲驚鵲詢問的眼神,拉着她離開廣場朝群英塔走去。

“怎麼了?巧什麼?我記得抽到二十一號的是一名劍修?莫非你們在洞天遇到過?”走到人稍少的街道,曲驚鵲立刻關心起來。

“是啊!哪怕久戰都難分勝負,照我看若不使用殺招,根本沒法比。”何淼淼聳了聳肩,很快做好了可能戰敗的心理準備。畢竟她的殺招是陵光,根本沒辦法明着出手。

“只要盡了全力就行,敗在同階劍修手中可不丟人,何況那劍修還是玄清宗的呢。”曲驚鵲很是同情地拍了拍她的肩,一路想盡法子寬慰着她,漫步回到群英塔隱一層。

......

在隔間中修整到半夜,何淼淼靈力識海都已恢復至巔峰。她並未多想擂台賽上該如何戰勝對方,船到橋頭自然直,現在考慮計劃得再多,到時候都不一定發揮得出來。

與曲驚鵲一起來到廣場時,屏障外已經擠得水泄不通,比那日論道會觀賽的人還要多,二人好不容易鑽過人群擠進屏障。

論道時的平台降到一人高,總數減至九十九座,每一座都擴大了許多。左邊三十三座為鍊氣修士擂台,右邊為築基期,正中間為金丹期。

何淼淼二人來到後期-圓滿的十三座擂台前,等待散修匯派出的金丹修士叫號。

擂台開始閃起法術靈光時,何淼淼才看到上空坐着的不再是化神真君,而是一名極為眼熟的女修,以及各方宗族觀戰的真人。

那女修面容清麗,嘴角帶着淺笑,看起來溫和親切,淺青色紗裙將她顯得更加平易近人。

何淼淼記得這位名為凌雲的真人,正是散修匯戰堂堂主,當年帶隊前往金蓮秘境時就已是元嬰圓滿,現在應該離化神只有一步之遙。

在金蓮秘境開啟前,這位真人還與塗山穹、陰陽宗的月如霜有過小小爭執,何淼淼還記得,她曾以一聲呵斥破除塗山穹蠱惑人心的聲音,實力絕對遠勝尋常同階。

不過何淼淼也記得,這位凌雲真人略有些小家子氣。她在抵達秘境入口時,對各方隱瞞了進入秘境的時機,只為讓散修一方能夠搶先入內,實在不是主持大局的元嬰真人應有的風範。

加上在前往秘境的途中,她曾暗示散修擊殺塗山氏、陰陽宗弟子,話里話外又想讓散修匯與這些事拉開距離,似是又想讓散修為散修匯拚命,又不想為此付出任何代價。

實則正是因為凌雲真人,何淼淼總是散修匯抱有戒心。她總覺得若是由子家控制的勢力,着實不可能對低階散修的性命看得這般輕。

在何淼淼走神之際,已有幾座擂台分出了勝負,淘汰的修士遺憾離場,勝者紛紛坐到廣場邊緣,打坐調息等待下一場。

何淼淼的號數靠前,很快聽到叫號的修士喊到二十一號。

“竭盡全力即可,千萬別衝動。”曲驚鵲怕她在鬥法時起了好勝心,趕緊出言提醒了一句,又說了不少鼓勵的話,看着她躍上擂台。

玄清宗劍修與她相對而立,面容定格在二十齣頭,劍眉星目十分俊朗。他眼神堅毅不飄忽,給人一種沉穩可靠的感覺,正像是風平浪靜時的大海,似乎能容納世間萬物。

“玄清宗陸善見過道友。不知道友如何稱呼?”他雙手抱拳行了一禮,聲音亦是如水般溫潤,整個人不似利劍般鋒芒畢露,只是與他的劍意融合得極妙。

“見過陸道友,在下何淼淼。”她回禮之時忽然想到,這位姓陸的修士選擇的道,似乎與碧水劍陸雲深有些相仿。而此時陸雲深正坐在凌雲真人左側,視線偶爾掃來,明顯是在關注陸善。

陸雲深正是百鍊前東家的兄長,亦是當年玄清宗帶隊前往金蓮秘境的真人,何淼淼聽說過不少有關此人戰力的傳聞,碧水劍在整個東海都是出了名了強悍。

他距離化神也只有一步之遙,據說極有可能悟出劍勢。眼前的陸善外表與他毫無相似,但看手段與實力明顯是出自他門下。

何淼淼默默念着《元始道經》平復心緒,以免這些外力壓在心頭,讓自己發揮不出真實實力。

二人十分謹慎,陸善對何淼淼的防備同樣極深。

二人在擂台上對立着停滯了數息,身周靈氣忽然在同時暴漲開來,一柔一烈,一冷一熱,瞬間化作劍意與靈光,在擂台半空之中狠狠撞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