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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陸善將她們帶到山間偏僻處,何淼淼躍下飛劍先是道了謝,才帶着幾分不解地道:“不知陸真人為何將我們帶到此處?莫非城中之事有異?”

陸善點了點頭,“我本是想來與你道聲謝,若不是你冒着受傷的危險收了攻擊,我非但不能進階,反而會有性命之憂。”

“結果我剛到廣場,就見一名模糊了面容的真人,在人群中引爆了一粒黑色珠子。後來的事你們也知曉了。”

何淼淼覺得有些蹊蹺,見他神色凝重,眉頭也不由自主地皺起。“那人是魔修?還是如他們所言是塗山氏的人?”

陸善沉吟片刻,看上去有些不確定,但他還是沉聲說出了自己的分析。“照我看,可能是散修匯的人,而且極有可能正是那位凌雲真人。”

“陸道友......陸真人是說,凌雲真人是魔修?或是塗山氏的人?”曲驚鵲說著搖了搖頭,覺得這根本沒有可能。

何淼淼也跟着道:“陸真人會不會看錯了?說不定那人只是與凌雲身形相似。”

她們都不肯相信這陸善的猜測,因為哪怕不喜凌雲,它們也深知散修匯無論分為什麼派系,對於塗山氏的仇恨都是千真萬確。

“我並不是說凌雲真人是塗山氏的人。你們不必叫我真人,以道友相稱即可。”

陸善沒有死咬着自己的想法不放,只輕聲從頭解釋道:“前些日子散修匯中曾因塗山氏有些爭執,我和我師父,就是雲深真人恰好在場。”

“當時以城主天樞真人為首的一方,認為可以趁群仙大會,散布塗山氏藏有天魔分身、並打算以魔神祭引來魔物降世的消息,以此引起眾怒,屆時也好聯合起來對付塗山。”

“而以凌雲真人與戰堂為首的一方,卻認為除此之外還應當更激進一些。”

三人坐在何淼淼丟出的陣盤中,外面的一切都被隔絕,只能聽到陸善的聲音。

“凌雲真人認為,若想要要道修聯手打擊塗山氏,就得讓大家感受到塗山氏與魔族真正的威脅。否則只是一些傳聞,無法讓所有人感同身受,那麼許多修士都會置身事外旁觀。”

陸善輕輕嘆了口氣,“她所說的真正威脅無非是滄瀾所有人都認為自己性命堪憂,我雖只聽到這些,但今日晃眼看到那儲有魔氣的珠子,我就感覺此事與凌雲真人他們脫不開干係。”

“而我與師父傳音相告時,他讓我小心禍從口出,不要在廣場多言。以我對師父的了解,他定然也與我有同樣的猜測。”

何淼淼聽到這裡,已經信了七八分。當年陣山地裂,裡面泄露出的魔氣隨處可見,若有人收集起來當作攻擊手段也不是怪事。

“不過陸道友,我有一問,還請道友不要見怪。”坐在一旁的曲驚鵲眼神忽然警惕起來,看着陸善的一舉一動不肯放,像是要從他臉上看出些什麼異常來。

“這些應該是散修匯與玄清宗的事,說是隱秘也不為過,道友為何刻意來告訴我們?若只是憑淼淼在擂台上救過你,何不將我們帶走放下即可?這也算是了卻了因果。”

陸善先是一愣,接着無奈地笑着搖搖頭。

“曲道友可能忘了,我曾在玄清宗見過你。那時候曲家還未......還與玄清宗幾峰有一些來往。還有子道友,我師父在陣山地裂時也見過你,在我進階成功後,師父與我說過你的身份。”

曲驚鵲聞言凝眉想了想,總算是放下了戒心,“原是這樣......是我多心了。”

曲家雖曾受到陰陽宗管轄,但她爺爺與玄清宗幾位長老有些交情,她也的確隨家人拜訪過好幾次,陸雲深的峰頭也在其中。只不過當時她心思不在拜訪上,四處逛來逛去,根本不記得見過哪些人。

何淼淼想到百鍊與陸雲深的些許聯繫,還有陣山地裂時她被塗山氏捉走一事,便知陸善並未說謊。“陸道友,若此事真是凌雲真人或她屬下所為,散修匯另一方可會坐視不管?”

無論內部如何紛爭,散修匯對外還是集結、維護散修的勢力,要是公然殘害無辜性命,被人知曉了只會適得其反。

“這我也不知......不過只要目的達到,應是不會有什麼懲治吧。二位也知曉,玄清宗一向不愛摻和這些事,師父與我不可能為此多言。”

陸善說著站起身來,對二人抱了抱拳,“我得回去了,二位還是早些離去吧。以凌雲真人的性子,不大可能忘了前些日的事,二位留着說不定有危險。”

何淼淼、曲驚鵲跟着起身還了一禮,收起陣盤看着他跨空而去,很快消失在山林間。

“淼淼,你說凌云為了激起眾怒,讓道修團結一心對抗塗山氏,真能做出這種事來?剛剛那一擊,隕落了百餘低階,那兩名真人定也活不過多久,若真是她所為,與不將性命當回事的塗山氏又有什麼區別?”

曲驚鵲有些氣惱。這樣的事總是讓她想到家族覆滅的一幕幕,她在海中沉沉浮浮,看着族地被毀、族人被殺,驚懼憤怒交加卻又深感無能為力。

而那些動手的高階如今都還活得好好的,似乎全不為這些事動搖本心。

“陸善肯這樣說,沒有十成十把握也有八九成,是凌雲真人的可能性很大。”何淼淼想到廣場中的血泊與殘肢,難有波瀾的心也難免有些起伏不定。

“你前些日也打聽過,她心性本就有些扭曲,極有可能做出這等偏激的事。我看她對塗山氏的恨意不淺,約莫是等不及魔神祭開啟吧。”

曲驚鵲看着逍遙城的方向冷哼出聲,“用自己所謂的深仇大恨作為殘忍的借口,總有一日會付出代價!”

“是啊,多行不義必自斃,不過時候未到罷了。走吧,待她有了空閑,難免不會找到我們出氣。”何淼淼祭出朱雀舟一躍而上,待曲驚鵲坐好後啟動了重重陣法,快速升高朝着東方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