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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者在地火陣正對着的石階上方入了座,身邊皆是煉虛靈君,眾人相談甚歡,看似不曾刻意去注意場上晚輩們的動作,實際上關注着他們的一舉一動,絲毫的差錯都不會被漏看。

丹華宗沒有規定先煉製哪一種丹藥,全憑修士自己安排。子璇將三個儲物袋招到手中一探,一眼就辯出三份靈植所煉製的丹藥,連裡面配的丹方都無需查看。

一為五階清脈丹,正是輔助化神修士煉化體內丹毒所用。清脈丹藥性柔和,純凈至極,需要修士心無雜念且靈力火力純粹,在煉製時哪怕留下微不可查的一點雜質,都會影響整個丹藥效用。

高品質的清脈丹本身極其接近於無丹毒,這對煉丹宗師來說是很大的考驗。

第二種為五階固本丹,在元嬰中的神魂與神念即將潰散時服用,能夠挽回瀕死修士的一條命。固本丹永材十分珍貴,每一种放在拍賣會上都能引人爭相購買,中小型店鋪很少買得齊,只有大型店鋪才有可能購得到完整的一份。

這種丹藥共需靈植四十九味,比起清脈丹所需的三十六味,難度簡直成倍增長。

但固本丹還不是這場比試最難的一種丹藥,最難的是連煉虛靈君都有很大幾率失敗的五階造化丹,此丹的出現讓在場所有修士都有些詫異。

五階造化丹共需珍惜靈植五十四味,其中大部分還都是藥性相衝的,由於生長的年月太久,皆都有了各自的“脾性”,根本互不能相容。

對於煉虛期的煉丹宗師來說,五階造化丹比一些不算常見的六階丹藥都要難上數十上百倍,大部分宗師想要成丹都極其困難,更不要說煉出超品上品。

一粒上品造化丹,在大型拍賣會上的起拍價都是一萬上品,若是超品造化丹,最終極有可能以數百極品靈石成交。

造化丹之所以能賣到如此高的價格,不僅僅是因為難度大,少有人能煉製出高品質的成丹。而是因為此丹能使煉虛期以下的修士,在元嬰潰散、神魂神念幾乎消失的情況下死而復生!

只要肉身保有靈力,體內殘餘着微不可查的神魂神念,造化丹即可將其凝聚,以藥性去充實丹田,使得魂念逐漸成形,配合藥液生出新的元嬰。

這新生的“元嬰”其實只是藥液凝聚而成,與真正的元嬰相差甚多,與同境界的修士根本沒法比。但好歹是能留下一條性命,甚至還有萬分微弱的希望繼續進階。

記載中不是沒有服用過造化丹的修士突破化神,進階煉虛的情況,只是數不清的萬年里,都只有那麼三五例而已。

儘管如此,對於本就要逆天而行的修士來說,造化丹已經是一場天大造化,哪怕不能繼續進階,再痛快活上數千年亦是幸事一件。

當然,造化丹重凝元嬰不是十成十的成功率,而是有三到五成的可能失敗,這就與煉丹宗師的造詣、領悟有關了。

天資聰慧且實力非凡的宗師,在發揮超常時煉製的超品造化丹能夠達到七成成功率,而在發揮失常時,只能達到五成。至於天資一般實力一般的,根本就煉製不出來,是以也就無從談成功率。

饒是子璇對自己的煉丹術頗具信心,看到造化丹所需的靈植她不免搖了搖頭。不是她頹喪,而是這丹藥的難度實在太大,她的神識勉強過關,靈力無論如何都不會充足。

她放下三個儲物袋深深呼吸了片刻,閉眼調息後很快敲定了煉製計劃。

她神識一動,將相對較為簡單的清脈丹靈植取出,懸浮在頭頂迅速而細緻地煉化起來。藥液很快與藥渣分離,雜質被一一剔除,只餘下了最為精純的藥液進入空瓶中。

凈鼎、烘烤、調火、滴入藥液,子璇力求將每一步都做得完美。不管打算最後煉製的造化丹有多難,此時此刻,她的眼中心中都只有清脈丹。

她氣息因為血脈與功法之故,本就十分純凈,身上的火靈更不必說,帶着朱雀之息,是世間最純粹的力量。她心無旁騖,整個人沉浸在煉製的過程中,腦中沒有一絲雜念,心中沒有半點起伏。

隨着藥液不斷進入丹鼎,她的識海與靈力都跟着消耗了不少,但她毫不在意,只專心致志地控制着丹鼎與地火陣法。

所有的藥液全部融合在一起,在地火的煉製下變得濃稠,漸漸地有了凝固之兆。子璇立刻以神識將其分為十份,雙手置於身前翻飛掐訣,一道道符文飛速跳入鼎中,在充滿藥性的丹藥里融入符合天道的靈性。

成丹的過程正如她每一次煉製,順利至極,以完美收場。十粒超品清脈丹通體淺綠,帶着熱氣一一落入備好的丹藥瓶中。

從開場到現在不過五日,到了此時,子璇的靈力還餘下五成有餘,識海也還足以再煉製一場。但她沒有貿然動手,而是服下一粒自己改良過的聚靈丹,坐在陣邊恢復起來。

場上的化神修士們九成九都還在煉製中,一些化神圓滿已經到了成丹階段,正在不計消耗地打出符文。更多的後期、中期還在融合階段,至於初期,大多都在控葯入定的階段,甚至已經有幾名修士煉製失敗離了場。

子璇是場中第一個煉製成功的,雖說不是所有修士都按照與她同樣的順序,但經驗豐富的化神圓滿與後期,首先煉製的都是清脈丹。

兩日後,子璇靈力及識海徹底恢復如常,睜眼的瞬間神識隨着一動,將固本丹所需的四十九味靈植懸浮於頭頂煉化起來。

固本丹十分考驗丹師對火力與藥液的把控,稍有不慎,相衝的藥液就會在鼎中炸裂。雖不至於出現炸爐的危險情況,但黑煙滾滾聲響震人,在這樣的比試中還是十分丟臉的事。

子璇仍是竭盡全力,沉浸在藥液與火的變化中。她將自己當作了一個調和者,而藥液與藥液的融合只是順其自然,她只需好好去安撫暴烈的藥性,即可得到想要的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