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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隻栩栩如生的靈雀,是每一個子家人所嚮往、所追求的極致。子璇與子珺皆不例外,她們為了能夠做到這一點,從來不肯懈怠修鍊,不肯放棄打磨自身。因為並非帶有子家血脈即可化靈,想要以身成雀,除了天分與運氣,努力亦不可少。

《朱雀/青雀真形圖》正是子家化靈的秘術,朱雀一脈可憑藉異火在低階時期幻化雀形,青雀一脈需得到元嬰期才可以元嬰凝雀。但子家一向不乏天資縱橫之輩,是以在築基、金丹期憑靠靈物幻化青雀的修士也不算少。

子珺一直在封閉之地長大,又只有修為不高的護衛教導,在此一道上算是晚了一步,在元嬰時期能夠凝出青雀時,還不比子璇金丹時的異火強大。後來結合雀靈晶與乙木煉製的本命靈器,這才讓幻化青雀的實力更上一層樓。

《真形圖》的領悟是說容易也可,說難也可。只要竭盡全力去看那副圖,能夠看到多少,就能悟得多少。可正因為如此,毫無規則可言,全憑族人自己天賦和感悟,所以低階修士連從何處下手都難以得知。

由於《真形圖》只存在於自己腦海,無法實實在在地繪製出來,所以就斷絕了與人探討交流的可能性,無法通過另一個族人的靈物來完善自己的圖案。

子璇至今對這部秘術都是半知半解,看到空中一雙靈動朱雀,又覺得可能連半知半解都談不上了。“真形圖與真音譜修至高階原是這般模樣,雖說還有我們不曾領悟的真魂術加持,但僅憑這雀形與聲音都足以與真雙雀媲美了。”

“朱雀真魂術......唉,不知何時才能出現,難道要等真形圖與真音譜領悟到極致?那可真是有得等啦。”子珺又欣喜又遺憾,興奮中帶着點兒小失落,看着空中四名前輩高高低低地飛翔,一顆心也跟着起起伏伏搖擺不定。

“多半是啦。”子璇倒是不怎麼著急,一向認定該來的總會來,是她的反正都跑不了。“你別著急,慢慢修鍊着等緬梵也好啊,省得到時候你甩他一大截,以他的性子不又得躲你個千百來年?”

“喂!怎麼你也跟着鬧我!”子珺收回視線“惡狠狠”地瞪了她一眼,接着又自以為很隱秘地瞥了瞥蘇然的方向,“我看境界甩他一大截才好,看他躲到天邊我都能給他揪出來。”

“哎呀,小梵慘啦!”一旁的曲驚鵲又湊了顆烏溜溜的腦袋過來,笑眯眯地道,“等他即將恢復記憶之前,你們可得跟我傳訊,我就是遠在三千界之外都得跨界歸來,看看他臉上會出現什麼表情!哈哈哈哈哈......”

“......”子珺哼哼兩聲,無力地將視線轉回到空中,再不願與這些損親損友搭話。

全靈一言不發地坐在子璇身側,全程充當偶爾扯嘴笑一笑的安靜角色,只偶爾與子璇傳一兩句音,由於兩人是在場修為最高的,一直都無人發現。

“小璇,你以後也能變成這樣嗎?”

“我盡量吧。”

“那還能守山頭嗎?”

“什麼?”

“沒什麼,隨口一說。”

子璇噗嗤一笑,接着傳音道:“我總不能真去佔一座山,收幾個徒弟做女大王吧?要是能這麼清閑其實也還好,不過現在想想么,佔一座山也太小了點兒,要佔就佔據仙界的一大塊地盤!你呢?”

“我啊......”全靈認真地想了片刻才道,“我想在修鍊至巔峰時,散去《寂滅經》,只餘下《紅塵經》在體內,好去佛界看一看。”

子璇沒想到在這兒隨意的一場對話,會引出全靈忽然正經的決定。她驚訝地瞥他一眼,一時不知道說什麼好。《寂滅經》如此霸道的功法,能夠被《紅塵經》壓制都實屬幸運,想要徹底散去,不傷筋動骨付出慘重代價是絕無可能。

子璇不知道他存了這念頭多久,她連他對佛道產生興趣都不清楚,恍惚之間,她又感覺到自己在另一時空待得過久後引起的差異,一時間除了唏噓暗嘆不知如何是好。

過了一陣,她轉眼笑着看向全靈,平靜地與他傳音道:“你做什麼都好,我都支持你。若你需要秘法輔助,我就去尋,若你需要天材地寶保命,我就去找。只一點,若有兩成以上殞命的風險,你就不許去做,越是接近萬全才可嘗試。”

“我都聽你的!”全靈跟着抿嘴笑起來,成熟穩重消失一空,在一瞬間似乎回到了幼年時,再次成為了那個聽話乖巧的全靈。

但兩人皆知,時過境遷,全靈已不再是那個毫無主見、任人磋磨的軟性子老好人,子璇也不再是那個偶爾熱血衝動,時常仗着小聰明在世間橫衝直撞的小修士了。

隨着年月的流逝,境界的增長,他們都已是能夠獨當一面的煉虛靈君,心境穩定得如同磐石,等閑不再有任何起伏。好的是,無論年月如何流逝,境界如何增長,他們始終保持了一縷至純至真,這讓他們的與親情無異的感情永不變質。

“前輩顯形了!”

正在兩人傳音間,曲驚鵲歡快地驚呼出聲,站起身來抬頭看向不遠處的空中,與她同樣動作的還有每一片花瓣上、每一朵野火花上的每一個人。

迎着眾人目光從空間降下的朱雀與青雀,先是以優美的姿態盤旋着變小,最終在行至半空與眾人持平時化作一道靈光,光中凝聚出人形,正是子家四名渡劫圓滿的道尊。

“是乘風道尊。”子璇一眼就看到了那名曾在渡仙海現身的首座太上長老,她面容與子律、子珺實在相似,乍看起來有些溫婉,但再細瞧,無論是那一身赭紅色長老服,還是肅穆的神情,都讓她顯得莊嚴而凌厲。

與具有同樣氣勢的三名道尊站在一起,僅僅四人,就讓平原上的大多數來客感覺到近乎可怕的壓力。眾人一想到這還是受到法則壓制後,被四名道尊刻意收斂過的氣息,心中對渡劫期的敬畏之心就更盛幾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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