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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清歡閣的時候,冥世珩鬆開了牽着她柔荑的手,一句也不說地回了屋子。

阮清歡怔怔地看着離去的師父,不明所以,但是能感覺到師父是在生氣,只是,師父氣什麼?氣她么?

“小屁孩你出來。”沒有想明白,只好求助於殘陽了,誰讓他跟着師父的日子更長呢?

正打坐中的殘陽,不得不停了手上的動作,化成一縷光束從掌心竄出。

剛落地,冷不丁地,整個人就被她拎了起來,對此,殘陽表示很無奈,道:“小主人,你這樣虐待我,讓我怎麼回答你想知道的?被你這樣拎着,不僅沒面子也沒了里子,脖子還很酸。”

“唬誰呢,”阮清歡嗤笑一聲,別打量她不知道,自己壓根就沒用勁兒,他還酸?放開了他,說道:“你就知道我叫你是要問你問題?”

莫非神仙也會讀心術?說起讀心術,這還是在前世學的,是承灝教的,這個世界,應該不會有人會的吧。

心無端地揪着疼痛,阮清歡心道,承灝,是你么?你在哪兒,我想你了,這個世界,好複雜。

看着她多變的臉色,殘陽唏噓不已,果然啊,都說女人翻臉比翻書還快,這下子他是真看到了。

“就你那點小破心思,還有是小爺不知道的?”他輕笑,小主人有時候也是蠢得可愛,瞧了瞧她不怎麼好看的臉色,殘陽扯了扯嘴角,好吧,小主人一點都不可愛,道:“不就是君上無緣無故不理你了么?至於把小爺我叫出來么?唉,剛剛小爺還在打坐來着。”

面對他的控訴,阮清歡選擇無視,餘光掃過他,說:“小屁孩,我是你的主人,不是小主人,說,為什麼總叫我小主人,而不肯叫主人?!”

對上她那凌厲的目光,殘陽下意識地後退了幾步,有些拿不準小主人想幹什麼,看起來是蠻嚇人的,咽了咽口水,說:小,小主人,這個,因為你還沒及筓嘛,當,當然是小主人了。”

突然間,他覺得以往都是自己小瞧了她,她的模樣和她的年齡是不相符的,他的主人是君上,所以她是小主人,只是,他怎麼可能告訴她?反正遲早都是一家,分什麼主人小主人的?

“真的是這個緣故?”逼近她,顯然是不相信他的說辭的,撇撇嘴,無所謂地說:“殘陽,我知道你主人是我師父,所以你才叫我小主人,這個我不和你計較,但是你必須告訴我,師父怎麼就生氣了。”

死小屁孩,還真就以為她不知道?切,那只是看在師父的面子上才不說他,不然哪兒有這麼好的事?

“你知道?”原來小主人知道啊,他還差點就賣關子了,那樣可就真的丟人了,走了幾步路,往一旁的石凳上坐了下去,自顧自地倒了杯茶,一飲而盡,這才看向她,說:“剛覺得你變聰明了,沒想到還是這麼蠢!”

阮清歡挑眉,這小屁孩討打是不?

看着她那“磨刀霍霍向豬羊”的架勢,殘陽縮了縮肩膀,連忙擺擺手,說:“那個,小主人,是你自己惹了君上生氣的。”

不和他有關啊!殘陽在心裡吶喊,只希望小主人不要遷怒到他。

“我?”她什麼時候惹到師父了?貌似沒有的吧,明明方才一路回來的時候都還好好的。

“嗯嗯!”殘陽重重地點頭,早知道神器認主之後,若是與主人動手,不管他有多強,最終都會遭到嚴重的反噬,所以這才是他為什麼不敢和小主人動手的原因。

見他說得這麼認真,不像是作假,便信了,但還是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得罪了師父,便問:“雖然我知道自己應該相信你,但是你也得告訴我,我哪裡惹了師父不快了。”

殘陽心裡叫苦,小主人有這個閑空在這兒盤問自己,還不如直接進去認錯來得好。

“就是,就是你不顧自己的安危,險些被辱的事,所以君上才生氣了。”話都說到這個份兒上了,小主人應該是能明白的了吧?沒有多想,直接鑽回了她的掌心,其他的,都管不着。

“哎你,”阮清歡還未回過神來,就見殘陽又鑽了回去,撅着小嘴,說了句:“哼哼,真不夠意思。”

殘陽躺在她的掌心裡邊,聽到她這話,直接選擇了無視,不然,他非得折壽才是。

殘陽鑽了回去,她也沒有法子讓他再出來,而且,也不好意思讓他再出來煩這個事,在師父的屋子外徘徊了許久,正要去敲門,門就開了,她還保持着敲門的姿勢。

忙收回手,像個做錯了事的孩子般,低着頭認錯:“師父,徒兒知道錯了,下次再也不會一個人去冒險了。”

冥世珩意外地看了看她,本以為她還不知道自己錯在哪兒,沒想到她竟能主動來認錯,倒是不錯,只是他不說話,聽她說完再說。

阮清歡抬頭看了眼師父,卻見他沒有絲毫被說動的樣子,不禁有些失落,又繼續說:“這次不管怎麼樣都是徒兒自大了,若非有師父教導,可能就真的遇險了,所以請師父責罰,徒兒以後再不敢了。”

她認為,縱然自己主動求罰,但是師父是不會忍心罰她的,頂多也就是說上幾句就一帶而過了。

“嗯,現在天色也還早,就罰你練一下午的劍法,”頓了頓,避開她可憐兮兮的小眼神,補充了句:“不能是蝶舞春秋,那個你已經會了。”

雖說心裡是不想罰她的,畢竟她還小,多教教以後也就會多長個心眼了,只是心裡邊也有氣,她這麼輕狂的性子是絕對不行的,趁着現在多磨磨,也未嘗不是一件好事。

阮清歡只覺得頭頂上烏鴉成片地飛過,心裡是叫苦的,但是她怎麼可能會怪師父?所以,這筆帳自然是記到了淮南王的頭上,是的,是淮南王而不是父王,從前他還想着,人非聖賢孰能無過,可如今,她只覺得淮南王令人作嘔,也不知道母妃當初怎麼會看上他。

扯了扯嘴角,師父,你真的不是在以權謀私么?哼哼,練就練。

“徒兒,明白。”唉,以後還是做好萬全的準備,不然又遇上這樣的事,師父又得罰自己。

“嗯,為師記得你這院子後邊有一處梅林,就去那兒練吧。”說罷,他就轉身回了屋子,當真是個“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閨閣少爺”!

阮清歡磨着牙,心想,師父居然去過她的梅林了,真的是,怎麼就沒看出來師父也是這麼喜歡逛園子的人呢?唔,失策啊失策。

認命地往梅林走去,待走近時才發現,原來這兒的紅梅真的已經長出了花骨朵兒了。

“真是漂亮,不怪從前的我喜歡。”贊了句,便喚出了殘陽劍,一招一式地練習着。

辛悅趕去膳堂的時候,見已是人去樓空,便知郡主是沒事了的,因為都不見郡主的師父的身影,想來是被救了的,便也就放心地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