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朦朧中,她似乎又看到了承灝在朝她招手,可是怎麼也抓不住他,就那樣讓他從指尖溜走。

“不,承灝你回來,回來啊…”阮清歡囈語,分不清是夢境還是現實。

“歡兒,我在這裡等你,快點來。”蕭承灝微微笑着,聲音輕柔,身影慢慢地消失不見,只有那道聲音一直在耳邊迴響着。

阮清歡伸手想要去捉住他,但到底還是晚了一步。

聽到裡屋有聲響,辛悅趕緊推開門跑進去,見她是夢魘了,這才放心。

“郡主,郡主?”辛悅輕聲喊着,宴會就快開始了,郡主再不醒來可就要遲到了,那樣會被人說擺架子,於郡主來說,這可不是個好現象。

“唔,”阮清歡翻了個身,還想繼續睡,可是猛然間整個人就清醒了,看到眼前放大的辛悅,揉了揉雙眼,問:“現在什麼時辰了?”

她居然睡了過去,可能是這幾個發生的事太多了吧。

“巳時了,公主宴會就快開始了。”辛悅答道,方才是被阮清歡嚇了一大跳,還以為她睡着,沒想到郡主忽然起身,她都沒做好心理準備好么?!

“哦,巳時,”阮清歡迷糊地點了點頭,還是有些睡意,突然想起她說的,苦着臉說:“巳時了?!怎麼不把我叫醒?完了完了,辛悅,趕緊地扶我起來。”

辛悅冤死了,並非是她沒有叫,而是郡主睡得太沉了,怎麼叫都叫不醒啊!

慌慌忙忙地整理了下髮髻,好在沒亂,又正了正衣裙,用溫水洗了把臉,這才出了屋子。

主僕三人急匆匆地趕往燕園,好在公主府的丫鬟僕人們都到前邊伺候去了,也就不擔心有人看到她此刻的樣子。

到了燕園,好在趕得及時,平西大長公主還未就坐。

“清歡姐姐,快來這邊坐。”華南兒朝她招手,一臉笑意。

阮清歡莞爾,沖她點頭,學着電視劇上那些公主郡主走路的樣子,這種場合,她還是裝一回白蓮花吧。

“今兒你可是來得有些晚,得罰!”秦流蘇抿嘴笑着,斟了杯酒,待阮清歡坐下後,推到她面前。

容如蘭也和她們一桌,本是不愛湊這個熱鬧的,但見阮清歡也在,便有了興緻。

“流蘇姐姐說得是,清歡郡主今日可得好好喝上幾杯。”容如蘭也學着秦流蘇,斟了一杯酒,遞到她面前。

“喝酒怎麼能少了我的一份呢?是不是清歡姐姐?”華南兒不依,見她倆都斟了酒,便也奪了酒壺,倒了杯。

阮清歡無奈,想起容如蘭,佯裝微怒,說:“如蘭姐姐怎麼與我生分了呢?竟還叫我清歡郡主,再這樣我可就要生氣了。”

“就是就是,如蘭姐姐別這麼生分嘛,看我就叫清歡姐姐。”華南兒生性活潑,長得又可愛,被她這麼一說,容如蘭倒顯得不好意思了。

“倒不是生分了,只是一時沒緩過神來,清歡妹妹不許生我的氣。”容如蘭訕訕一笑,為自己打圓場。

阮清歡倒不是真的生氣,俗話說得好,多一個朋友多一個幫助,這裡是古代,事事都不能隨心。

端起跟前的一杯酒,一口飲下,十分豪爽。

“清歡姐姐快喝我的,你都喝了流蘇姐姐的了。”華南兒翹起嘴巴,又推了推她倒的那杯酒。

好在這酒不烈,雖然不是梅子酒,但也很是香醇。

阮清歡又端起華南兒斟的那杯酒,一飲而盡,笑道:“可是喝了你的了,待會兒我也給你們都斟上一杯,先說好了,可別想抵賴。”

“這還有我的呢,你都還沒喝就先算計起讓我們喝來了,可真是個不肯吃虧的主兒。”相處了一會兒,覺得她們三人都是好相與的,便不再那麼拘束了,容如蘭也把酒杯推給了她。

阮清歡接過,也是一口飲下,將酒杯放在桌子上,又着蝶舞去拿了三個新的杯子過來,端着酒壺挨個斟滿,笑說:“話都讓你們說盡了,我是喝了三杯的,如今你們一人吃我一杯,可是算輕的了。”

秦流蘇接了杯子,慢慢喝着,她可學不來清歡的那種豪爽,委屈道:“你們三個是將我當做隱形的了么?好半天了就呆坐着聽你們說笑。”

華南兒大笑,捂着肚子,道:“流蘇姐姐就該這個樣子才生動,瞧,多好看。”

阮清歡也是頭一次看到自己這個師姐賣萌的模樣,也笑了,說:“的確是好看呢,可惜我不是男兒,不然就該娶了流蘇姐姐了。”

秦流蘇被她逗得小臉一紅,嬌笑着:“凈會瞎說!”

“這是害羞了呢!”容如蘭也是從沒見過她這番模樣,便想着要怎麼揶揄她。

幾人一處熱鬧着,歡聲笑語不斷,華夫人那桌自然也是聽到了的。

“清歡郡主今日看起來極美,笑靨如花也不為過。”華夫人贊道,女兒能和她走近,她也樂見其成。

正這時,另一桌的丞相夫人不屑,輕蔑地說:“也不知是怎麼樣的沒教養人物!”

“可不是嘛,從小就沒了娘的人,那教養還能好到哪兒去?”冷將軍夫人也順着她的話,也是十分不屑的。

華夫人自然是聽到了的,卻不惱,只是笑笑,同容如蘭的母親道:“容二夫人,你可知道是哪裡來的狗吠聲嗎?我這耳朵竟是不大靈了。”

容二夫人會意一笑,說:“我也是聽到了的,好像就在我們邊上吧。”

說完,眾人都抿嘴笑了起來。

“你!”葉夫人大怒,一拍桌子站起身,就要發難。

華南兒心裡感激母親為自己說話,也站起身走了過來,嗤笑道:“你什麼你,我母親可有說你了?沒事就別亂對號入座,免得自找難堪!”

“哼,說誰誰心裡清楚!”葉夫人冷哼,到底是不能承認。

阮清歡正喝着酒吃着菜,冷不防聽到她們討論的是自己,放下筷子走了過來,抓着葉夫人的手,高高舉起,看向華夫人,柔聲問道:“華姨,剛才她可是用的這隻手拍的桌子?”

華夫人不解她要做什麼,但心裡因她的一聲“華姨”而受寵若驚,當下便配合著說道:“正是呢。”

眾人只聽得一聲骨頭碎裂的聲音,臉色煞白,清歡郡主她,她這是當眾廢了丞相夫人的手!

華夫人似乎也沒料到,不過真的是大快人心啊,太痛快了!

“啊!疼,我的手!”葉夫人疼得尖叫出聲,掙扎着不敢動。

趁眾人還沒緩過神來,阮清歡又是一推一拉的,本就極疼了,如此被她弄着,更是疼得說不出話來。

“阮清歡,你別太過分!快放了我娘!”葉淺語只是呆愣了下,衝到她跟前卻也怕她的功夫。

秦流蘇倒是一點也不慌張,捻了塊糕點邊吃邊看。

容如蘭見她如此,便知是沒什麼事的,也就放心了。

“哦,本郡主竟是不知道你一個無任何品級的女子可以直呼本郡主的名諱,呵,想來這也是你娘教你的了,”阮清歡微微一笑,不急不緩地說著,待說完了才拉着葉夫人的手緩緩放在桌子上,見她要動,便說:“可別說本郡主沒告訴你,這手哪,還是不要亂動的好,免得廢了可就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