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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而又無精打采地進了裡間,看着寬闊空蕩的屋子,竟有一種想哭的衝動,不是沒有離開過淮南王府,只是從不知道自己喜歡了冥世翊會有這麼想念他,比想着小七和容世景還要想。

隨意地坐在卧榻邊上,然後捂着耳朵,倒頭躺在床上,盯着房梁看,心裡想着,到底冥世翊更有趣些,只是一想到他還有個未婚妻,頭就疼死了。

“我是覺得冥世翊更有趣些的,過日子也不無聊,只是他有未婚妻了,那我該怎麼辦?”阮清歡側着身子,將自己悶在枕頭上,有些賭氣的味道。

其實吧,要說男女之情的那種喜歡還真就算不上,前世她沒戀愛過,這一世也沒有,所以根本就不知道這樣子算不算,如果按照人間的話本子來講,那應該是不算的,頂多是感興趣,只是如果是感興趣的話,那就太多了,她對容世景也很感興趣啊,怎麼辦?心裡邊亂鬨哄的,煩死了!

正在休息的殘陽忽然聽到她這話,頓時一萬個不樂意了,立馬從她的掌心飛出,落在她的卧榻前,看到她那不雅的睡姿,只覺得無力扶額,推了推她,說:“小主人,我可告訴你,你說的那什麼冥世翊容世景的,都是凡人,凡人你懂不懂?!”

原本還在鬱悶中的阮清歡,忽然聽到殘陽的聲音,一個翻身就坐了起來,睡眼惺忪,道:“凡人又怎麼了?我也是凡人!凡人和凡人,正好相配,你才不懂呢!”

“嗤,小主人,有時候看你也不蠢,怎麼到了現在就變蠢了呢?”殘陽嗤笑一聲,這個小主人到底有沒有一點覺悟啊?!他都要抓狂了。

“你什麼意思?”阮清歡狐疑地看着他,滿是不解。

殘陽聳聳肩,只是礙於他太小,看起來並不酷,反而有些可愛,阮清歡一個沒忍住就笑了出來,被殘陽一瞪又給縮了回去,聽他說道:“君上已經給你打通仙脈了。”

阮清歡點頭,問:“然後呢?”

“然後你就成了半仙了!也就是說你現在可以活很長的壽命,可以很久不用吃食物,而且永久是現在的這個樣子!如果你和他們在一起,有沒有想過哪一天他們變老了你還依舊年輕?那樣子你不覺得難受么?”殘陽真的懷疑,這麼個白痴做自己的主人真的好么?他會不會被其他神仙看低?

看着殘陽以一種“你很白痴”的眼神看着自己,阮清歡訕訕地笑了笑,摸着鼻子,一臉無辜,說:“我又沒做過神仙,所以當然不知道這些了,小屁孩,你說我會長生不老?”

殘陽本不想再理她了的,可是心裡又想看看她會不會想通,便朝她點了點頭,卻不說話。

“呃,那照你這樣說來還真有些麻煩,總不能等他們以後老了別人來一句‘你女兒真漂亮’,殘陽,有時候你還是蠻聰明的,”見殘陽又開始傲嬌了,阮清歡心裡是鄙視的,但是奈何自己打不過他,所以‘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的領悟她還是有的,又說:“不過我也可以每一世都去找他們,這壓根兒就不算問題。”

這還不算問題?!得,甭跟這女人說教了,簡直就是個榆木腦袋,再聽她這麼說下去,估計他得折壽。

一溜煙地竄進了她的掌心,他發誓,再也不想和這女的說話了!

“哎你,”阮清歡皺着張小臉,還沒弄清楚自己到底哪裡得罪她了,嘟囔着:“怎麼就這麼不待見我,好歹我也是你小主人來着…”

殘陽關了靈識,不如聽外面的動靜,他想,等青丘的那女的來了再說。

沒了殘陽在一旁嘮嗑,一下子就又冷清了下來,依舊悶悶的,卻是不去想冥世翊他們了,又側向另一邊,仔細想想看,其實殘陽說的也蠻有道理的。

對着房梁,怎麼也睡不着。

又過了一個時辰,終於到了青丘帝姬約定的時間了。

阮清歡趕緊從床上下來,洗漱了一番,又稍微挽了個簡單的髮髻,心想,輸人不輸陣,好歹在人間我也是個索命修羅。

剛梳完最後一束頭髮,流鳶殿的大門就開了,門口站着一個打扮華貴的女子,不用想,就是青丘帝姬了。

起身走了過去,兩人相互看着,卻沒有一個人開口。

阮清歡一向都是沉得住性子的,無所畏懼地打量着她,姣好的面容,烏黑濃密又長的秀髮,眼睛不算很大卻也蠻美,典型的狐狸眼,臉上白皙,本該是賞心悅目的一個大美人,只是為什麼她瞧着這位帝姬像是要吃了她的感覺?

青丘帝姬本就是個被寵壞了的姑娘,加上哥哥又是青丘上神,所以愈發地不拿正眼看人。

“你就是帝君的徒弟,落子鳶?”到底不是個沉得住氣的,青丘帝姬一臉臭屁地看着她,勾起纖纖玉指,絲毫不將她放在眼裡。

“是又如何,不是又怎樣?青丘帝姬是不是太閑了,所以來找本姑娘的麻煩?”對於煩人的人,哦不,是仙,她一向都是不繞彎子,開門見山更好。

被人識破了來的目的,青丘帝姬臉色難看,不過想到自己來的另一個目的,不得不將心頭的怒火壓下,反正來日方長,她有的是時間收拾這個黃毛丫頭!

“怎麼這樣說,落姑娘,先前是我語氣不對,我不想找你的麻煩。”好歹也是活了一萬多年了,青丘帝姬這點本事還是有的。

阮清歡搖搖頭,狀似嘆惜,說:“帝姬沒有誠意,又何苦來我流鳶殿?還是請回吧。”

看來她小看了這位被寵壞的公主,也不是傳說中的那麼無腦,忍勁不錯,只不過不知道能忍到什麼時候,她最喜歡做的事就是把敵人逼到忍無可忍,當然,有些道行高的,還能做到“忍無可忍,從頭再忍”。

深呼吸一口氣,壓着心頭的不快,露出和善的笑容,看起來很美,道:“雖然不知道是哪裡惹了落姑娘不快,但是也別趕我走,就讓我在這裡說說話,好不好?你也知道的,這九重天上最是冷清、最是無聊,連個同齡的女子都沒有,如今好不容易來了個,就當做是多了朋友,成不?”

天知道這番話她是怎麼說出來的,明明恨得對方要死,卻還是為了達成目的不擇手段,多麼可怕。

聽着她那燦若蓮花的一番話,阮清歡輕笑,這位公主不會以為就這樣就能讓她放下戒備心了吧?呵,到底還是太天真。

“青丘帝姬多慮了,我不過才二七年華,及筓都還沒到,而帝姬卻是一萬多歲了,如何能算是同齡?說是祖宗的祖宗也都綽綽有餘。”忍着笑意,本來就是嘛,她都這麼老了,就算看起來再年輕又如何?

“你,你怎麼可以這麼說我?是,我是一萬多歲了,可是我的外表看起來和你是一樣大的,如何就不能做姐妹了?”青丘帝姬一怒,又立馬哭了起來,梨花帶雨的模樣,分外惹人垂憐,只可惜,她阮清歡是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