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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飛回去的時候,忽然想到一件事兒,師父一會兒就來檢查了,她能把這個帶回去么?萬一師父覺得自己太殘忍了怎麼辦?

偏過頭來,問:“小屁孩,這狐狸我師父認識么?”

希望他說不認識啊!那樣就可以帶回去烤一次狐狸肉了。

像是不知道她的小心思般,殘陽無比誠懇地點頭,說:“自然是認識的,青丘帝姬總是在君上眼前晃着,她的這隻狐狸君上也是見過的。”

呃,那還是不要帶回去好了,不就是頓狐狸烤肉嗎?她就忍忍,等回了人間有的是狐狸肉。

“這樣啊,那這隻狐狸我就燒了算了。”阮清歡嘆惜,很是不捨得到嘴的狐狸肉,偏又要裝作不在乎,所以就顯得有些不自然了。

殘陽算是明白了,原來小主人是怕被君上責罰啊,不過也是,君上永遠都是超脫神一般的存在。

一把奪過她手裡的狐狸,道:“別不捨得了,來,小爺幫你把它燒了。”

說著便動起了手,當真是一把火就燒了個徹底。

“小屁孩…”阮清歡無比哀怨地看着他,然後哼哼了聲就回去了。

殘陽心裡邊頗為得意,也不計較她的“愛慕”般的眼神,化作一道光束就跟了上去。

若是阮清歡知道他將自己哀怨的目光讀成愛慕的目光,估計得跳腳。

沒了狐狸,阮清歡也沒什麼興緻了,進了恆景帝宮的大門,剛要踏入流鳶殿就看到師父在翻着自己的書,只好低着頭走過去,盡量讓自己沒有存在感。

“回來了?”冥世珩並沒有抬頭,只是翻着她的書,一頁頁地查看,沒有聽到她的腳步聲,又說:“鳶兒,這本書現在看懂了嗎?”

阮清歡心裡只有一個想法,完了這回!她壓根兒就沒看完啊,都怪那個死女人,要不是她來拜訪,自己犯得着不看完嘛!

垂着腦袋,聲音弱弱的,說:“師父,徒兒,徒兒還沒有看完…”不知道為什麼,她就是怕師父,天地間什麼都不怕,就怕師父,師父的話聽不出他此刻的心情,所以她就更擔心了,害怕師父會從此不理自己。

“嗯,”冥世珩愣了許久,才吐出這麼一個字,合上書本,朝她招手,說:“過來。”

哎?師父居然沒有生氣?不過也好,只要師父不生氣什麼都好說。

乖乖地走了過去,站在那兒一動不動。

“你去哪兒了?”竟然這麼晚才回來,她不知道天界有多少人時刻想要抓了她么?指了指一旁的椅子,示意她坐下。

阮清歡這廂犯了錯,哪兒還敢坐下啊?搖搖頭,咬着唇說:“師父,徒兒出去闖禍了…”

活脫脫的小媳婦兒模樣,讓人看了想對她發火也不行。

“你能闖禍?”冥世珩挑眉,就她那點小身手,別人不欺負她就夠燒香拜佛的了,她還能欺負別人?很明顯的不信啊。

咳咳,師父這說的是什麼話,這麼貶低她,想了想,說:“師父…”

拖長了尾音,很是有一種委屈的嫌疑。

“誰來過么?”冥世珩也是有些無可奈何,他竟抵擋不了小徒弟的軟萌攻勢,一看她委屈就什麼氣都沒了。

這大概就是有感情了吧,畢竟是師徒,都說“一日為師,終身為父”,果然不假。

阮清歡可勁兒地點頭,說:“青丘帝姬來找徒兒。”

其實她到現在都還不能明白,那位帝姬喜歡的應該是自家師父,那幹嘛還要找自己的麻煩?不應該是討好自己,好讓自己為她在師父面前美言幾句的么?這樣子又算怎麼回事?她只是師父的徒弟啊。

果然是她,大抵除了她也不會有別人這麼不長眼,濮陽長樂的心思他是知道的,只是他對她不厭惡也不喜歡,算是看在無憂的面子上才沒有將她殺了,只是如今這女人都能欺負到自己徒兒頭上了,看來,他是不需要留着她了。

看着她委屈的樣子,將她拉下坐好,又將她額邊的碎發別到腦後,說:“以後她來了你只管讓殘陽去對付她,你的修為暫時還不敵她,聽明白了嗎?”

“嗯,師父,徒兒聽明白了。”原以為師父會大發雷霆,卻不想師父依舊溫和,而且還支持自己打那個女人,這一感動就隱隱有了哭腔,聲音悶悶的。

“雖然你沒有全看完,但看了的部分還是要檢查的。”冥世珩又拿起那本書,翻開有些泛黃的一頁。

呃,師父居然還記得,不過還是乖乖地湊近了他,念道:“第一招,蝶舞春秋。”

掌心攤開,殘陽劍出,緊緊握住,退到三尺遠,如蝴蝶般翩然起舞,劍氣的流動帶動了殿外的秋海棠,一片一片地落下,而後又排成一隻蝴蝶的形狀,絢麗多姿,口中默念:“蝶舞春秋!”

便見原本由落花排成的一隻蝴蝶,瞬間朝秋海棠擊去,只一下,原本還是生機勃勃的秋海棠樹就倒落在地,並以最快的速度枯萎,直至消失不見。

“師父。”自認為學會了,甜甜地笑着,卻在下一秒被打擊了。

“太慢了,劍術不是舞姿,這樣的速度若是在戰場上早死了幾百回了,”冥世珩毫不留情地批評着,起身從她身後握住她的手,道:“跟着為師,注意屏住心神,不要分心。”

還是方才的招式,卻快了很多,只是,她只感覺身體燙燙的,有種灼燒的感覺,這樣的接觸,為什麼她不排斥?因為他是師父吧。

一個回合下來,冥世珩仍握着她的手,仍是那個姿勢,那個有些曖昧的姿勢,輕問:“可學會了?”

阮清歡還沒回過神來,這樣的師父真的很溫柔,也很有安全感,心裡有些悵然若失,如果師父不是那麼老,她會不管師徒倫理也要喜歡他的吧,只可惜了,師父這麼老,她才不要。

“嗯嗯!師父,徒兒記下了。”想歸想,但眼下最重要的是怎麼完成師父的檢查。

“那你再練一遍給為師看看。”冥世珩放開她,點了點頭,退到一旁。

“好。”阮清歡應聲,默默地練着,一遍、兩遍,還是不算太理想,正當第三遍練到一半時,冥世珩也幻化出一把劍,與她並排練着。

師徒二人一個示範一個學習,歲月靜好,莫過如此。

可偏偏有些人就是不長眼,也不知道分時間。

“你們在幹什麼!”一道尖細刺耳的女聲傳了進來,夾雜着莫名的怒氣。

原來是濮陽長樂,她原是要去閉關修鍊的,正好碰上散心的仙后,便惡人先告狀,才有了如今仙帝仙后的一同出現,還有,濮陽無憂。

被人打斷真的很不開心,冥世珩淡然地朝門外看了眼,然後說:“鳶兒,不用理他們,你繼續練劍,有為師。”

阮清歡乖巧地點頭,屏蔽了外面的喧嘩聲,倒是一個人靜靜地練着劍,偶爾停下來時才看看外面的“戰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