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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送給你的,”周瑜恆淡淡的說,“如果不夠,還可以再加。”

看見周瑜恆一臉淡然的樣子,翡翠也是都明白了。

周瑜恆是真的體貼下人。

“少公子,奴婢一定會回來報答你的。”

簡單的收拾了下行禮,翡翠自由的走出了吳國公府的大門。

皇宮。

花園中,荷花已經盛極而衰,粉紅的花瓣,也漸漸有些捲曲了,底下,鮮綠的荷葉邊緣,也已經枯黃。

周雲蘿穿着一件淡綠色的紗質寬袖開襟褙子,飄逸的腰帶松垮垮的掛着,褙子裡面,是一件竹葉紋淺灰色裡衣,聽說周瑜恆放走了翡翠,大怒,來到慶豐帝面前哭訴說:“皇上請為臣妾做主啊!周瑜恆欺負臣妾!臣妾見周瑜恆身邊沒有通房丫頭,就把自己最親近的奴婢翡翠借給他用幾日,不成想,周瑜恆竟然招呼都不打一個,私下放走了翡翠!這翡翠的賣身契都還在臣妾手裡呢!”

慶豐帝不悅地皺起眉毛,“朕還以為都是什麼事呢!竟然這麼點小事過來找朕!不就是一個丫鬟嗎?周瑜恆可是你堂弟啊!”

周雲蘿委屈地說:“皇上,翡翠可是臣妾最疼愛的奴婢啊!臣妾對周瑜恆是堂姐般的照顧,可是周瑜恆待臣妾未必視為堂姐弟啊!”

慶豐帝很煩躁地攤開手,“你把翡翠的賣身契給朕看看。”

周雲蘿還以為慶豐帝是想看看翡翠是不是真有賣身契,連忙遞上去,“皇上請看。”

慶豐帝掃了一眼說:“這個賣身契,朕要幫你轉交給周瑜恆了,以後,翡翠就是周瑜恆的人,這下,周瑜恆有權力處理翡翠,而你和周瑜恆之間也會感情更深。”

“這!”周雲蘿做夢都沒有想到,慶豐帝會這樣處理這件事!

回去,周雲蘿哭着對周賓說:“皇上根本就是偏袒周瑜恆!偏袒大房!”

周賓說:“皇上此時需要周瑾軒為皇上打戰呢,當然會討好周瑾軒了,不就是一個奴婢嗎?皇上當然會要你送給周瑜恆了。”

周雲蘿這才恍然大悟。

慶豐帝召見周瑜恆,親自把翡翠的賣身契送到周瑜恆手裡,周瑜恆卻並沒有多大感動,而是認真說道:“皇上,臣還有一事啟稟。”

“瑜恆,你坐着說吧。”慶豐帝一臉慈祥。

周瑜恆說:“臣希望皇上可以重新立法,廢除奴婢終生制度。天下蒼生原是平等的。”

慶豐帝大驚:“天下蒼生又如何會是平等的呢?瑜恆,你這個想法很怪異啊。”

“皇上,天下為公,我們是人,奴婢也是人,我們和奴婢理應是僱主和僱員的關係,不應該是賣身關係。”周瑜恆堅持己見。

慶豐帝說:“什麼天下為公!天下都是朕的!瑜恆休要仗着朕器重你,胡言亂語的!”

周瑜恆嘆了口氣,退出去了。

野外,遠山延綿起伏,如固定住的波浪,一片模糊的顏色,零星的幾棵樹,隨意的散落在曠野中,錯雜的樹枝相互疊加。突然,一聲尖叫劃破長空,一隻烏黑的鳥從樹枝上飛出,撲騰兩下,向南方飛去。

林仲超和太子的部隊正在緩緩前行着。

林仲超穿着一件藏青色的綢質前後開叉長衫,胸口綉着麒麟,衣袖處用金線綉着水波紋,下半身,是一條黑色的褲子,說:“父親先走吧,我押後。”

“超兒可是為了尋找周箏箏?父親也不好走的,父親要和你一起找。”太子說,“要不是父親勸住了你,你也不會選擇一直等待了,周箏箏的失蹤,橫豎我都有些責任。”

“也好,父親,多一個人,就多一份找到的希望。”林仲超剛剛說完就暈睡過去了。

太子見林仲超昏迷的樣子和自己一樣,就格外心疼,親自給林仲超煎藥。

到了次日,林仲超才醒過來。

可見他睡得很深,睡得很好。

“父親,我是怎麼了?”林仲超覺得自己怎麼會無緣無故暈過去的。

太子想到過去自己也是這樣,自從被華神醫解毒之後才好全,並明白了林仲超為何會暈過去的原因。

只是,要他怎麼對林仲超說呢?

難道告訴林仲超,林仲超快要死了?

毒一直隱藏於林仲超的身體里,到今天總算髮作了。上天已經格外眷顧林仲超了。

於是,太子笑道:“超兒,你不會有事的。”

林仲超看着外面高升的太陽,也顧不上去尋找自己暈倒的原因了,簡單收拾了下行李,和太子告辭,打算去森林裡找周箏箏。

可是,林仲超還沒有走,就有人來報告,一個女孩子要見林仲超。

林仲超拔腿就跑過去,“阿箏!我來了!”

面前的女孩,果然是周箏箏!好像做夢一樣!

只見周箏箏梳着一個飛雁髻,髮髻上插着一根金簪子。身上,一件金黃色的短衫上,綉着富貴的牡丹圖,外面,則是一件大紅色的絲質長袖褙子,腳上,一雙粉鞋看起來很是可愛。

此時,正對着他,盈盈的笑。

笑容好像水波,嫩的讓人不忍心去輕拂。好像一撫摸就會消失一樣。

林仲超撲了過去,差點摔倒,“阿箏,看到你太好了。”

“超哥哥,不要擔心我,我沒事。我只是,太想念你了。”周箏箏用力抬起疲憊的眼皮,可還是堅持不住,整個人軟軟的倒在林仲超懷裡。

這麼多天一個人在野外浪跡天涯,吃了多少苦連自己都不敢相信,可是,此時和林仲超相擁在一起,周箏箏忽然覺得一切都是值得的。

“阿箏,為何不在城裡好好獃着?你實在是,太傻了。太讓人心疼。”林仲超抱着周箏箏,抱得那麼緊,好像要把她揉進自己骨肉里去一樣,好像不緊點,心愛的人就會溜走一樣。

“因為,我不能再失去你了,一點風險都不能背。”周箏箏嘴角散出幸福的笑容,“我已經等你等了一世了,不能再等一世,不然,實在是太辛苦,太辛苦!”

林仲超的吻,落在了周箏箏的額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