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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家!

李氏的話,讓杜玉娘為之一振!

終於,她終於親耳聽見祖母說分家了。

經歷過太多波折和風波的杜玉娘,兩世的年紀加在一起都快四十歲了,可是在這一刻,她有些抑制不住內心的激動心情。

她做到了,她做到了!

自打從生以來,擺在她面前的困難一道多過一道,可是她沒有放棄,她要改變這一切。

她跟池家再無瓜葛的時候,她鬆了一口氣,如今就要分家了,她可以松第二口氣了。遠離杜安興,就等同於遠離賀元庚,就等同於遠離惡夢一般的生活,等同於讓杜家遠離墜入深淵的命運。

當然,杜河浦的表現讓人很失望,張氏呢,杜玉娘對她從無好感,他們都護着杜安興,卻不知道將來杜安興能不能護着他們。

可惜了杜家那姐妹倆,杜小枝已經嫁人了,不算是杜家人了。

杜玉娘在這一瞬間想了很多,雖然心裡擔心杜河清的眼睛,但是還是忍不住小小的開心了一下。

就在這時,杜安康回來了。

“爹,你現在感覺咋樣。”

“除了看不見,別的都聽好,就是這後腦勺還有點疼。”

杜安康把手裡提着的葯放下,“人家大夫都說了,這是正常的,過幾天就能好了。你也別多想,好好休息就好了。還有,爹,二叔一直不相信你”

杜玉娘拉了他一下。

“爹都知道了。”

杜安康抿着嘴,倔強地道:“瞧着吧,一會兒二叔回來,還指不定要怎麼鬧呢!在他眼裡,他兒子那是哪兒哪兒都好,杜安興說啥他信啥,指不定還得說咱們往杜安興腦袋上扣屎盆子呢!”

杜河浦此時,正在康家作坊的後排廂房裡,跟杜安興對峙呢!

“我問你,昨天我來找你,你不在,柜上的人說你去看朋友了,你看的是誰,你人在哪?”

杜安興一頭霧水的樣子,“爹,您這是咋了,咋這麼生氣呢!”

“你別廢話,你說你昨天一宿沒回來,今兒又這麼晚回來的,你到底幹啥去了?”杜河浦心裡,也畫著魂呢!

杜安興笑了笑,“沒啥,有個以前在書院認識的何大哥,昨天正好路過這兒,我就去見他了。爹,你不知道,何大哥人特別好,懂的東西也特別多,他知道我不念書以後,感覺挺惋惜的。”

杜河浦眯着眼睛看他。

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十一長得比他還要高了,現在的他,完全是個男人的模樣,一年的農活,將他的身段淬鍊的相當結實,看不出一點少年時的影子。

“你跟我說實話,你昨天是不是賭錢去了?還去了萬花樓是不是?”杜河浦是真沒有看到杜安興,所以他這話,也是在詐杜安興。

杜安興一臉驚恐狀,“爹,您是不是喝多了?我不是都答應過您,以後再也不賭了嘛!再說,我發過毒誓了,怎麼可能還犯,怎麼可能還像以前那樣不懂事!再說,萬花樓是啥地方?我昨天是陪何大哥去了香滿樓吃飯,萬花樓我沒去過。”

“真的?”杜河浦本來就相信杜安興是無辜的,杜安康說的那些話,他一個字都不相信,現在聽自己兒子這麼一說,他心裡的疑慮也就去了六七成。

“當然是真的!爹,咋的了?我瞧你氣色咋不太好呢”

“十一,你跟爹說實話,你真沒去萬花樓?也沒有打你大伯悶棍?”

“我真沒去您說啥,打大伯悶棍?”杜安興一臉吃驚,“大伯咋了?被人打悶棍了?這跟我有啥關係?爹,您說的到底咋回事,我都讓你說迷糊了。”

杜安興演技高超,三言兩語就把杜河浦騙了過去。

“是這麼回事”杜河浦就把他們到鎮上來的事兒,從頭到尾講了一遍。

杜安興越聽越覺得不對勁,心裡已經懷疑他們來鎮上這個事兒不是巧合了!

但是,怎麼會,他一直隱藏得很好啊!

這些事以後再說,現在最重要的事情,是一定要讓爹相信自己是無辜的。

杜安興臉上表情不變,卻是悄悄的吸了一口氣,才道:“爹,你們是不是認錯人了啊!我昨天一直都跟何大哥待在一塊兒,他可以替我作證啊!還有,香滿樓的夥計也可以替我作證。我從來沒去賭過錢,也沒有去過萬花樓啊!”

杜河浦聽了這話,心裡十分高興,怎麼樣,他就說十一不是壞孩子吧!人家可是有證人呢!大房的人想往自己兒子頭上扣屎盆子,也不知道安得什麼心!

“真的?十一,你可不能騙我。”

杜安興舉手發誓,“爹,我真沒騙你,你要是不信,我現在就帶你去見何大哥,帶你去香滿樓,讓你見見那幾個夥計。”

杜河浦一想,自己去見見也好,心裡有了數,大房再說啥,他都有底氣了。

“好,兒子,你就帶爹過去吧!安康說得有鼻子有眼的,爹心裡沒底,不敢反駁。你帶爹去見見你那位何大哥,咱們有證人,誰也不能說你的不是。”

杜安興點頭,“爹,咱們現在就去,你放心,何大哥能證明我的清白。”

杜安興就帶着杜河浦去了香滿樓,找到了何勝,還找到了幾個在香滿樓的夥計。

何勝與杜安興稱兄道弟,香滿樓的夥計們也都說對杜安興有印象,甚至還能說出昨天杜安興都點了什麼菜。

當然,這一切自然都是杜安興安排的,昨天他打了杜河浦一棍子以後,就在想退路了,於是就安排了何勝給自己作證人。說來也巧,香滿樓的老闆與何勝有舊,何勝順水推舟送人情,順便讓香滿樓的夥計也給杜安興做個證明。這樣一來,可信度大大增加了。

杜河浦哪能想到這些彎彎道道啊!結果自然不必多說,他現在,已經百分之百相信杜安興了,而大房那些人,則都成了滿口謊言,居心不良之人。

“爹,你說你也是,我祖母說我從賭檔里出來的,你咋沒問她,為啥不上前攔住我?人家說啥你信啥!要是再讓他們這麼冤枉我幾回,我還活不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