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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氏要搬家,她迫不及待的想要搬到鎮子上去。

杜玉娘能夠理解她的心情。

李氏對老宅的感情其實很深,如果可以,她寧願一輩子不離開這裡。但是家已經分了,她必須要去面對現實,更重要的是,二房人的態度,杜河浦的態度,都已經深深的傷害了她,再留下來,徒增煩惱,只會讓自己更加的心寒。

“祖母,您也別著急,家都已經分了,早點走和晚點走沒有什麼區別。”杜玉娘勸她道:“您身體剛見好,這大冷的天,再病倒了可怎麼辦?我爹的眼睛還沒好利索,這個時候去鎮上,會有諸多不便。”

李氏擺了擺手,“沒事的,你爹那眼睛,該去秦大夫那兒再瞧瞧去!”反正說來說去,她就是想趕緊搬家。

正所謂眼不見,心不煩,老二不是不想養她嗎?中,那她就早點走,省得礙他的眼。母子倆,有今生沒來世,何必那麼不識趣呢!自己跟着老大回鎮上去,挺好。

杜玉娘見她心意已決,也不好再說什麼,但是仍然勸她道:“祖母,鎮上的房子空了小一年了,得多燒幾天才能有熱乎氣兒呢!要不然讓我哥和我娘先過去,把家裡用的,吃的先拉過去,再把炕燒一燒。畢竟我嫂子還懷着身孕呢,眼看着就要生了,萬一要是凍着了,可是件不得了的事情。”

李氏想了想,最終同意了。不管咋說,她總不能讓沒出生的孩子遭罪啊!

杜玉娘這才鬆了一口氣,“那您先歇着,我跟我哥說一聲去,讓他趁着這天氣好,先把柴火和用得上的東西拉過去一些。”

李氏點頭,任由杜玉娘扶着自己躺下,蓋上被子。

杜玉娘將被子往上拉了拉,這才轉身出了屋。

“大哥!”杜玉娘進了西廂房,找到了杜安康。

“玉娘來了,脫鞋上炕,炕里暖和。”田氏的肚子已經很大了,再有一個月,她就要生了。

“嫂子,你歇着,別管我。”杜玉娘瞧着田氏尖尖的肚子,目光又落到窗台上。

那裡放了一小包蜜棧,看着好像是海棠果。

田氏這一胎,很可能是個男孩,當初她懷旭哥兒的時候,也是肚子尖尖的,就喜歡吃酸的。

“大哥,祖母想搬家,非得讓你套車!”杜玉娘沒有忘了自己來的目的,她嘆了一口氣,然後道:“祖母是一天都不想同二房生活在一個屋檐下了。”

杜安康輕哼了一聲,才道:“分家那天,二叔說的那話,是人話嗎?剛分家,他就迫不及待的把祖母往外推,擱誰心都得涼。”

杜玉娘:“現在說這些有啥用?祖母要搬,是因為她還在氣頭上呢,咱們可不能依着她的性子來。天氣這麼冷,鎮上的房子得燒幾天才能暖和呢!萬一急不可耐的搬了過去,她再凍着了可怎麼辦?”

李氏的病才剛好,身子還很虛弱。

“這倒也是。”杜安康點了點頭,“那咋辦啊?”

“我尋思着,讓你先跑一趟,把咱們家的柴火,還有眼前用不上的東西先送過去,讓娘跟你一起回去。這幾天你就辛苦點,多跑起趟,先把東西都拉過來,然後晚上你就別回來了,跟娘在鎮上待着,把屋子裡燒暖和了,我們再搬。”杜玉娘跟他商量,“嫂子這邊你不用擔心,晚上我過來陪她住。”

杜安康連忙道:“我有啥可擔心的,中,我現在就套車去,先把柴火,糧食拉過去一些,晚點我再回來接咱娘,再跑一趟。”

杜玉娘點頭,“那中,我再跟娘說一聲去。”

兄妹倆前後腳的出了屋,一個去上房跟劉氏商量搬家的事,一個則是去套車。

哪成想杜玉娘還沒來得及跟劉氏說搬家的事情呢,院子外頭就吵起來了。聽聲音,應該是杜安康和張氏的聲音。

杜玉娘和劉氏連忙跑了出去,卻見杜安康再和張氏爭執。

“我說了,牛車現在是我們家的,你們搬家自己找車去!”張氏雙手叉腰,十分不講道理地叫囂着。

杜安康氣得直跳腳,可是他的性子跟杜安興完全不同,就算張氏再怎麼不對,那也是他的長輩,他都干不出來對長輩動手的事情。

劉氏咬着牙:“真是欺人太甚!”一邊說著,一邊就要往張氏那裡去。

杜玉娘連忙將她攔住了,“哎喲娘,您消停點吧!”劉氏戰鬥力不俗,跟張氏交手必勝,不過動靜太大,肯定會把看熱鬧的招來。他們剛分家,這些事還是能免則免。

“我去!”

杜玉娘幾步就走到了杜安康身邊,拉了他一下。

張氏陰陽怪氣地道:“喲,咋的,我說的不對啊,不服氣啊?”她現在看到杜玉娘,心裡就忍不住生出一股邪火來,張氏總是覺得,杜小葉的事兒,跟杜玉娘脫不開關係!總覺得是杜玉娘把池英傑給咒死了,結果害得她的女兒成了寡婦。

杜玉娘看都不看張氏一眼,只對杜安康道:“哥,咱不用她的車了,你去雇個車,往姥姥,姥爺家去一趟,讓咱舅駕車來給咱們搬家!順道啊,把這事兒好好說道說道,誰對誰錯一下子就清楚了。”

杜安康瞪了張氏兩眼,這才心不甘,情不願的往外走。

結果沒走兩步,東廂房的門就被人推開了,杜河浦走出來喊住杜安康。

“康子,回來,這麼點小事有必要鬧得盡人皆知嗎?也不怕丟人!”杜河浦瞪了張氏一眼道:“咱們自己家的車不用,還用得着上外人那借去?”

杜安康想轉身回來,杜玉娘卻微微搖了搖頭。

她以前覺得,杜河浦這個人只是糊塗了一些,本質還是不壞的!可是現在看,事情只怕沒有她想的那麼簡單。

杜安興的壞,真的只是隨了張氏嗎?杜河浦的心裡,怕也有不為人知的陰暗一面。平時不顯山不露水的,關鍵時刻,總能聞出幾分不對勁的味兒來。

“玉娘,你什麼意思啊?”杜河浦十分不悅的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