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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說養兒防老,可是杜家二房養的這是啥?

白眼狼啊!

眾人皆是搖頭散去,不過心裡都產生了一個共同的念頭,以後,一定要離杜家二房的人遠一點,特別是那個杜安興。

至於杜河浦兩口子,唉,自求多福吧!

杜河浦兩口子被抓起來的事情不脛而走,沒過幾天,杜家人就知道了。

杜家大房雖然在鎮上開了麵館,平時也不回村子裡,但是畢竟還有很多熟悉他們的同村人,偶爾會到鎮上來採買。有的人含蓄,不願意多說,就不提了,有的人則是抱着看熱鬧的心態,故意把這件事告訴給大房,想看看大房人的反應。

杜家人知道以後,家裡氣氛確實受到了一些影響。

李氏有些不正常!

杜玉娘覺得,兩家雖然斷親了,但是杜河浦畢竟是李氏身上掉下來的肉,她這個兒子不孝,那就眼不見,心不煩,斷親啊,分家啊,都是可以理解的。可是一旦杜河浦出了蹲大牢這種不得了的大事,按道理來說,李氏應該是坐不住的。

可是李氏像是不知道這件事似的,該吃吃,該喝喝,該睡睡,一點擔心的跡象都沒有。

杜河清都坐不住了,有一天晚上關了店以後,小心翼翼的試探李氏,“娘,那啥,那……”

他還沒說完呢,李氏就斜了他一眼,嚇得杜河清一個字都不敢說了。

“跟咱們家有什麼關係!”李氏沒頭沒腦的說了這麼一句話,然後又扭頭問杜河清:“或許是你還可憐他?”

杜河清搖了搖頭,他早就對二房一家子死心了!哪裡還有什麼可憐,同情他們的心情?

他們不配。

“我不是怕您,轉不過那個彎來嘛!”就算是斷親了,也改變不了杜河浦是李氏親生兒子的事實!李氏閑下來的時候,會發獃,不知道在想什麼。

杜河清覺得,老娘應該是在想過去的事。那時候父親還在,他們兄弟倆的感情很好,老二雖然沒啥成就,但是也沒做過什麼糊塗事!

杜河清猜想,老娘或許在後悔吧!誰能想到老二能變成現在這個樣子?

但是現在,老娘似乎根本不在乎老二家的事情了。

李氏輕哼一聲,“我又不是老糊塗了,有什麼看不明白的?我告訴你,我就沒他那樣的兒子,他以後是生是死,與我毫無關係!”

李氏說的不是氣話,這是她深思熟慮後下的決定。

若說以前,她還對二房有着一絲絲的情感的話,那麼杜小枝和杜小碗的事兒出來以後,李氏就對杜河浦這個兒子半點念想也無了!

他是孩子的親爹,竟然親手推孩子入火坑!

杜安興那就是個敗家的根子!為了他那個不孝子,居然把兩個好好的孩子往絕路上逼,這是人能幹出來的事情嗎?

虎毒尚不食子!

杜河浦和張氏,卻能幹出這種毫無下限,為了幾個臭錢就賣女兒的事!

所以李氏絕不原諒!也不想原諒!

將來她到了地下,會跟老頭子,會跟杜家的祖先好好說道說道這個事兒!老頭子要怪,就怪她好了!但是這個兒子,她是堅決不會認的。

杜河清知道了老太太的打算後,心裡也是鬆了一口氣,隨後就把李氏的想法悄悄跟劉氏說了。

劉氏當真沒有想到自己婆婆這麼有魄力,鬆了一口氣的同時,也對自家婆婆更加心悅誠服起來!這老太太,真就不是一般人!

換了她,她能做到不?

呸呸呸!胡說八道什麼呢!她才不會生出那麼無情無義,不知好歹的東西來呢!

李氏不管二房,但是杜玉娘想管。

她不是管別的,她想把老宅買回來。

她偷偷找到杜河清,把自己的想法說了,杜河清聽了以後,也是愣愣出神,不免又想起了小時候的事。

“爹,那畢竟是曾祖父的心血,任由杜河浦他們糟蹋,太可惜了!我祖父和曾祖父的墳還在山上,要是不把宅子和地都買回來,萬一將來杜安興那畜生做了什麼事,咱們不是追悔莫及?”

她這麼一說,杜河清也反應了過來。可不是,得把祖傳的老宅子弄回來,放在自己手裡才安心。

杜河清第二天關店以後,就又小心翼翼的去李氏近前問話去了。

老太太聽完杜河清的話,倒是沉思了片刻,一想到自個的老頭子一個人孤孤單單的躺在山根底下,這心裡頭的滋味兒就別提多難受了。

“買回來也好,將來我也能時常去看看你爹!”

杜河清也道:“等宅子買回來了,咱們先收拾收拾,今年過年,全都回祖宅去過!玉娘出嫁,也可以在祖宅。”

李氏眼裡突然就多了神采!

對啊,她怎麼沒想到啊!以前沒有分家的時候,她們不也是回老宅過年嘛!兩個小的還沒回去過呢!

“對對對!”李氏臉上帶了幾分笑容,“這事,該讓誰去辦?”

杜河清想了想,就道:“我明天親自去一趟吧!好歹,先看看那邊什麼情況。”

李氏點了點頭,沒有說話。

第二天,杜河清挑了不忙的時候,拎了一個食盒去了縣裡探監。

杜河浦犯得不是大事,杜河清又使了銀子,所以他很順利的就見到了杜河浦。

牢頭還挺細心,給杜河浦提到了一個單獨且又僻靜的牢房,也好方便兩個人說話。

杜河清見到杜河浦時,簡直不也相信自己的眼睛,這才多長時間啊,人咋老成這樣!這哪是他弟弟啊,簡直比他老十歲都不止啊!

兄弟相見,皆是沉默無言。

杜河浦是萬萬沒有想到,杜河清會來看自己,一時間心情複雜,不知道說啥好。

杜河清想的是,把路走到今天這個地步,也是他杜河浦咎由自取,怪不得旁人!可是哥倆畢竟是從小一起長大的,此時看到他穿着囚衣,渾身上下狼狽不堪,心裡也是頗不是滋味兒,感慨良多。

杜河清席地而坐,把食盒打開,道:“路途遙遠,我沒帶炒菜,就切了點熟食,帶了點花生米和鹵貨,還有酒。”

杜河浦點了點頭,也坐到了地上,身子佝僂着,看起來十分滄桑。

杜河清給他倒了一杯酒,從牢門柱中間遞了過去。

杜河浦接過來,急不可奈的仰頭喝了。

哥倆沒有說話,而是默默地吃起酒菜來。杜河浦酒量很好,雖然杜河清帶來的酒水度數有點高,但是他一連喝了幾杯,絲毫沒有醉意,反而越來越清明。

“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我就特別不服氣你。”杜河浦的聲音有些粗糲,不知道是不是在牢里遭了什麼罪,聲音聽起來像是被沙子磨過似的。

杜河清一愣,沒有說話,卻是放下了手中的酒杯,靜靜的聽他說。

“我從小沒你聰明,生得也不如你高大,英俊。”杜河浦臉上帶着幾分笑,不知道在笑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