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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夫看病,講究望聞問切!像如錦這種情況,問問當時她們說了些什麼話,是很正常的事!只有詳細的知道病人之前情況,才能更好的判斷她的病情。

特別是像如錦這種脈象正常,可是人卻暈了過去的情況,就更應該知道先前病人的一些情況了。

可是,杜玉娘不好實話實說啊!

如錦在旁人眼裡,可是一個沒有記憶,什麼也不知道的病人呢!就連杜家人也被瞞得死死的,毫不知情,更何況是秦大夫了。

“沒說什麼,我姑姑平時很少說話,基本不與人交流。她自己在吃點心,我就想過來看看她,誰知道她吃完點心突然暈了過去。”

“師傅,會不會是點心的問題?”蔣寒星突然出聲,目光落在了桌子上的點心上,若有所思。

杜玉娘:好想翻白眼啊,怎麼辦?

點心是自家做的,能有什麼問題,難不成她們對如錦下藥?

秦大夫搖了搖頭,“不像是藥力所致!你也來把把脈。”

“是!”蔣寒星連忙走過來,幫如錦把脈。

脈象是一點問題也沒有。

蔣寒星一臉的疑惑,這是怎麼回事?

“玉娘啊,我懷疑她是不是受了什麼刺激,你再好好想想。”

杜玉娘搖了搖頭,“我確實沒有說什麼話。”她和如錦的聊天,也都是很平常的內容,應該不會刺激到如錦吧!

成親生子,這能刺激到她什麼?

“會不會是你說了什麼話,刺激到了她之前的記憶?”秦大夫一臉嚴肅,看樣子杜玉娘要是不說出點什麼來,他就不肯罷休了似的。

杜玉娘有點不太好意思,畢竟成親這種事情,她不好意思直白的講出來啊!但是事關如錦,她又不能不說。

“我,我就說讓她快點好起來,我要成親了,希望……”

“你要成親了?”蔣寒星的聲音突兀的響起,目光看向杜玉娘的時候,帶着幾分複雜。

杜玉娘想起邱彩蝶,就很自然地道:“是啊,日子已經定好了。”

秦大夫瞪了蔣寒星一眼,輕咳兩聲道:“就說了這些?”怪不得玉娘之前不說,哪個姑娘家好意思把成親這種事情掛在嘴邊上的?是自己強人所難了。

“就說了這些!”杜玉娘想了想,她好像真的沒說別的話,而且她和如錦的談話內容,也差不多就是圍繞着這個。

秦大夫就道:“真是怪事!從脈象上看,她身體很好,並沒有大礙,連之前的癥狀也消失了!但是我查不她為何暈過去,而且人還進入了深度昏迷之中。”

“會不會有危險?”

“可以試試銀針刺穴,如果有反應,很快就會醒過來的,如果沒有,就不好說了。”

杜玉娘就道:“那,麻煩您幫我姑姑用銀針刺穴吧!”

秦大夫點了點頭,讓杜玉娘取了火石,燒酒,熱水,毛巾等物。

“杜姑娘,我這裡有徒弟幫忙,你還是出去等一會兒吧!”

杜玉娘信得過秦大夫的人品,也知道銀針刺穴的講究和忌諱很多,稍有不慎,後果不堪設想。所以她只是點了點頭,就退了出去,到外面等着了。

秦大夫讓蔣寒星給自己打下手,取出銀針,準備刺穴。

如錦覺得自己好像被關到了一座永遠也走不出去的牢籠之中,她在白霧繚繞的地方轉來轉去,就是看不清自己在哪裡,也走不出去。

她嘗試呼喊,可是沒有人回應她,她不停的走啊走啊,把腿都要走折了,也沒能從白霧中走出去。

民間說鬼打牆,就是總在一個地方不停的轉悠。

她現在是不是遇見鬼打牆了啊?

如錦覺得她又累又渴,只能一屁股坐到了地上,大口喘氣。

之前她在跟玉娘說話啊,怎麼突然就跑到這裡面來了。

或許她也意識到了自己現在的這種狀況很不對,她的丹田裡空蕩蕩的,一絲內力也沒有,這很不對!

如錦獃獃的坐在那兒,全身的力氣像是被抽走了一樣。

突然,好像有人在她耳邊說話,她好奇的東張西望,可是除了白霧什麼也看不到。

有悠揚的笛聲傳來,那曲子輕快極了,彷彿讓每一個聽到它的人,都能感受到那種喜悅。

好睏啊!

如錦打了個哈欠,想睡覺,可是卻突然被針扎一樣的疼痛刺激得精神起來。

如錦慢慢的睜開了眼睛,眼前的迷霧散開,她似乎看到了一張焦急的人臉……

“子青……”如錦喃喃自語,又閉上了眼睛。

秦大夫臉色大變,他離如錦很近,聽到了她的話。而此時蔣寒星背對着秦大夫,即沒有看到他的臉色,也沒有聽到如錦的低喃。

秦大夫的心狂跳起來,他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他有無數話要問如錦,可是眼下這個時候卻不是好時機。

秦大夫強迫自己靜下心來,把注意力全都放在手中的銀針上……

不一會兒,如錦悠悠醒來。秦大夫鬆了一口氣,自打聽到如錦喊了那一聲以後,他的心就一直提着,眼下不管怎麼說,總算是把人救醒了。

蔣寒星連忙拿毛巾給秦大夫擦汗。

“玉娘,你進來吧!”

杜玉娘掀了帘子走了進來,連忙察看如錦的情況,她見如錦醒了,高興極了,連忙道:“秦大夫,真是謝謝你了。”

“姑姑,您怎麼樣?”在外人面前,杜玉娘對如錦永遠是非常尊敬的態度。

如錦眨了眨眼睛,她是做夢了嗎?

如錦本來想問一句:我怎麼了?但是因為有外人在,她就沒有說話。

杜玉娘像是明白了她的意思似的,小聲道:“你剛才暈了過去,可嚇死我了,也幸虧秦大夫來得快,把你救了。”

如錦能夠感覺到,秦大夫的目光似乎一直在她的身上流連,似乎在探尋着什麼。

這個人,對她沒有惡意。

如錦閉起眼睛,只道:“困。”

好像她在夢裡走的那麼多路,不是做夢,而是真的走了那麼多路似的。她現在特別累,就是想睡覺。

“好,你睡。”

蔣寒星已經收拾好藥箱了。秦大夫先行一步離開了東跨院,他現在的心情十分複雜,他要好好想一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