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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一世的葉青也並非是什麼高材生,不過是對精密機械加工極為感興趣和有天賦,所以還在讀金陵理工大學的時候,便被特招入了華夏兵工集團從事槍械設計。

而後一不小心又加入了特種部隊狙擊手的行列,只是經過三年極其殘酷、魔鬼的訓練後,第一次執行任務的葉青便……涼了。

等再次睜眼後,便處在了南京,哦,不,現在應該是叫建康府,在牛首山稀里糊塗的跟金人打了一仗,被李橫當成了“葉青”之後,運氣與境遇便開始直線下降,一日不如一日,終究混成了現在的地步,得靠賣後世的東西來維持生計了。

一大早起來的葉青,一邊翻找着東西,一邊在腦海里琢磨,是不是上一世的倒霉勁兒還沒有過完啊,第一次執行任務沒被敵人發覺打死,倒是因為潛伏的地方太過隱蔽,還來不及開槍射殺,自己就先被山體滑坡給埋了。

叮鐺咣啷的聲音驚動了二樓的白純,從樓上走下來的白純看着在院子里翻箱倒櫃的葉青,紅唇輕啟問道:“你在找什麼呢?今日不用去燕府當差嗎?”

“人嚇人會死人的,你怎麼走路一點兒聲音都沒有?”翻箱倒櫃的葉青,被身後白純的聲音一驚,莫名感覺自己像是一個小偷在偷東西。

“你在找什麼?”一身素衣的白純,看着葉青說完後,撓着後腦勺像是努力的在回憶着什麼,於是再次問道。

“沒……沒什麼。”葉青望着自己的房間,陽光此刻灑滿了院子,同樣也把房間照的亮堂堂的,但整個房間基本上都被他翻遍了,也沒找到自己的作戰背包。

他依稀記得,昨天當差前,自己那塊漢密爾頓軍表就放在床頭來着啊,還有那把bt野戰刀,也是放在了蕎麥皮的枕頭底下,但怎麼現在就沒有了呢?

特別是自己的作戰背包,雖然裡面沒有了其他東西,但自己那一身叢林作戰服跟作戰靴還在裡面啊,但背包怎麼也不翼而飛了?家裡進賊了?

望着自己的房間門口,此時的葉青顧不上跟白純說話,一隻手莫名其妙的摸着掛在自己脖子上的身份識別牌,這也是他上一世的物件兒,上面記載着自己的個人信息等,包括名字:葉青。

“你是在找這個嗎?”白純的聲音再次從身後響起。

葉青扭過頭,赫然見白純如玉般細嫩的手掌心裡,放着自己那塊漢密爾頓軍表,於是不假思索的急忙向前道:“還我。”

剛一伸手去從白純白嫩如玉的掌心拿過手錶,不想卻被白純敏捷的往後一縮,讓葉青撲了個空。

“你告訴我這是什麼?為什麼好幾次都看見你看它?”白純一隻手提着錶帶,那黑乎乎的錶帶連帶着表,便在陽光下好不反光的晃蕩着,發出輕微的金屬聲音。

葉青看着往後退了兩步,防止他再次去搶的白純,無奈的嘆口氣,看着那手錶說道:“看時辰用的,跟你說你也不懂,我那把刀是不是也被你拿走了,還有我的背包?”

“看時辰?”白純狐疑的看了看不像說謊的葉青,然後仔細打量着錶盤,看着那正緩緩在水晶裡面轉動的細針,不由得輕蹙起了眉頭。

雖然她不太懂,但是日晷她見過啊,同樣是看時辰用的,也同樣都是圓圓的造型,跟眼前這個看時間的比起來,現在想想也就是大同小異而已。

只是不像自己手裡這個這般精緻,而且放在耳邊之後,還能聽見裡面發出輕微的沙沙聲,唯一的缺點就是拿在手裡有點兒太沉了。

“你從哪裡買來的?”白純看着精緻的手錶,顯然心裡極為喜歡。

畢竟女子對於各種飾物有着天然的迷戀,特別是看到這種聞所未聞、見所未見的精緻之物,心中莫名起了不舍之意也是極為正常的。

就像是上一世的女子一樣,見了玻璃櫥櫃里的各種品牌奢侈品一樣,瞬間便會兩眼放光,挪不動腳步,更有甚者,會為了得到一個包、一款項鏈或者是其他奢侈品,不惜出賣自己的肉體來換取。

“撿的。”葉青看着白純繼續好奇的看着那塊手錶,睜着眼睛說瞎話道。

“撿的?呵,你今天為什麼不去當差?”白純一隻手指提着錶帶,而後在離葉青的手掌心達半尺高的地方,一鬆手,便讓手錶自由落體到了葉青伸出的掌心。

對於小叔子的回答,白純不用想都知道他是在敷衍自己。

同樣,她雖然頗為喜歡這個看時間的手……表,但既然是在小叔子床頭髮現的,那麼在問明白了後,自己理應是還給小叔子的。

如今家裡就他們兩人過日子,畢竟長嫂如母,加上街坊四鄰一直對小叔子,那奇怪的行為舉止頗有微詞,所以白純仔細想了幾天後,覺得自己這個嫂子,還是需要盡一點兒長嫂如母的責任。

也正是因為如此,昨天葉青去當差後,她便開始靜下心來,拿出那塊白布,給葉青做了兩雙襪子,至於剩餘的白布,白純便收了起來做其他用。

為了避免不必要的尷尬,特別是早上她從二樓扔了一塊兒硯台下去,徹底把前晚原本模糊的尷尬明朗化後,便想着正好趁葉青不在,自己把那新作的襪子放進他的房間,免得回來後,兩人見面再想起前夜裡的尷尬。

所以進入葉青的房間後,白純卻是被裡面的情形驚呆了,整個房間雖然簡陋樸素,但是卻被葉青收拾的乾淨整潔,就連那被子也被疊放的整整齊齊的,放在床的另一頭。

床頭的枕頭也是平平整整,就像是沒有人睡過一樣,於是她第一眼便看見了那塊黑乎乎的手錶。

本來白純並沒有打算看,只想着儘快把襪子放在枕頭底下,不想剛一伸手就摸到了一把堅硬的東西,不自覺的拿出來一看,竟然是一把黑乎乎的匕首。

這時候的白純才強忍着噗通噗通亂跳的心房,做賊心虛的開始仔細打量起葉青的房間,一塊不曾見過的黑乎乎的手錶,一把鋒利無比卻黑乎乎的匕首,還有……放在角落裡的一個奇怪的包,雖然不算重,但裡面顯然還有一些東西,不過白純並沒有打開看。

葉青從白純手裡接過手錶,低頭看了一眼時間、而後又抬頭看了看太陽,嗯,都九點半了。然後便在白純有些驚異的目光下,嫻熟無比的打開表扣,把軍表戴在了右手腕上晃動了下。

“你……你這是做什麼?”白純明亮的眼睛寫滿了驚訝,看着葉青的舉動問道。

“戴上啊,不然怎麼看時間?”葉青抬頭看着白純那有些不理解的目光,才想起自己還有正事兒要做,於是繼續問道:“我那把野戰刀,還有背包是不是也被你拿走了?”

白純默默的點點頭,而後繼續如同審問一般問道:“你哪裡來的這麼多奇怪的東西,你要那把刀做什麼?你當差不是有腰刀?那……包里裝的是什麼?”

“那把刀是一把好刀,我……我得隨身帶着以防萬一,腰刀有時候不方便。”葉青隱藏了自己想要暫時當掉那把野戰刀,為李橫籌錢給他母親看病的事實。

“那……那個作戰背包里呢?”對於葉青的回答,白純絕美的臉蛋上,就連長長的睫毛都充滿了不信,更別提眼睛了。

“一身衣服跟一雙靴子,其他的……應該沒有了。”葉青想了下後,確認的說道。

他相信白純不是一個隨意翻看他人東西的人,現在她既然問出來了,那麼說明她是真的沒有打開看,畢竟與便宜嫂子相處了近兩個月,這點兒了解他還是有的。

“衣服裝進布袋裡也不怕捂臭了,就不能拿出來洗乾淨放起來。”白純轉身嘴裡嘟囔了一聲,而後一邊往樓里走,一邊又快又急的低聲說道:“你要的襪子放你枕頭下面了。”

“什……么?我要的什麼?”葉青沒聽清楚白純的話語,還道是自己的那把刀還在枕頭底下,但是自己沒找到啊,於是不知死的確定問道:“你確定在枕頭底下嗎?”

“你……你如果……你膽敢再如此不知輕重、不懂禮法,別怪我……以後不準再提了!”白純玉面一青,站在台階上看着神色有些茫然的葉青,語氣冰冷的說道。

“不是……你剛才說的是什麼?我沒聽清楚啊。”葉青無辜的問道。

剛才還覺得嫂子變性子了,今日跟自己說了這麼多話,沒想到轉臉就又變回原來的樣子了,敢情這便宜嫂子是不是以前在四川待過啊,這變臉的速度也太快了吧。

“站着等着。”白純不耐煩的說道,而後便走進了樓裡面。

不一會兒的功夫,便看見白純提着自己的背包,以及拿着那把刀帶着刀鞘的野戰刀來到了自己面前。

“把這個打開看看。”白純把那把同樣感覺很沉重的野戰刀遞給了葉青,而後再把那背包扔給了葉青,命令般的說道。

“為什麼?”葉青感覺今日便宜嫂子很奇怪,處處透露着與往日里不一樣的古怪,於是嗓子都變了腔調的問道。

白純看着不明所以的葉青,看着那臉上的不願意,更加覺得如今這個家裡,必須確定自己長嫂如母的家長地位,必須讓自己的小叔子服從自己的管教,不能再出現前天他買白布這種尷尬的事情了。

所以必須讓他明白,自己跟他之間的關係,自己在這個家的地位,在他未成家立業之前,這個家應該由她這個嫂子做主,身為小叔子的葉青,就必須絕對服從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