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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老夫人的臉臉色一僵,嘴角的笑容有些勉強,“這,姐姐不必多憂心了,我們也在京城盤了幾個鋪子下來,明年的春闈睿兒回去參加了,唉,只是可惜六少爺參加會試,否則的話,明年和睿兒也能有個伴。品書網”

齊老夫人知道段清玄是因為段家人得罪了皇,才被剝奪了近三年來參加科考的機會,到了明年齊睿參加春闈,還真有可能成功入仕,到時候齊家說不定還能壓過段家了去。

老夫人冷笑了三聲:“救一條瀕死的狗,等他好了以後尚且會報恩,妹妹也記住了,當初落魄之時到底是誰接濟的你們,誰給了你們棲身之所,我也不求你們能知恩圖報,也希望你們不要恩將仇報!”

老夫人手杖在地面狠狠一敲,撐着桌子站了起來,頭也不回的回了後院,顯然是不想再和齊老夫人多說。

齊老夫人陰沉着臉,同段如瑕道:“三小姐,不叨擾了,我們先走了。”

段如瑕坐着並未起身,看着齊老夫人給了一個極大的笑臉,“齊老夫人慢走。”她道。

段如瑕這般輕視的態度更教齊老夫人待不下去了,一行人氣沖沖的離開了靜閣。

齊老夫人腳下步子邁的極大,嘴裡念念有詞:“托什麼大,不是在她這住了幾天,還擺出一副被佔了便宜的嘴臉,還敢辱罵我齊家人是狗,那個賤人!”年輕時喜歡和她爭,老了之後還是個老賤人。

“母親,我們走了,齊雨怎麼處理?”柳氏等齊老夫人發泄完了以後才提及這件事。

齊老夫人頓了頓,揉了揉顳顬,“你不說她我都忘了,唉,把她交給官府吧,說她下毒毒死了自己的丈夫,改明兒和顧家通個氣,把雅兒的事情瞞下去,等睿兒有出息了,再給雅兒找個老實一點的夫家。”

齊謙兄妹倆在後面跟着,齊老夫人停下步子,扭頭看了二人一眼,勸道:“你們回去和鄭姨娘說好,靜兒既然已經把這事兒告訴了太子,那一定是要有個交代的,讓鄭姨娘別再想着包庇齊雨了。”

齊謙兄妹對齊雨的生死可沒有那麼執着,二人紛紛點頭應下。

次日一早,齊家悄悄搬出了段府,連段老夫人都沒驚動,等她吃完早膳想起來時,沈嬤嬤才告知她齊家一大早搬走了,現在院子都空下來了,下人們已經在收拾了,把缺的東西全部列了條子給樓蘭閣送去了。

“那邊怎麼說?”老夫人詢問道。

“條子的東西有些被齊家當在了月陽閣,還有些不知去處,恐怕是齊家人走的時候順走了。”沈嬤嬤連連嘆氣,“老夫人,這齊家人做的太過分了,不知恩圖報也算了,這手腳還不幹凈。”

“且讓她們消停一陣子,這東西和恩啊,遲早是要找她們要回來的。”老夫人端起桌的杯子,邊笑邊說。

沈嬤嬤幫老夫人倒了杯水,說道:“三小姐一直替着府里考慮,現如今老爺不在府,老夫人有三小姐這樣的妙人在一邊幫襯,也不會累着身子了。”

老夫人端茶杯的手愣了一瞬,手的水喝不下去了,沈嬤嬤見她將茶杯放下,帶笑的臉一下子垮了下來,還以為自己說錯了話,小心翼翼的詢問道:“老夫人您怎麼了?是老奴說錯了話……”

“你沒說錯。”老夫人感慨的嘆了口氣,“老身只是想起以前的事來了,本來這段府是想交給朗逸的,結果朗逸做了傻事,現如今連幼微和水氏都不管這府了,這要是沒有如意撐着,這段府啊,指不定成什麼模樣呢。”

老夫人有句話藏在心裡,一直沒說出口。現在段府下都在段如瑕的掌控之,若是她能保段府不滅也好,可是她但凡追究起以前的事情,要是一生氣甩手不管,這段府遲早有一天要到家破人亡的地步。

段如瑕她是何時有了這般的地位和勢力的?老夫人覺得心口一涼,從剛進府那個沉默的她,再到如今讓人蔘不透的她,不過短短兩三年的時間。

和她交好的段萱成了皇的寵妃,和她作對的王姨娘和段襄死了,段朗逸也死了,水氏被她逼的回府,溫婉端莊聰穎的大孫女,急着嫁給太子,她把以前所有和她交惡之人都逼到了絕境。

老夫人呼吸開始急促,她竟然到現在才察覺到她的目的。

段如瑕,根本是來報復她們的。

而當初對不起她的人之,也包括了段林修和自己,是她們兩個把她母親夏氏逼到因病身亡。

早晚有一天,她會對她們兩個下手。

老夫人越想越心驚,越想越害怕,到了現在的地步,她已經沒有和段如瑕抗衡的能力了,換而言之,於她而言,只有等着段如瑕來對她動手……

“老夫人!老夫人您怎麼了!”沈嬤嬤也沒想到,老夫人的情況突然不對勁了起來,渾濁的雙眸布滿了驚恐畏懼之色,沈嬤嬤前喊了她不過兩聲,見她眼睛一閉,暈了過去。

樓蘭閣

“小姐,靜閣那邊出事了。”段如瑕正對着齊家順走東西的數目,晴空便進來稟告說:“方才在靜閣之,老夫人暈過去了,找了府醫來看,說是有風之相。”

段如瑕放下手的冊子,挑了挑黛眉道:“怎麼這麼突然,府醫說了是如何引起的嗎?”

晴空道:“府醫說像是嚇的。”

“問過沈嬤嬤嗎?”

“沈嬤嬤說當時她正和老夫人談及齊家人順走家裡東西的事,還提到了小姐您,後來不知怎麼的暈過去了,府醫說是嚇的,也不知道是哪兒嚇到了。”晴空輕笑一聲。

“現在靜閣的下人都在傳,說是老夫人瞧見了府里不幹凈的東西,才被嚇到風的。”

“什麼亂七八糟的。”段如瑕站起身來,“讓靜閣的人把嘴巴捂嚴實了,別在府里傳什麼風言風語。”

“屬下知道了。”晴空跟段如瑕,點頭應了下來。

府內的流言傳的段如瑕想象的快,兩人剛走到靜閣不遠,便見不遠處兩個丫鬟便湊在一起嚼舌根。

一人道:“老夫人突然風了,怎麼回事啊。”

“誰知道呢,可真是邪了門兒了,老夫人最近的身子好多了,怎麼突然一病還病風了。”另一個丫鬟回道,“我剛才進去換熱水,看老夫人躺在床,除了眼睛能動,話都不能說了。”

“病的那麼厲害啊。”

“可不是嘛,跟你說啊,我偷偷聽見大夫說是,老夫人嚇到了,我還聽院子里的人說了,老夫人嚇到的時候,正和沈嬤嬤倆聊天呢,什麼預兆也沒有的暈了,好像是……”那丫鬟環顧四周,悄悄道:“看見不幹凈的東西了!”

另一個丫鬟一下子抱住了手臂,嚇得直皺眉,“不會吧……”

“怎麼不會啊,你想想,這幾年府里死過多少人吶,遠到去年的王姨娘和四小姐,近到前陣子被砍頭的二少爺,還真有可能是小鬼作祟,害了老夫人呢。”

“你別說了,說的我都有點害怕了。”另一個丫鬟推了她一把,兩人急匆匆的從那兒離開了。

晴空聽完二人的談話,看段如瑕不知在沉思什麼,試探的說道:“小姐,雖說屬下不信鬼神之事,可老夫人風的事情的確是十分蹊蹺,要是咱們拿不出證據來,恐怕也堵不住這悠悠之口。”

“那讓她們傳去吧。”段如瑕道。

風這種病可不是下點葯能成事的,再者老夫人是突然風,的確是沒什麼徵兆,外面的人聽到這種傳言,頂多會念叨一句段府邪門,她早晚是要讓段府消失的,關於它的傳言好壞都與她無關。

只是段如瑕的確是好,老夫人到底是因為什麼風的。

兩人來到老夫人的院子,府醫提着葯匣,正準備離開,見她來了,將葯匣放下,抬手作輯,“見過三小姐。”

“不必多禮,祖母的情況如何?”

“這風之症實在是難以根治,老夫人現下是身子偏癱,口齒不清,在下也沒有把握根治,只能開些葯給老夫人盡量調理。”

“關於祖母突然風,您有什麼看法?”段如瑕問道。

府醫沉默片刻,回道:“在下本來以為是老夫人年歲大了,又因為年輕時在一些方面的不注意,才導致了風。可在下診斷後,老夫人的風又的確是因為受到了驚嚇,嬤嬤同在下說了當時的事後,在下也覺得十分驚訝。”

“好吧,那勞煩您多開些能根治的葯吧。”段如瑕點點頭,示意下人帶着府醫下去。

沈嬤嬤端着銅盆走了出來,她眼眶紅了一圈,見到段如瑕,立即迎了去

“三小姐,您可來了,您去看看老夫人吧,老夫人她現在可遭罪了。”

口齒不清身子偏癱,到後頭怕是連生活都無法自理。

段如瑕讓晴空在外頭等着,她獨自一人走進老夫人屋內。

越過眼前的屏風,屋內的丫鬟方才都被沈嬤嬤遣了出去,擔心她們知道的太多出去胡說。

“祖母。”段如瑕對着裡頭輕輕喊了一聲。

“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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