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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帛榕的臉色都有些難看了起來道“母親看您這話說得,三弟再怎麼說也是您的孩子啊,明明是骨肉至親,還說什麼非我族類。”

電光石火之間,白冉覺得自己明白了什麼,祖母說非我族類,難道三叔不是親三叔,她猛地抬頭對上白老夫人的眼。

沒想到老夫人對着她緩緩的點了點頭。

“原來如此。”白冉不由自主出的聲道,眼角有淚划過,發覺後迅速擦拭掉了。

老夫人聯想到白冉小時候的夢,在看她現在的模樣心下瞭然。

白帛榕座在她後面,自然是沒看見和注意的。

“老大,你女兒是個聰慧的,我從不把她當一個尋常的閨閣女子去看待,以後你有什麼想不通的事情可以找你閨女去念叨念叨。”

“關於老三,你要切記,再不可像從前這般掏心掏肺,防人之心不可無啊。至於他幕後之人我已經開始着手調查了,眼下也已有些眉目了,沒想到竟然是昌隆帝的後宮中人,我需調查清楚了再同你們說道。”

“我也累了,你們就先下去吧。”白老夫人一臉倦容地捏了捏鼻樑道。

白帛榕和白冉相互對視了下,便依言離開了。

此時在隱蔽處踱出了一個人,望着父女兩遠去的背影若有所思。然後轉頭望向白老夫人的屋子,嘴角揚起了詭異的弧度,低聲自言道“死老太婆,本想讓你活久些,親眼看着白家是怎麼衰敗的,現在看來卻是不得不提前送你上路了。”

說話的不是別人,正是是今日祖孫三人討論的白銘棋。

第二日明月急匆匆的撞入了白冉的房中,吵醒了正在睡夢中的白冉。

“小、小姐大事不好了。”明月驚慌失措道。

白冉見狀一下子清醒了過來,還笑道“有什麼事情慢慢說,瞧你這冒冒失失的模樣我還以為是明珠那丫頭呢,你素來沉穩。”

明月聽後不僅沒有平靜下來,反而豆大的淚珠滾滾而下。

白冉一下子認識到了事態的嚴重,沉聲道“究竟發生了什麼?”

“老夫人,沒了——”明月很是緊張的盯着白冉,她知道老夫人在自己小姐心中的地位。

“你說什麼?再說一遍,我應該聽錯了。”白冉一臉的不可置信,不敢相信。

“老夫人,去世了。”明月雙手輕按在白冉的雙肩上道。

“不可能,不可能的,明明昨天祖母都還好好的,怎麼會怎麼就……”白冉不住的搖頭往床上後退。

別說昨天還好好的,就是上輩子祖母都活到了最後,怎麼可能這麼早就死了。

等白冉來到祖母的百滿居時,三房的人都已經來齊了。

白妙看見她立馬上前握着她的手目光里滿是擔憂和關心的喚道“六姐。”

白冉的目光在人群里搜索,最後定格在她三叔身上。她瞬間就什麼都明白了,一時之間怒急攻心,一口鮮血噴洒而出,當即昏厥了過去。

等白冉醒來已經是兩天後,除了明珠明月,守在她床前的還有嫂子黃薇。

“你終於醒啦,渴不渴?”黃薇臉上滿是關心,雖然是問句但是她才說完就轉身準備親自去給白冉倒杯溫水。

在這同時明珠已經眼疾手快的先一步把溫水倒好,將茶杯塞到了黃薇的手裡。

黃薇接過,又坐回了床前。明珠明月也上前將白冉扶了起來,明月在床上拿了個鎖子錦靠背墊在了白冉的腰際讓她可以坐的更舒服些。

白冉確實覺得喉嚨都乾澀的厲害,就着黃薇的手,連喝了好幾口溫水才舒服了些。

“祖母她——”白冉眼裡閃爍着希翼的光芒,此刻她是多麼希望聽黃薇她們說祖母沒事沒有死。

黃薇看着小姑子的眼神有些於心不忍,但是逃避不是辦法,總是需要去面對的,便道“小冉你已經昏迷整整兩天了,母親她也很想守在你身邊,可是她得去靈棚給祖母守靈。”

白冉閉目,兩行清淚流出。“嫂子,祖母是怎麼走的,我想知道。祖母明明在前一天她叫我過去,同她說話,父親也在。那會兒她個人的精氣神都還是很好的。怎麼這麼突然就……”

黃薇想了想道“那天早上是申媽媽最先發現祖母斷了氣,然後頭個趕來的便是三叔了,他很快就請來了璜城有名的大夫過來,給祖母看過後只說已經溘然長逝了。”

“嫂子,你也算得上是大夫,可有再給祖母看看,有沒有什麼異樣?”白冉接連問道。

“三叔請那大夫看過後,只說讓大家不要再打擾祖母,讓她走得不安息,我一來沒有多想,二來三叔都這麼說了,我也沒有可以再檢查的機會。”

“不過經你這麼一問,我倒是想起來了,那天我遠遠的的瞧見躺在床榻上已經斷了氣的祖母口唇、顏面青紫,好像並不是大夫說的年邁了自然的老去,反而更像是窒息而亡。”

“當時肯定是我看錯了。”黃薇回憶道。

白冉的雙手緊攥成拳,明白了祖母究竟是為何死的了。

怕是三叔知道了祖母在查他和他背後之人,會阻撓了他的計謀,所以提前對祖母下毒手,除之而後快。

其實,又何嘗不是自己害了祖母,若不是她提醒祖母三叔有異,也不會讓祖母心生警惕之心,並去着手探查,這才引來的殺身之禍。

“小冉莫非你覺得祖母的死有蹊蹺。”黃薇也是個聰明人,會察言觀色。

“沒有,我只是覺得祖母走的太突然了。”白冉不準備讓黃薇知道太多,她已經害了祖母,不能再讓自己在乎的人牽扯到這漩渦中。

除非到了自己對付三叔有足夠的把握時候。

以前白冉覺得只要三叔不再做出傷害白家的事情,前世那些今生未發生過的,她都可以既往不咎。

可如今他白銘棋竟然敢謀害了祖母的性命,那麼自己必定要他血債血償。

黃薇聽後也沒有多想了,都是自家人,也實在沒有害自家人的理由。

沒有祖母的時間讓白冉覺得有強烈的不適,和濃稠的悲傷。但白晝依舊不曾不停歇的再交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