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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才剛進入4月,中國南部沿海地區一座名為“白色珍珠”的人工島上,天氣就已經飆到了47度。..

在這座人工島上,掛着“療養院nvale色ntHspital”牌子的龐大建築群佔去了整座人工島大約三分之一的人造陸地。

海邊和路旁大面積種植的金絲垂柳蔫蔫地垂着枝條和葉片,只有當炎熱的海風吹拂過來,它們才會有氣無力地隨風擺動一下自己的部分葉片或者枝條。

夏長安雙眼微眯,整個人一動不動的靠坐在療養院深處的某棵高大榕樹上。

不需要配合白教授做實驗的絕大多數時間,她都是在這兒消磨掉的。

即使是夏長安最信任的白教授,她也從未告訴過對方,自己為何每天都要待在這棵榕樹上。

植物枝葉彼此摩擦發出的細微沙沙聲伴着風聲傳入夏長安耳中,這些在別人聽來毫無意義的雜音,對她來說卻都代表着珍貴且隱秘的各種情報。

五年前,3歲的夏長安被自己的親生父親賣給了這家掛着“療養院”牌子的秘密研究所。

自那之後,她就再也沒能離開過這座名為“白色珍珠”的人工島。

刀割、針刺、鞭打、催眠、灌藥、通電刺激、注射病毒......除了沒有被全面解剖、沒有被切除或者摘除身體上的某個零部件,基本上人類能想出來的折磨人的法子,她全都在這五年里一一領受過了。

在那些猶如身處無間地獄的日子裡,她真真切切體會到了什麼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什麼是“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

忽然,吹拂而過的海風掀起了她白色的寬大衣袖,露出了一小塊新舊傷痕堆疊着的淺麥色肌膚。

與此同時,她隨意搭在樹榦上的右手也突然動了動。

沒人知道是什麼讓她有所觸動,自然也沒人注意到,在距離研究所大概兩三千米遠的海岸邊,蔫了吧唧的金絲垂柳竟像活人一樣突然彎曲了枝幹,從淺淺的海水裡卷出了一個昏迷的長髮少年。

那個長發少年一身白衣已經髒的不成樣子,他雙眉緊蹙,一張傾國傾城、雌雄莫辨的絕美臉孔上凝固着一個既悲痛又驚愕的表情。

被金絲垂柳纏住腿倒吊在樹上,長發少年卻一動不動的沒有任何反應。

長安不知道是不是自己救人的方法不對,見那少年始終昏迷不醒,她只得先讓金絲垂柳把人平放到樹後藏好。

“要是長生在就好了。”在心裡這麼嘀咕了一句後,長安默默祈禱那些穿着保安制服的看門犬今天也跟前些天一樣懈怠。

也不知是不是受了異常氣候的影響,最近的一個多星期,研究所重金聘請的那些看門犬突然變得分外懈怠,他們不僅在巡查的時候總是不在狀態,而且還一直沒有通知後勤部門維修海邊那兩個壞掉的攝像頭。

前天傍晚,保安宿舍區的植物偷偷告訴長安,那些出現了遲鈍和恍惚癥狀的看門犬,這兩天他們的身體上已經陸續生出了褐色的不規則斑點。

收到這個消息,長安心裡突然生出了一股不祥的預感。

思忖再三,她最終決定趁着那些看門犬進來A區例行巡查的時候近距離觀察一下他們。

於是,昨晚她特意在白教授的辦公室里磨蹭了一會兒。

如願見到了那些傢伙後,長安幾乎立刻就發現了他們的不對勁。

平時在研究所里高高在上、肆意妄為的這群看門犬,他們紅潤的臉色不知何時已經變成了透着死氣的一片青灰。

在A區明亮的燈光下,長安一眼就看到了他們臉上、脖子上、手臂上、手背上的褐色斑點。

那些褐色斑點小的只有芝麻那麼大,大的卻依舊有蠶豆那麼大了,在明亮的燈光下分外顯眼。

負責管理A區的白教授也注意到了這些傢伙的異常之處,他甚至還隨口建議了他們去找研究所里的那幾名醫生做個全面檢查。

與以往生龍活虎的樣子不同,這一次,那些看門犬理都沒理白教授就獃獃木木的轉身離開了A區。

他們肢體僵硬、動作遲緩,看上去怪異至極,但已經低下頭去開始工作的白教授卻一無所覺。

“姐?姐?”甜美的女聲在長安耳畔響起,長安忙將自己已經飛到了昨晚去的注意力拉回到當前。

見她回神,夏長生笑眯眯的放下了自己揮舞着的右手,“姐,你想什麼呢這麼入神?我叫了你好幾聲你都沒有聽見。”

長安將嘴巴湊到夏長生耳畔,用極小的聲音將那個長發少年的事情如此這般說了一遍。

夏長生摸着自己小巧的下頜思忖了片刻才道:“光是聽你說我也不知道自己到底能不能救他,我還是先去看看再說吧。”

“那你多加小心。”長安話音剛落,夏長生就已經幾個起落,踩着樹枝離開了。

作為長安的克隆人,既是實驗體也是便利、好用道具的長生曾經吃下的苦頭、遭受的折磨、面臨的危險都遠非長安能比的。

在九成九都是黑暗的短暫人生里,長生早就已經鍛鍊出了常人難以企及的敏捷身手。

至少,在這個研究所的所有異能者和克隆人里,長安就只見過長生藉著植物們的掩護,自由地穿梭在“白色珍珠”上的每一處地方。

在植物們傳回的訊息里,長安清楚地“看”到,長生先是回自己的房間拿了一隻她出外勤時用來攜帶小件物品的淺藍色背包,然後才一路潛行去了那個長發少年所在之處。

在層層疊疊的綠色屏障里,長生小心翼翼的將那個長發少年翻了個身。

“一滴血都沒流,看來不是受了外傷。”小聲嘀咕了這麼一句之後,她開始嘗試喚醒那個長發少年。

因為沒有受過專門培訓,她的急救手法並不標準、熟練。

好在,那個長發少年的生命力遠比看上去要頑強許多,在長生又拍又打,一會兒翻過來、一會兒倒過去的折騰了他大約一分鐘後,長發少年總算緩緩睜開了他的一雙狹長鳳眼。

最初的片刻迷茫過去之後,長發少年美麗的鳳眼裡便倏然浮起了一抹警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