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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為首那個青年男人一連串的命令下,他的同伴們終於漸漸找回了理智。

他們按照那個青年男人的指示,以力量異能者、金系異能者抵禦那些狂舞的薔薇花枝,護着那些帶了殺手鐧的同伴繼續沖向長生等人存身的那棟別墅。

有那性子急躁的,已經將他們準備用來炸樓的手榴彈拿了出來握在左手裡。

長生腦袋“嗡”了一聲。

手榴彈神馬的,這也太犯規了!

她正琢磨着該怎麼同時拿下所有帶了手榴彈的敵人,一隻大花貓卻突然從她身邊一躍而起,然後又輕輕巧巧的落到了欄杆上面。

伴隨着一聲韻律奇特的“喵——”,那些原本還活蹦亂跳的敵人們全都不約而同地停下了自己的動作。

正奔跑的那些人因為身體失衡摔倒了,正戰鬥的那些人則因為突然停手而被薔薇花枝捆了個正着。

只一個瞬間,讓強悍的長生也忍不住變了臉色的那些敵人就悉數落網了。

這變化發生的太快,不止那些被捆住的人,就連長生他們一時半會兒也沒能給出反應。

然而就在此時,他們花了近半個月的時間砌好的圍牆卻突然被轟開了一個大洞。

徐越、徐芳兄妹二人帶着他們的隊友一腳踏進了院子里,被炸斷了十幾根枝條的薔薇花枝則第一時間對他們發起了復仇的攻擊。

回過神來的長生一邊示意薔薇花枝將那幾個作為先遣部隊的男人送到樓下,一邊伸手扯過那隻大花貓,帶着它從陽台上一躍而下。

大花貓被她突如其來的自殺行為給嚇到了,它一邊不停地“喵喵”叫着死命掙扎,一邊像吹了氣兒的皮球一樣,快速地變大、變壯。

長生一邊下落一邊哈哈直笑,“原來大花兒你還能變大變小啊!這麼厲害的囉!”

大花貓對她的表揚一點兒都不領情,它一邊不停地“喵喵”叫着控訴長生,一邊抬起爪子就要去拍她一記狠的。

長生最大的特點就是身姿輕盈,眼看着大花貓發起了脾氣,這丫頭當即便腳底抹油溜走了。

一爪子拍了個空的大花貓倒也沒有繼續對長生窮追猛打,在又叫了兩聲以示不滿之後,它突然將一雙豎瞳對準了門口的徐越等人。

在一片“變異獸”、“竟然是變異獸”、“這裡怎麼會有變異獸”的驚呼聲中,脊梁骨直往上冒寒氣兒的徐越和徐芳第一個對大花貓展開了攻擊。

他們用的全都是異能——諸如手榴彈之類的玩意兒他們也沒有多少,除了被長生繳獲的那些,其他的已經全都被他們用在了炸圍牆上。

只是,他們的異能等級跟長安和長生比起來實在是不夠看的,那大花貓隨便閃躲幾下,他們的攻擊就全都落了空。

等他們想起來用槍,大花貓又先發制人“喵——”了一聲。

再然後,徐越他們就變得跟之前那幾人一樣神情獃滯、四肢僵硬了。

雖然包括徐越在內的少數幾個異能等級相對較高的傢伙在長生幹掉他們之前就擺脫了大花貓的精神控制,但絕大多數實力一般、距離長生又比較近的人就沒那個好運氣了。

他們的血肉很快就變成了變異薔薇花的養分,除了一副骨架、一團頭髮以及一身衣服,這些人什麼都沒能剩下。

親眼目睹了這一切的徐越等人都快嚇尿了。

雖然自從這世道亂起來,人類的死亡就未曾停止過,但徐越他們見慣了的那幾種死亡方式又如何比得了這種活生生被變異植物吃掉的血腥場景?

一邊不停的嘔吐着,徐越一邊伸手扯住了一旁已經嚇僵的徐芳。

“撤......嘔......撤退......嘔......”短短的兩個字,徐越卻說的無比艱難。

這艱難一方面是因為他正不斷的噁心乾嘔,另一方面則是因為他其實很不甘心賠了夫人又折兵。

帶着自己的同伴們倉皇逃出石牆之外,徐越嘔的心裡直滴血。

他們原本以為,長安和謝雲清不在,他們要拿下長生等人根本就是手到擒來。

謹慎起見,他甚至還專門派了一支小隊裝作領取物資,提前進入石牆內部製造混亂。

當時他還想,這些人就算達不成炸死長生等人的終極目標,至少也應該能夠讓長生顧此失彼、手忙腳亂。

哪怕只是弄到了院子里的那兩輛廂式小貨車呢,徐越也不會懊喪到現在這個地步。

可現實卻是,他們犧牲了這麼多同伴,最後竟然連一根毛線都沒能帶回去。

那些隱約對他有些不服氣的後來者,在這之後還不知要怎麼作妖分裂他的團隊。

只要一想到今天損失的戰鬥力以及日後將要面對的種種麻煩,徐越就頭疼得厲害。

他用力搖了兩下徐芳,將她搖的回過神來。

“哥——”徐芳的眼神才一恢復清明,眼淚就從她的眼眶裡飈了出來。

她伸手抱住自家哥哥的腰,然後將頭埋在他胸前哇哇大哭起來。

徐越心疼的不得了。

他的這個妹妹,性子雖然溫婉,但卻素來是個要強有骨氣的,十歲以後,她就再也沒有這麼哭過了,可見剛才的那一幕帶給了她多大的衝擊。

“不怕,不怕。有哥哥呢。哥哥會保護你的。”徐越輕輕拍着徐芳的背,一疊聲的安撫她。

長生站在石牆被炸出來的豁口前,冷漠地看着已經逃出去了大約一百米遠的那對兄妹。

徐月蘭見她只是沉默的立着,還以為這姑娘對敵人心軟了,她忙三步並作兩步從別墅里出來。

“長生,你不會是在同情他們吧?”

在一起的時間久了,徐月蘭對夏家人的直脾氣也已經有了一定了解,所以她說起話來便也不再小心翼翼拐彎兒抹角。..

長生偏頭看了一眼眼角眉梢都是擔憂的徐月蘭,“是徐姨啊。我沒有同情他們。”

她又不是腦子有包,才不會去同情自己的敵人。

那些人可是帶着手榴彈來的,要不是她家的大花貓大發神威,現在死傷慘重的可就變成他們了。

殺人者人恆殺之,既然對方敢亮刀子,那就至少也要把自己的命給賭進來。

這是殺人的最低覺悟和基本禮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