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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對突擊槍與手槍來說,狙擊槍的零件實在過於繁多,以至於一節課下去,蘇易只完成了一張設計圖的繪畫,以及一個還未打磨好膛線的槍管。

不過蘇易並不着急,按照他的估計,不到半個月的時間他就能完成這把改裝複雜的狙擊槍的製作。

在帝國尚武且不禁槍的風氣之下,蘇易做槍的手藝完全足以支撐他在任何一個地方混口飯吃,這得益於常年的練習與發自內心的熱忱。

也許還有時間再做出來一把大口徑改裝手槍,蘇易心想,雖然對他來說,這門課能帶來的作用十分有限,但他卻很滿意。

因為這裡的材料都是免費使用,雖然都是些低階的金屬,但不計數量的豪邁規定對他來說已經是很難得的練手機會。

而其他學員們,則是在最初的新奇之後感到成倍的壓力與緊張,邵虎加工零件的手法和速度可以說是賞心悅目,但真讓他們模仿是絕對不可能的,真正做的話,只能按照工作台上那厚厚一本的入門書籍逐頁學習。

每一個人都在緊鑼密鼓地操作着工作台,不懂的地方可以問邵虎,不過每節課只有一次機會,更多的疑問只能在那本書中去找。

蘇易相信,每天晚上的那段休息時間,這裡將會聚集起不少人,對於新手來說,一個月的時間就想做出一把完整的槍械絕對是個難度不小的挑戰。

接近三小時的一節課下來,大多學員只能按照紅鷹系列的設計圖紙做出來一個粗糙得甚至有些變形的槍托,而這只是整個槍中最簡單的一個零件。

這種精密度極低的零件自然是不可能真的組裝進槍里,只是做來練手罷了,對他們來說,整節課的收穫也只是掌握了熟練操作工作台的技能,以及勉強弄清楚了幾十種型號螺絲的區別。

甚至還有少數缺乏這方面天賦的學員連槍托都沒做出,只能滿頭大汗一身油污地對着工作台乾瞪眼。

蘇易也形象盡失,他由於沉浸於槍管膛線的刻畫,弄了自己一身的油污而不自知,這是做槍的流程中一個極其重要的環節,他的心神不得不全部投入其中,在這種狀態下,難聞的機油味道也變得令人愉悅起來。

縱觀整個車間,只有蘇易之前注意到的白皙少年保持着貴族的風範,他神情專註地操作着工作台,巨大而笨重的機械在他手上似乎有了靈魂,相比其他學員的手忙腳亂,他的每一個動作都如藝術般富有美感。

這絕對是一個精通鍊金術的高手,蘇易暗暗心驚。

而白皙少年似乎有所察覺,他抬起頭看向蘇易,露出一張無暇的俊朗面孔,少年明顯注意到了蘇易手中不同尋常的槍管,此時沖這邊友好一笑,手中則是揚了揚一個打磨好的零件。

那是一個狙擊槍標配的光學瞄準鏡,通體用精銅打造,鏡片則是純手工打磨而出。

相比其他學員在製作過程中表現出的頭疼,這個少年居然別有興緻地在外殼上鐫刻了幾道複雜的漂亮花紋,使得瞄準鏡極具煉金槍械的華美精緻風格。

如果蘇易靠得近些,會發現那幾道花紋共同拱出了一朵大麗菊的形狀,這是在各個大陸都遍地可見的一種花。

而少年的動作像是在說,嘿,我也是狙擊手。

蘇易會心一笑,隨即又感到一陣尷尬,相比白皙少年頭髮梳理得整整齊齊,全身上下一塵不染,他的形象可以說是十分狼狽了。

下課鈴聲最終響起--

,蘇易自始至終沒有使用寶貴的詢問機會,他好奇地看向趙懷玉的工作台。

如他所料,趙懷玉似乎在任何方面上都能表現出不俗的天賦,槍械上面同樣如此。

這節課下來,他總共做出了三個槍托,很明顯能看出,三個槍托的做工之間有着不小的差距,而最精緻的一個已經可以媲美軍工廠的出品。

趙懷玉對槍械勉強有些興趣,一反往常打着哈欠懶洋洋的欠揍模樣,在邵虎的吼聲之中,他戀戀不捨地摸了最後一下自己的作品,並略帶遺憾地說道:

“可惜時間太短了,一個月的時間做出一把步槍和一把匕首已經是極限了。”

“已經很不錯了。”蘇易發自內心地贊道,趙九不經意間表露出的天賦總是能讓人嫉妒。

“小易,你會不會做手雷?”趙懷玉忽然認真地道,他沉吟了片刻後,雙眼忽然發光:“或者地雷之類的陷阱也可以,如果能做出迫擊炮就更好了......”

蘇易無語地止住了他的想象,道:“我怎麼可能會這些,這可都是軍部的絕密資料!”

趙懷玉顯然是沉浸於做槍之中,把腦袋都給做暈了,此時他回過神來,一副失望的表情道:“這倒是,真是可惜......”

帝國參軍的男人實在太多,自然不可能做到禁槍,但對手雷之類具有大規模殺傷力的戰爭武器還是嚴令禁止的,武器圖紙也就成了絕密文件。

訓練營的課程之間並沒有留給學員們休息時間,在林龍看來,走在不同教室之間的路上已經有足夠的時間“休息”了。

所有人在邵虎不耐煩的催促聲下離開了車間,並向天斷森林的方向走去。

下一節課是單兵生存。

在路上,那位花了一節課時間做出一個漂亮瞄準鏡的少年走向了蘇易,他伸出一隻手微笑道:“你好,我叫林夕。”

眼看趙懷玉露出不爽的表情,林夕立即解釋道:“我不是來結盟的。”

他微笑着看向蘇易,語氣柔和地問道:“你也懂鍊金術嗎?”

兩人頓時愕然,雖然課間時眾學員通常會彼此交流,圍繞的話題卻通常是最終考核的結盟,實力出眾的學員會在廣泛的討論中愈發出名,而且往往會收到不少邀請。

短短的兩個課間中,兩人便收到了數十份邀請,那個名叫唐希的少女更是第一個跑來再問了一遍,似乎生怕被別人搶先了。

不過這些邀請都被趙懷玉推掉了,他解釋為“我們只需要附屬,不需要盟友,這些自以為是的蠢材早晚會求着我們答應”。

趙懷玉以為這個名叫林夕的少年同樣是此目的,蘇易雖然也往這方面想了,但總覺得他的目的不在於此,卻沒想到......

蘇易覺得有些怪異,這麼多年來還是第一次有同齡人問他這個話題,畢竟雖然煉金師的地位很高,卻往往被打上怕死,娘們之類的標籤,很少有少年人對此感興趣。

煉金師可不是大眾化的職業,而是學徒式的傳承,圈子內外是兩個世界,很少有人像蘇易這樣僅僅出於興趣而學,蘇易就曾經試着教李揚去學,後者不出他所料地以頭疼和累為由推掉了。

而且也不是人人都有資源隨身帶着帝國武庫三十六經之一的拓本。

於是蘇易愣了片刻後,下意識道:“會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