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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紜和陳武一直都以為,經過那個雨夜追殺的事情,那麼多的巫醫隊伍都各自逃命去了,孔令儀等人的重點關注對象肯定會是那些巫醫大人們的,畢竟巫醫大人們在這個世界可是醫界大流,怎麼看都是比舒沄這個素醫看起來更為靠譜一些的。

所以,孔令儀等人在所有人都跑散逃命的時候,必然是會去追那些巫醫大人們,然後繼續趕路去西北的,怎麼也不可能為了舒紜這樣一個名不經傳的小素醫而耽擱行程不是?

可是,當舒紜被關在柴房裡,悲切地低聲哭泣的時候,孔令儀卻是帶着一個黑衣人悄無聲息地撬開了柴房的大門,就那麼凌然地站到她面前的時候,舒紜還是忍不住一陣震驚與慶幸……

去西北拼一拚命,還是被留在這裡被人強迫成為小妾,舒紜的幾乎沒有絲毫的猶豫便選擇了前者。

“帶走!”漆黑黑的柴房內,孔令儀的臉上沒有絲毫的表情,冷峻無比地冷冷地打量了舒紜幾眼,確認了她的身份之後便朝着身後那個黑衣人吩咐了一句,然後轉身便消失在了柴房。

至於院子的里那抓來了舒紜的年輕漢子一家會如何,舒紜也不清楚了。她只知道自己被那個黑衣人單手拎着便瞬間騰空,幾個跳躍間就躍出了院子的矮牆,然後衝進了夜風裡,朝着一片昏黑而遙遠的山間而去。

因為被堵着嘴,舒紜很想提醒那個黑衣人給自己鬆鬆綁,找一找陳武在哪裡的,但是被捆着,她根本無能無力,最終也不知道是哭累了,還是那夜色中的寒氣讓她有些不舒服了,迎着夜風被提着疾行的舒紜只覺得腦子一陣發漲,眼皮也重的再也睜不開了……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當舒紜睜開眼睛的時候,看見的便是一個狹小的山洞,山洞內此刻就躺着她一個人。洞口處用青竹搭了一片簡易的油布棚,下面橫七豎八地躺着不少的黑衣人,空氣中瀰漫著草藥汁水和一種混合著血腥味與奇怪的腐肉味。

一個正端着兩個冒着熱氣的碗出現的黑衣人一下便發現舒沄醒了,立刻便朝着她喊了一句:“你醒了?”

舒沄點了點頭,目光有些茫然地問道:“這是哪裡?!”

“山上!“那個黑衣人簡單地回了舒沄一句,把手裡的兩個碗放到了幾個黑衣人的身邊,這才對着舒沄說道:“你在這裡等着,我去叫大人過來。”

大人?!應該就是孔令儀吧!

想到柴房裡瞧見的孔令儀那張泛着寒氣的臉,舒沄忍不住縮了縮身子。

孔令儀來的很快,幾乎在那個黑衣人離開沒有一會兒便出現在了山洞內,居高臨下地冷冷看着舒沄。半響後,這才淡漠地開口說道:“我不管你們當初到底是怎麼跑了的,是不是真心愿意跟着我去西北!但是從現在開始,你要牢牢地記住了,西北,你是必須跟着我去的!”

舒沄看了孔令儀一眼,瞧着他那布滿寒霜的眼睛,默默地垂下了頭。

“我的兄弟們在那一夜有不少人都受了傷,現在都生病了.......”孔令儀的眉頭微微皺着,語氣陰冷地對着舒沄說道:“看在你有醫術本事的份上,把你找回來,我也不再計較之前之事,只要你把他們都治好了,西北的事情,我孔令儀給你一個保證!只要你真的儘力了,定然護你安穩地離開!”

舒沄聽到這裡哪裡還不明白孔令儀是什麼意思啊!

如果不是那些黑衣人們受傷嚴重,孔令儀估計已經帶着那些被找到的巫醫大人們去西北了。可是眼下那麼多人受傷,那些巫醫大人們也不是能輕易出手,或者說,是不可能浪費精力在這些黑衣人的身上,從而錯過能從西北安全回來的機會,所以,不管是巫醫大人,還是孔令儀都不可能讓他們耗費精力來救人!

於是,能不怕巫醫祭祀反噬,不耗費精力便能救人的,大約也就只剩下了舒沄這麼一個素醫,所以,孔令儀才會大老遠地一路追查,追到了河西村來救走舒沄的。

想通了這些,舒沄臉上的緊張感便消失了不少,認真地朝着孔令儀望去:“你說的都是真的?不管我到了西北,能不能治好人,都能讓我安全地離開?!”

“嗯!”孔令儀的臉上雖然有些不願,但最終還是肯定地點頭對着舒沄說道:“以我孔令儀的人格擔保!”

舒沄聽到這話,這才終於大大地吐了一口氣,整個人瞬間輕鬆了下來。

至少,西北之行,她和陳武的安全這下是真的有保證了!

“孔......孔大俠.........和我一起的陳大叔好像還在河西村.......你看能不能讓人去通知他一聲,讓他來和我匯合?!”舒沄想了想,還是在跟着孔令儀離開山洞的時候,提了這麼一個小小的要求。

“我會安排人去的。”孔令儀沉默了一瞬,這才應了一聲,然後走到油布棚下,指着那些躺着的黑衣人們對着舒沄說道:“他們多數都是受了皮外傷,本應該是養幾天就好的,可是卻越發的嚴重了起來,你給他們都看看.......他們這幾天一直都喝着那些巫醫們給的藥丸水養着,只是看起來好像並沒有什麼效果!”

舒沄點了點頭,隨意地在一個黑衣人的身邊蹲下,伸手便開始檢查了起來。

眼前的這個黑衣人大約也就二十多歲,皮膚微微有些發白,看起來倒是年輕。此刻他正爬在地上,露出了那後背挨過的一刀刀口,刀口下手的力量極大,傷口極深,不少的皮肉都翻卷了出來,紅艷艷的極為可怕不說,因為這傷口幾乎沒有怎麼處理過,傷口裡不少地方已經開始生出白色和黃色的濃水來,散發著血腥味和膿臭來,和舒沄在山洞內聞到的味道差不多。

舒沄皺着眉頭,扭頭朝着身邊的另外幾人望去,很快便發現,躺在地上的這些黑衣人們,其實大多數都是這樣的傷勢,只是傷口的深淺、化膿感染的程度不一樣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