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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軍府的藥房並沒有在慧園,而是在冬眠一處最好的院子里,據慧園管事的介紹,這是因為要常年曬葯的原因。

舒沄點了點頭,倒是有些好奇這將軍府內為什麼什麼東西都有。

感覺似乎只要在這將軍府內,什麼東西都可以備好,完全不需要去虞城內買賣了。

藥方是一大片的院子,包括了一片寬闊無比的葯圃,裡面種着一些容易存活又好打理的常用藥材,裡面有專門的素醫、藥師們打理,倒是管理的井井有條。

“舒姑娘要是把我們三公子的病給治好了,也可以留在我們將軍府內,喜歡的話,還可以住在這葯圃後面的院子里。”慧園管事一臉笑意地對着舒沄說著,倒是十分的熱情:“咱們將軍府里,最尊貴的客院除了這慧園以外就屬這葯圃後的院子了,舒姑娘要是開口,我想將軍肯定是會讓您住下的。”

舒沄聞言卻是趕緊搖了搖頭,笑了笑,她還等着要儘快地離開這裡了,哪裡還願意住下來?

慧園管事有些失望地笑了笑,引着舒沄進了藥房,等着舒沄把藥方寫下,讓人去把藥材配齊了之後,這才帶着她又往回走,很快便又回到了慧園。

“廚房在哪裡?我去熬藥!”舒沄踏進慧園便對着慧園管事問了一句。

“姑娘要親自去熬藥?”慧園管事一愣,趕緊說道:“姑娘是不放心嗎?”

“啊?不是的!管事你多慮了!”舒沄頓時反應過來,趕緊笑着說道:“反正我現在都沒事,趁着熬藥的時候再斟酌斟酌一下三公子的病情也好!”

慧園管事遲疑了一下,這才連道了幾聲是,帶着舒沄朝着廚房的方向過去,然後讓丫鬟幫着和舒沄一起熬起葯來,自己則是站了一會兒,然後與舒沄告罪了一聲便去尋段因瑞等人了。

看着那藥罐里的熱氣氤氳升起,勾勒出無數的形狀來,舒沄卻是發起了呆,腦子裡一會兒是段因瑞的病情,一會兒卻是溫鄴衍那雙流轉着無數光芒的眼睛和他冷漠的神情.......

“舒姑娘,可以起葯了嗎?”丫鬟看着藥罐子,兢兢業業地等着舒沄說的時間到了之後,小心地問了一句。

舒沄回過神來,朝着藥罐子里的葯湯看了眼,這才點頭說道:“可以了,拿碗來把葯湯都給倒出來,再加上三碗,繼續熬一次,”

丫鬟趕緊點頭,奉若珍寶一般地伺候着那個藥罐,照着舒沄的吩咐把葯湯又給熬上之後,這才又問道:“舒姑娘,這葯湯現在要給三公子送過去嗎?”

“等這一罐熬出來之後,把兩次的葯湯混合後,再給他送過去吧!”舒沄想了想,對着丫鬟說道,“一日三劑,兩日後,我來給三公子複診,順便告訴三公子,兩日後,我要給他扎針,讓他準備好!”

“扎針?!”丫鬟楞了一下,目光中帶上了一絲擔憂來。

“嗯!你就讓三公子有個心理準備就行了,剩下的,我到時候與他說!”舒沄從藥罐前站起身來,想了想後又道:“酒罈子已經送過來了,你讓管事把它收好,兩日後,我給三公子扎針的時候要用的!”

“是!”丫鬟趕緊點頭,一臉的喜悅地朝着舒沄行了行禮,目光中儘是得意之色。這可是露臉的好時機啊!

舒沄嗯了一聲,伸了一個懶腰,一直等着第二次的葯湯熬好,看着那個丫鬟把兩次的葯湯混合好,倒出一大碗來給段因瑞送去之後,這才出了廚房,尋了一個小廝帶着準備去與寧道長告辭回去。

只是尋了一圈,寧道長不知道消失到哪裡去了,舒沄皺了皺眉頭,只能硬着頭皮去找溫鄴衍告辭。

盯着段因瑞把葯湯給喝乾凈,在軟榻上安靜地睡著了的溫鄴衍這才走出了屋子,見到了正款款而來的舒沄。

溫鄴衍微微皺了一下那好看的眉頭,冷清地站在廊檐下看着舒沄,如同一卷天人畫像一般,在天光的照耀下,炫目的讓人移不開眼睛。

舒沄只朝着溫鄴衍看了一眼便趕緊垂下了眼,遠遠地朝着他福了下身子,把來意給說了。

“兩日後?”溫鄴衍微微有些驚訝地看着舒沄那半垂着的腦袋,有些不高興:“那也便是說,這兩日你就不管了?”

舒沄皺了一下眉心:“三公子哪裡有丫鬟按時送葯,服藥,兩日的時間先把身子溫養一下,我再給他下針、配藥治療,不然以他的身子,怎麼承受的了?”

“這麼說,你已經有了把握了?”

“沒有!只是試試!”舒沄卻是直接搖頭,也沒有要去再看溫鄴衍的意思,老實地說道:“我也不知道我這方子是否下的對,一邊治,一邊改便是了!只要三公子配合.......”

“那要是最後也......無效呢?”溫鄴衍的哽了一下。

“那只能說明我醫術不精!”舒沄語氣沉重地說道,“不管結果如何,我都會儘力試試的。”

溫鄴衍看着眼前這完全不敢抬頭看向自己的嬌小女子,一直抿着的嘴角卻是不自覺地揚了揚,然後說道:“那你可要記着.......三郎與我自小一同長大,情分也最深厚!如若你不能治好他,將來你要用那串銅錢的時候,也就不要怪我記恨你做的這些無用的嘗試了。”

舒沄半垂着腦袋,眉心蹙了起來,突然覺得眼前這個貌如天人一般的男子,耍起性子來也是有些讓人招架不住的!治不好就要遷怒,這算什麼事情啊?

舒沄隱隱有些惱怒和鬱悶,心中更多的卻是不服氣。

“聽明白了就離開吧,兩日後,記得來給三郎看診。”溫鄴衍淡漠地對着舒沄說了一句,看着她那微微鼓起的側臉轉過去,神情間帶着一股子傲氣不服,跟在了慧園小廝的身後冷着臉離去,這才不由喃喃地說道:“只希望你真是那個生機........也希望你不是........”

廊檐下,清風自起,吹起了那一襲月白的衣角,撩動着溫鄴衍的發梢在半空中緩緩飄舞,如一卷清雅的畫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