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牧公看向舒沄的目光確實有了好轉,甚至臉上還帶上了微微的笑容來。在舒沄一進屋之後便立刻安排了人去備茶,倒是一派客氣無比的模樣。

舒沄給牧公診了脈,又問了問情況之後倒是終於鬆了一口氣,神色間帶着輕鬆地說道:“如此看來,藥方是有效果的!”

牧公笑着點了點頭,把桌上的果子往舒沄的面前推了一下,然後說道:“舒素醫果真厲害!”

“牧公覺得舒坦便可!”舒沄笑笑,這才淡了眉梢的笑意:“牧公這方子本還需要再服一日再換的,只是我明日便要離去,恐是不能再來給牧公您看診.......觀了牧公如今腿上紅腫退去,熱痛也減輕了,換個方子服藥也可。”

牧公點了點頭,似乎早就知道了舒沄要走的消息:“舒素醫離去便是!我會好好服藥的。”

舒沄歉意地起身朝着牧公行了一禮,這才讓人送了紙筆來,仔細地想了下,寫了兩個方子留下:“牧公先照着這兩個方子吃三劑,待紅腫再消去一半之後,便只服這第一方便可!”

牧公把藥方子拿到手裡仔細地端詳了片刻,點了點頭遞給了身後一個伺候的小廝,這才朝着舒沄打量了一眼,然後說道:“舒素醫,此去準備往何處?可會去尋親?”

舒沄楞了一下,腦子裡不由自主地便想到了段紋徹和牧公與自己提到的那些事情,忍不住皺了皺眉頭,然後才說道:“我答應了陳大叔,要跟着他去成州尋人的!”

“成州!”牧公遲疑了一瞬,似乎嘆了一口氣:“成州那邊現在也不太平,舒素醫過去的話,可需要多帶些人手才是!”

“吉大哥會跟着我的。”舒沄趕緊笑着說道,“到了那邊,我再去尋點武師便是了。”

“武師?!”牧公頓時笑着搖了搖頭,看着舒沄說道:“舒素醫倒是天真......武師也就只能充當普通的護院家丁使用而已,真要有事,卻是極有可能護不住你的。”

舒沄尷尬地笑了笑,一時不知道自己該說什麼。她倒是也想去找高手來保護啊,可是她要有這樣的能力才是啊!沒錢,沒人脈,她能去哪裡找人?

“成州下有一個俾丙縣,因為依山傍水,倒是一處豐美的好地方。”牧公一邊說著,一邊從自己的袖口裡掏出一封書信來,遞到了舒沄的面前,對着她笑着說道:“多年前,我有一好友成家後便在俾丙縣內落了家,多年以來常常聯繫.......舒素醫要是到了成州,便先去尋他吧!”

舒沄楞了楞,朝着那信封上的名字看了眼,頓時反應了過來,趕緊起身再次朝着牧公感激地行了一禮:“多謝牧公為舒沄費心了!”

“寧道長說過,舒素醫大善,老夫也希望舒素醫一切順暢,將來再來虞城,便來將軍府看看老夫便可。”牧公的臉上掛着溫和的笑容,全然沒有了當初舒沄見到過的那種嫌棄的神態。

“是!”舒沄脆生生地應了一句,與牧公又聊了幾句之後,這才揣好了書信出了雲崖院。

之後段紋徹又派了人送了東西給舒沄,說是給她治好了段因瑞的謝禮,只是段因瑞卻是從頭到尾都未出現過。

看着點褚和叢珊激動地捧着那一疊厚厚的銀票和一包銀子與金葉子傻傻地笑着,舒沄只能清咳了兩聲,對着他們提醒道:“錢不露白,我們還是好好地這些東西都藏好吧.......”

“是,是,是!姑娘說的是!姑娘說的是!”點褚和叢珊聞言,頓時回過神來立刻對着舒沄點頭,轉身便慌亂地開始到處找地方藏銀票了。

一日的時間大約就在這樣的情況中渡過。

當天邊的晨光把雲城照亮時,孔令儀便已經候在了慧園外,等着舒沄帶着人出來。

“大人!”吉暘背着一個包袱,朝着孔令儀抱拳說道:“舒姑娘稍後便到。”

孔令儀點了點頭,輕皺着眉頭朝着吉暘看了眼,這才說道:“吉暘,以後注意稱呼。既然將軍已經把你們給了舒姑娘了,那她便是你們的主子,是你們的小姐了!”

吉暘楞了一瞬,立刻抱拳應了一聲:“是!小人知曉了。”

孔令儀點了點頭,目光微沉地看着慧園的院門:“出了虞城,請舒姑娘幸苦一日,你們趕路快些。”

“是!”吉暘的面色也凝重了起來,朝着孔令儀看了又看,這才低聲問道:“大人,路上需要舒姑娘更名嗎?”

“隨她都可。那些人並不知曉她是何模樣,又喚作什麼名字。”孔令儀側臉看向吉暘,認真地說道:“舒姑娘要去成州尋人,等事情了了,你便帶着她去尋溫公子!寧道長臨行前吩咐,一定要讓舒姑娘去尋他!”

“是!”吉暘欲言又止地張了張唇,最終還是沒有敢多問,只是老實地應了一聲,然後便與孔令儀一起站在了慧園外,一直等到了舒沄帶着點褚和叢珊出現之後,這才笑着接過了他們手裡的一部分東西,對着舒沄說道:“小姐,馬車已在外面等候了。”

舒沄有些詫異地朝着吉暘看了眼,點頭後這才對着孔令儀行了一禮道:“還要麻煩孔大人一次了。”

“舒姑娘客氣了!”孔令儀那面無表情的臉浮現出了一絲笑容來,然後說道:“時候不早了,舒姑娘,我們走吧。”

舒沄點了點頭,朝着慧園的方向看了眼,這才跟在了孔令儀的身後朝着將軍府外走去。

來時,是孔令儀和吉暘帶着她進的將軍府,離開的時候,依舊是他們相送,倒是有種善始善終的感觸在舒沄的心中瀰漫開來。

將軍府給舒沄備了三輛大車,十個武師看護,看起來倒是有那麼幾分安全感。

看着點褚和叢珊把一應要用的東西都堆上了馬車,舒沄這才由着她們攙扶着進了車廂。只是馬車還未動,卻是有人靠近了車廂,站在了車廂的窗外,雙手舉着一個木箱子高聲喊道:“舒姑娘,我家公子吩咐小的給您帶個話:姑娘臨行在即,余未能前來送行,便予薄禮一份,謝過姑娘的救命之恩。望姑娘珍重,他日相遇,余當風發意氣,駿馬相伴,再問姑娘一次可否!”

舒沄楞了一下,雙頰一下便熱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