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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吉暘對舒沄跟着尹家老夫人一行沒有了意見,這事情就算是徹底地定了下來,舒沄便安心地在客棧里住下,等着尹家老夫人出發的消息,然後跟上就可以了。

一直等到未時時分,夕蘿這才出現在了舒沄的面前,朝着她恭敬地福了福身子,溫婉地說道:“姑娘,我家老爺來接老夫人了,老夫人的意思是我們現在就準備趕路了,不知道姑娘這邊可還方便?”

“現在就走了?”舒沄楞了楞,想了想倒是沒有意見地點頭說道:“沒有什麼不方便的,我也沒有東西要收拾!”

“那婢女就在客棧外等着姑娘了!”夕蘿笑了笑,朝着舒沄恭敬地又行了一禮後,這邊退走,幾步轉下了樓,朝着客棧之外走去。

舒沄想了想,叫了吉暘一聲,兩人很快便把一應的東西給收拾好,這才從客棧的後院把馬車牽出,在客棧外與尹家的車隊匯合了。

就如吉暘說的那般,這尹家的車隊中,最前方的幾輛馬車上都是刻有劍蘭的族徽的,應該就便是那殤羊城內的尹家沒錯了!

尹家的車隊大約有三十多輛,刻有族徽的馬車只有六輛,上面坐着的大約都是尹家的人,至於那位老夫人和夕雲她們在那一輛馬車上,舒沄便沒有要去打探關心的意思了。尹家剩下的馬車大多都是拉貨的馬車,上面也就坐着一個趕車人,兩個普通的下人而已!剩下的,便是一隊七八十人的騎着高頭大馬的護衛們了。

“尹家的人從殤羊城到這蒙城來,是要做什麼?居然還帶了這麼多的人?!”吉暘微微皺着眉頭,低聲與舒沄嘀咕了起來:“難道,是出了什麼事情?”

這話進了舒沄的耳朵,卻是並沒有留下什麼痕迹來。她對這些事情都不了解,知道了也沒有用處,還不如就老老實實地關心她的病人就夠了!所以,這一路從蒙城出發前往殤羊城的路上,只要不是必要的情況下,舒沄都是躺在馬車裡,揉着自己被顛簸的發疼的身體,也沒有要去和車隊里的丫鬟們搭話,或者是去找一找夕蘿她們的意思。

走了大約七天之後,車隊便到了一處城鎮,因為車隊需要補給,所以尹家的人便直接進了城,包了一間客棧便住下了。

舒沄選了一個房間美美地洗了個熱水澡後,便聽到房門被敲響了,在門外說話的,便是幾日不見的夕蘿。

“姑娘,今日是老夫人服藥的第六天了.......”夕蘿一看見舒沄開了門,立刻便規矩地福身朝着她行了一禮,眼睛晶亮而激動地對着舒沄說道:“姑娘說,那葯服五日便可尋了你來添補藥方,夫人吃着有效果,便說多拖一日的時間,又催着老爺到這鎮子來落腳,到時候好抓藥.......”

舒沄聽到這裡,頓時便明白了過來:“那,老夫人現在好多了?”

“是的,是的!”夕蘿激動又歡喜地趕緊點頭,笑臉盈盈地對着舒沄說道:“服藥第四日的時候,老夫人便能吃下流食了......姑娘可不知道,老夫人和老爺都高興壞了!”

舒沄微微笑了笑,倒是並沒有任何要驕傲的意思:“那老夫人現在有時間嗎?我去為她複診。”

“有,有,有!老夫人就是讓婢女來請了姑娘過去的!”夕蘿趕緊笑着點了頭,微微彎了彎腰站往門邊站了過去,對着舒沄有禮地說道:“姑娘跟着婢女來。”

舒沄暗暗地吐了一口氣,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裙後便跟着夕蘿朝着老夫人住着的房間過去。

還未進門,便看見了夕雲正一臉着急地在門外轉來轉去,然後在發現了舒沄後立刻便歡喜地迎了上來,神色激動地朝着她慌亂地行了一禮,也不等舒沄叫她起來便歡喜地立刻說道:“姑娘,你來啦!老夫人已經在屋內等着您了.......”

舒沄一臉詫異地朝着夕雲看了眼,點了點頭便跟在了夕雲的身邊跨進了屋裡。

屋內陳設很簡單,畢竟是客棧,也不可能追求什麼,頂多也就是擺上了一束才摘下的野花而已。

那位尹家的老夫人此刻就坐在屋內的椅子上,面帶着絲絲笑意,看着身旁的丫鬟在分着點心,聽到動靜抬眼望來,一看見是舒沄後,那位尹家的老夫人臉上的笑容便更深了兩分,朝着身旁的丫鬟示意了一下,看着她們立刻退開,這才站起身來,兩步走到了舒沄的面前。

“姑娘來了!”尹老夫人的聲音帶着一種久未開口的沙啞,對着舒沄說了一句後便直接抬手拉着她在一旁坐下,然後笑眯眯地問道:“這幾日勞煩姑娘跟着我們趕路,幸苦了!”

舒沄連忙搖頭:“老夫人客氣了!看老夫人的氣色,似乎好多了?”

“對,對,對!是好多了,都能吃食喝水,還能說話了,這可不就是好多了嗎?”尹老夫人頓時便朝着舒沄笑了起來,拍着她的手歡喜地說道:“這可是真要感謝姑娘你了啊!”

“老夫人客氣了!”舒沄連忙笑着說了一聲,不露痕迹地把自己的手從尹老夫人的手裡給收了回來,這才認真地說道:“既然老夫人好轉了,那我再給老夫人診診,添補一下藥方,把病給治癒了就更好了!”

“對,還是姑娘說的對!”尹老夫人聞言,頓時點了點頭,倒是自覺地把手給搭到了舒沄的面前,任憑她診了脈,又順着她的意思,張開嘴給舒沄仔細地瞧過了後這才趕緊問道:“姑娘,我這病,還得多長時間才能痊癒啊?”

“老夫人不用心急的!”舒沄微微笑了下,安撫地對着尹老夫人說道:“觀老夫人你這情況,舌上的血皰都已經平成了瘀斑,能吃下流食、能喝水、能說話,這便算是解決了大問題了!這藥方,我再添補一番,老夫人抓了葯喝個七劑,待到那瘀斑消凈,舌態復常之後,便是痊癒了!”

“只需要再吃七劑葯便可以痊癒了?”那尹家老夫人似乎有些不相信,又似乎很是驚喜地對着舒沄問了一句,看着她點頭之後,頓時便開心地笑了起來:“那可就是太好了!太好了......姑娘的醫術可真是精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