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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舒沄她們分租一個院子的這一行人主家姓唐,具體的來歷並不太清楚。

那個美艷動人的小姐在家中排行第六,而她的哥哥排行第四,是由他們的母親帶着去省親後歸家的。

據那位唐六小姐的敘述,她們本來是不會在金略縣內停留的,只是沒有想到還未到金略縣時,她的哥哥便突發了狀況,如同發瘋了一般開始以拳擊其頭部,坐立不安地一直要求下馬車去,更是癲狂地瘋亂大叫,最終自己跳下了馬車,摔了個結實.......

沒有辦法,唐夫人只能讓下人們把唐四公子給打暈,放到了馬車上,這才一路疾馳着進了金略縣的城門,最終選了這家客棧落腳的。而也就是因為當時所有人都去照看唐四公子了,所以一時沒有來得及把整個院子都給佔滿,所以才讓舒沄他們這一行有了機會與客棧老闆商量,把餘下的半邊院子給租下的!

“所以啊,舒素醫,你們能在旁邊住下,其實還是要感謝我哥哥的。”唐六小姐一臉認真地仰着下巴,看着舒沄說道:“不然,你們現在指不定還在大街上到處找客棧呢.......”

舒沄聞言,頓時有些好笑地看向唐六小姐反問道:“那唐六小姐,你也應該感謝我們啊!如果不是因為我們在這裡住下了,你哪裡有機會讓我來給你哥哥看診呢?”

唐六小姐皺了皺眉頭,嘟了嘟嘴,不肯說話了。

唐四公子就住在院里採光最好的一間屋內,此刻卻是不停地有呻吟聲泛起,帶着一浪一浪的痛苦在屋子裡盤旋着.......

“舒素醫,你可千萬要記得我與你說的!”進門之前,唐六小姐趕緊把舒沄給拉住了,一臉嚴肅地對着她叮囑道:“可不能在我母親面前說那些話,知道嗎?”

舒沄好笑地點了點頭,這才跟在了唐六小姐的身後進了屋子。

入目可見的便是一派通明的房間,屋內的陳設大致都是簡單樸素的擺設,倒是符合一般客棧的風格。此刻的屋子裡正站着一些僕婦丫頭,屋內最深處的屏風之後,便是躺在床上用一段白錦緊緊地捆着頭部,正在呻吟着的唐四公子,床邊坐着一位明艷而貴氣的夫人,大約便是那位唐家夫人了。

“母親!”唐六小姐一轉過屏風便立刻朝着那個貴氣的夫人福了福身子,恭敬地喊了一聲。

舒沄跟着唐六小姐的動作也福了福身子,卻是沒有吭聲。

唐家夫人聽到聲音,轉過頭來便望向唐六小姐和舒沄,眉心微微皺了皺:“巫醫大人請來了嗎?”

唐六小姐默默地搖了搖頭,有些委屈和慚愧地說道:“沒有......隔壁那些人之中,並沒有巫醫大人.......”

唐家夫人聞言,一雙好看的柳眉頓時便蹙了起來,美目憂傷無比地看向了床上正躺着的唐四公子,忍不住捻起了手中的帕子,放到了眼邊擦了擦,然後才憂傷地說道:“如此便罷了,等他們出去打聽了消息回來之後,再說吧!”

“母親!”唐六小姐一聽到唐家夫人這沮喪不已的話,趕緊往前跨了幾步,落到了唐家夫人的身邊,“母親,沒有找到巫醫大人,但是我找到一位素醫大人......就是旁邊住着那些人帶着的.......”

“素醫?!”唐家夫人聞言,目光頓時落到了舒沄的身上,瞧着她那臉上還略帶着的一絲稚氣,倒是有些責怪地抬臉看向了站在她身邊的唐六小姐,對着她說道:“莫要胡鬧了!你哥哥都成了如今這般模樣了,這位素醫大人.......還是給了診金,請她回去吧!”

“母親!“唐六小姐一聽這話,頓時便有些着急地瞪了瞪眼睛,朝着舒沄看了兩眼後,這才俯身湊到了唐家夫人的耳邊,低聲對着她嘀咕了幾句。

“此話當真?你沒有認錯?”唐家夫人似乎是聽到什麼令人驚訝的消息,一臉詫異地朝着唐六小姐問了一句,目光再落到了舒沄身上的時候,卻是不如剛剛那般輕視了。

“那是自然的啊!母親!她就是姓舒!”那唐六小姐倒是一臉得意地點了點頭,對着唐家夫人說道:“哥哥都成了現在這般模樣了,這巫醫大人也一時沒有消息,就讓舒素醫來給哥哥看看也可以啊!萬一要是舒素醫真能讓哥哥輕鬆一些也是好的啊!”

舒沄狐疑地看着那位唐六小姐和唐家夫人,不明白她們在打什麼啞謎。她們都認識她?

唐家夫人聽到唐六小姐的話,卻是沉吟了片刻都沒有要答應的意思。

“母親!試試吧!”唐六小姐忍不住有些着急地又催了一句。

而此刻的唐四公子卻是突然扭動起了身子,頓時哇哇哇地大叫了起來,用手狠狠地撞擊了他的頭部,彷彿根本什麼痛感都沒有一般,看起來,倒是有些嚇人........

“我兒!!”唐家夫人見狀,趕緊便朝着身後的僕婦們喊道:“快,快,快!把公子壓住!把公子壓住!”

幾個僕婦毫不猶豫地便直接撲向了唐四公子,很快便把他給穩穩地壓到了床上,任由他瘋狂地掙扎着、大叫着,根本不讓他再多動彈一分。

“舒素醫!”似乎想明白了什麼,唐家夫人這才深吸了一口氣,站起身來看向舒沄,朝着她微微福了福身子,也不管舒沄驚慌地也給她回禮,繼續說道:“我兒如今這般模樣,着實讓我這做母親的心如刀絞,還望舒素醫莫要怪罪,幫我兒看看.......”

“夫人言重了!”舒沄趕緊回了一句,看着唐家夫人讓開了身子,朝着她做了一個邀請的動作之後,這才提起裙子朝着那唐家四公子的床邊走了過去,看着那此刻汗下涔涔,痛苦的臉都扭曲了的唐四公子,眉心一沉,這才坐到了床邊,一手捻着衣袖,一手搭到了唐四公子的手腕之間。

脈沉伏,舌質正常,苔薄白,余無異常!

舒沄在心裡默念了一遍,這才看向唐四公子,看着他一臉痛苦而疲憊的模樣,開口問道:“唐四公子,可否能與我說說,你的頭是何般不適?也方便我判斷你的病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