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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了肖管家的回答,雲霞咬了咬唇,嗯了一聲,只好又轉回座位坐下。

雲霄則和修竹、紫蔓一道,趴在窗前看院子中花圃里的花。

修竹和紫蔓完全不認識那些花兒,雲霄告訴她們,那是師娘專門種的,是可以治病的藥材開的花。兩個丫鬟才恍然明白,難怪自己從沒見過哩。

不過,聽說那些都是能治病的藥材,她們對這些花兒也就添了喜歡。

“少爺,奴婢覺得王夫人真好,人美心善還特別能幹,會治病哩!”修竹言語間充滿對王夫人的欽佩之情。

紫蔓把手搭在修竹的肩上,點頭道:“可不是嘛,王夫人是少爺小姐的師娘,自然是不同一般的。”

兩人對師娘誇獎的話都落到了雲霄耳中,小傢伙眼睛又笑成了一條彎彎的縫。

等他得意的把眼睛睜開時,正好看到明光兄三人從對面拐角轉過來,他馬上高興地扭頭對雲霞說:“姐姐,師父師娘和明光兄回來了。”

雲霞趕緊的跑到窗前一看,見三人有說有笑的朝這邊走過來,她提着的一顆心也就放了下來。

等師父和師娘一進門,姐弟倆便帶着丫鬟忙着施禮,然後又關心明光的傷情。

因為明光早就跟義母打過招呼,所以這會兒舉廉娘便告訴姐弟倆明光的傷沒事,讓他們放心。雲霄聽了最為開心,跑到明光身邊,一激動就說起爬樹的事來:“明光兄,您爬那麼高...”

眼看小傢伙就要泄露自己刻意隱藏的秘密,明光只得伸手捂住他的嘴,把他按到自己胸前。

雲霄被明光兄突如其來的動作給整懵了,咿咿嗚嗚的叫,明光忙壓低聲音對他說不能把爬樹的事給師娘知道,雲霄這才停了聲音。

明光也放開了他,又特意朝他使了使眼色,這回雲霄懂了,趕緊的點了頭,又擺了擺手,表示自己不會再說爬樹的事了。

明光這才敢往師娘那邊看去,萬幸的是師娘正跟雲霞聊得高興,壓根沒有注意他和雲霄兩人的動靜。

幫着明光隱瞞的舉廉爹,剛才也被雲霄的話嚇了一跳,這孩子嘴巴沒把門,多虧了杭兒反應快,要不然被夫人聽了去,指不定怎麼數落自己呢。

他鬆了松因為緊張捏起的拳頭,手心裡儘是汗水哪。好了,現在事情總算都落定了,他站起身來,跟大家告了別,帶着長隨去了兵部。

等師父走後,孩子們和師娘寒暄了一小會兒,明光提出了告辭,因為雲霞姐弟還要回學堂上課。

師娘一直把他們送到練武場,跟明光又叮囑了些養傷的注意事項,才放他們走了。

幾個人出了練武場的門上了馬車,雲霞便找明光要錦帕,明光從懷裡摸出來遞給她,如釋重負的說了一句:“今天運氣不錯,順利找到!”

說這話時,他右眼裡含了滿目笑意,歡喜似乎都要溢出來了。

“能找到可不是多虧了明光你么,還好你的傷沒事,要是有事,我這心裡可就悔死了。”

接過帕子的雲霞一邊說,一邊展開錦帕,一股濃郁的鳥屎味撲面而來。

她忙憋了一口氣,把錦帕重新團在一起。

“好臭,好難聞!”旁邊的雲霄立刻捏着鼻子抗議起來。

明光笑他,那鳥蛋上不也有鳥屎么,怎麼沒聽你說難聞。雲霄嘟着嘴道:“鳥蛋的味道沒有這麼難聞,再說鳥蛋可以吃。”

想着香噴噴的鹵蛋,雲霄覺得鳥蛋上那點臭氣完全可以忽略不計了。

嗬,小饞貓還振振有詞了!雲霞和明光相視一眼,都忍俊不禁笑了起來。

雲霄被他們笑得有些不好意思起來,索性別過臉看窗外去了,不過小傢伙紅通通的臉上也是帶着笑意的。

“那個,綉帕味道不好,還是交給我吧,等回家拿給修竹,幫你洗了。”明光伸手欲要回綉帕。

修竹和紫蔓也跟着伸手表示她們拿着就好,明光卻說自己的衣服已經染了味道了,回去反正是要換的,執意要雲霞給他。

他的手伸得最長,伸到了雲霞的帕子前,雲霞只得遞了過去,誠心說了句謝謝。

明光接過帕子,一點都不嫌棄,還寶貝似的放進了懷裡。

看着他流暢的完成了一整套動作,雲霞都愣怔了。

俗話說從小事或者細節中能看出一個人的真性情,明光平日里總是收拾的乾淨清爽,是個愛整潔的少年,這會兒卻能不怕臟臭,怡然對待那有味的帕子,可見是真的把自己當作家人一樣看待的。

這個認知讓雲霞對他的好感又上升了許多。

她抬眼看向明光,見少年放好帕子後,從容的把衣衫理了理,又淡笑着轉頭和雲霄說話,彷彿一點沒在意自己懷裡放着臭哄哄的帕子。

腦海中突然跳出一個念頭,若是此刻沈維白在,會不會像明光這樣不嫌棄那帕子?

提到沈維白,她才驚覺一個事實,就是自從那天沈維白遣小廝來傳話之後,自己幾乎都沒有再想過他,似乎沈維白就這麼消失在生活中了。

沈維白會不會也是這樣的心態?難不成以後我們兩人就這般天各一方,從此成路人?

她緊張的眨了眨眼,又晃了晃頭,有些煩躁的用手拂開了車窗的帘子,看向外面。

正是午時,街上的行人不多,馬車晃動之間,有微微的風吹到臉上,雲霞覺得堵在胸口,悶悶地那口氣總算呼出來了。

其實她有些害怕,怕自己好不容易重新萌動的心又歸於沉寂,這些天沒有沈維白,她似乎照樣過得很自在,難道好不容易打動自己的沈維白,只是一朵可有可無的曇花而已?

清風徐徐往她臉上撲來,微微蹙起的眉,含着憂思的目光毫無章法的亂掃,眼前的事物漸漸模糊了,雲霞的心也揪成一團兒……

沈家,沈維白佇立在窗前,皺着眉,看着屋外迴廊的廊沿發獃。

三哥,不,現在沈維白已經不承認他是自己的三哥了。以後再也不會叫三哥,只會叫沈維黃。

沈維黃已經被驅逐出去有幾天了,但是他走時告訴自己的話卻還在耳邊迴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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