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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後來,潘永言和沈維玄的談話就輕鬆了許多,兩人天南海北地聊了一通,直到僕人來請他們用早膳。

吃完早膳,潘永言帶着沈維玄去郡府兵營參觀,這些兵明面上是郡府兵,實際上卻是沈家軍。

俗話說養兵千日用兵一時,這些兵馬上就要派上用場了。

所以讓沈維玄親自去檢閱下也很有必要。

不過兩人剛走進兵營,便有小將來報,說是城門處有幾個西戎人求見潘大人,見還是不見?

“西戎人?”潘永言不動聲色地反問了一句,平日里潘永言盡量做出與西戎人保持距離的樣子,只是私下暗通款曲而已。

“稟大人,是西戎人無疑,其中有一個會說我們的話,居然指名道姓提出要見您。”小將捏了捏藏在身後的拳頭,只要大人說不見,他立馬飛跑回去把那幾個西戎人狠揍一頓攆走。

潘永言擰了眉,摸着下巴,又用眼神安撫了下旁邊神色微動的沈維玄,才對着小將點頭說:“我去會會他們,畢竟是惠妃娘娘的母國人。”

小將心裡有些失望,不過他一貫對潘大人很是敬重,既然大人要見,必定有要見的道理,那自己就帶路吧。

於是躬身站到旁邊,做了個請的手勢。

潘永言和沈維玄三步並作兩步出了兵營,早有人牽了馬來照顧着兩人上馬,小將則騎着馬走在前面。

城門口,烏其瑪翹首以盼的潘永言總算出現了。

潘永言卻沒能在第一時間認出烏其瑪,因為烏其瑪的頭上包紮着白布,那個造型實在有點不敢恭維。

等烏其瑪湊到他跟前,他才發現這位確實是他見過幾面,威風凜凜的烏大將軍。

於是潘永言把烏其瑪幾人請進了郡城,帶到自己的府上。

賓主寒暄了幾句之後,潘永言命人端來了飯菜,已餓的前胸貼後背的烏其瑪叔侄看見飯菜雙眼發光,兩人如狼似虎,用風捲殘雲的速度,把一桌子飯菜倒進了肚中。

吃完,叔侄倆抹着嘴,摸着腹,心滿意足地靠在了高背椅上。

“烏將軍,現在可以跟我們講講是怎麼一回事了吧?”

見他們吃飽喝足,潘永言終於按捺不住,直接發問了。

跟着烏其瑪的那位懂本朝話的兵士,立刻上前把潘永言的話翻譯給烏其瑪聽,烏其瑪聽完,打着飽嗝點了點頭,接着他自己說,兵士翻譯,把事情經過跟潘永言交代了個大概。

講到攻擊梁縣失敗的時候,潘永言打斷了烏其瑪的話,有些不可置信地看了看烏其瑪,而旁邊坐着的沈維玄則嗤笑出聲。

小小的一個梁縣,兵無幾個,居然攻不下,豈不是天大的笑話?

烏其瑪自然看見和聽見了潘永言和沈維玄的表情、聲音,立刻惱羞成怒地說:“你們別小看了梁縣,他們和邊城李勇欽勾搭在了一起。李勇欽早派了人在梁縣布局,我一時不察才上了當,結果撤退途中,又被李勇欽的軍隊給阻擊了,數百人的隊伍就剩下了幾個人逃出來。”

他的話被翻譯出來,潘永言的臉色大變,沈維玄的笑也僵在了臉上。

怕什麼來什麼,李勇欽竟然早做了準備?如果李勇欽出手,事情肯定很棘手,只是為甚麼他們都沒有發現?

見潘永言和他身邊的隨從就跟是一副見了鬼的表情,烏其瑪的心態總算平衡了些。就說嘛,你們遇到李勇欽不是也害怕,也沒轍嗎?

娘的,一個乳臭未乾的小子竟然敢嘲笑老子,若不是現在要求着潘永言收留老子,老子當場就跟你翻臉了。

一邊想,一邊狠狠地瞪了沈維玄一眼。好在沈維玄正沉浸在剛才聽到的消息中沒有注意,否則以沈維玄的性子,豈能容烏其瑪這樣無理瞪視,兩人必生嫌隙。

短暫的驚愕之後,沈維玄率先反應過來:“我覺得李勇欽並沒有在梁縣布局,在梁縣的只是他的女兒而已。”

潘永言這時也冷靜下來,也是,若李勇欽在梁縣活動,他不可能一點都不知情,所以沈維玄分析的是對的。

“什麼?李勇欽的女兒?”倒是烏其瑪聽到這個消息,瞪大了眼睛,連受傷的耳朵被扯得生疼也沒在意,馬上盯着沈維玄反問。

沈維玄點了點頭:“正是,那個死丫頭湊巧進了梁縣,所以在梁縣興風作浪搞怪。”

想到鬼靈精怪的雲霞多次破壞了他的計劃,沈維玄就來氣,說話的語氣惡狠狠的不說,眼睛裡也快噴出火來了。

烏其瑪繼續盯了沈維玄幾眼,轉頭問潘永言:“這位是?”

剛才沈維玄和潘永言說話隨性又自如,讓烏其瑪心生疑惑。

潘永言忙打着哈哈道:“瞧我都忘了介紹了,這位便是沈公子,京城沈家的大少爺。”他把京城沈家四個字咬着很重。

烏其瑪自然懂了,他知道和大王修好的京城沈家,立刻滿臉堆笑,對沈維玄笑道:“原來是沈大公子,失敬失敬。”

他的態度讓沈維玄頗為滿意,也跟着笑答:“烏將軍威名遠播,維玄久仰大名,今得以一見,實在是萬幸!”

兩人你來我往互相吹捧了一番,再加上潘永言從中插話,說些諂媚之言,把整個房間的氣氛都被搞熱了。

烏塗也急不可待地加入吹捧大軍中,幾個人說說笑笑了一陣,才重新回到剛才的正題上來。

擺在他們面前的問題並不是吹吹捧捧就能解決的,所以言歸正傳之後,幾個人的笑容便消失得無影無蹤了。

“李勇欽的女兒為什麼要到梁縣?”烏其瑪想不通,咬牙切齒地問。

沈維玄黑着臉接道:“許是李勇欽那傢伙讓她去的,這死丫頭太狡猾,我發現之後想出手幹掉她,居然被她給逃走了。”

他這番話除了罵雲霞之外,還有故意向烏其瑪和潘永言顯示自己能耐的意思。別人都沒察覺的事情唯獨他發現了,還採取了行動,只是運氣欠佳而已。

果然烏其瑪識相地誇了他幾句,才話頭一轉,又扯到了葦杭身上。

說起李雲霞身邊這個厲害的角色,烏塗都還在後怕,沒受傷那隻手下意識地抓緊了膝蓋,整個人僵直地坐在椅子上,顯得傻不拉幾的。

“這小子武功了得,精於箭術、騎術,打仗很肯動腦筋,看來李勇欽那傢伙為了他的女兒費了些心思,專門派了這麼個高手從旁保護。”在得知李勇欽的女兒幫梁縣人對抗他之後,烏其瑪得出了葦杭是李勇欽派去的這麼個結論。當然他對老對手李勇欽的恨意又加深了一層。

太丟臉了,竟然輸在了毛頭小子手裡,李勇欽,這個賬老子必定要跟你算清楚。

潘永言倒是不在意這些,畢竟都是過去的事了,現在說這些也於事無補,他在意的是接下來要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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